床上的那个人面容舒缓了很多,看来输的液管用了。
空气里到处是酒精的味道,应该也物理降温了,
我转移目光,忽地看见我妈的目光…
啊这…我躲,
我看向德叔,
“德叔,他怎么样了?”
“温度降下来了,但还是偏高,需要休息。”
“哦~”
“你当时是怎么发现他的?”
“我在海边跑步的时候看见他的,他当时呛水了,我救醒他以后他又昏了过去,所以我就来叫你们了。”
“呛水?他应该在水里待了很长时间了,如果呛水了,应该早就没命了啊。”
阿勒?
所以…他没有呛水吗?
“不过他烧的很严重,幸好发现的及时。”
所以…他只是因为发烧晕了过去?
那…我的初吻怎么办!?
欲哭无泪,我真,哭笑不得,呜呜呜…
“他在海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为什么不呛水呢!”
我小声嘀咕道。
“你不会以为他呛水了吧?那你怎么救得他?”
嘶~偏偏要提,德叔你这嘴呀!
“我…我就…”
“心肺复苏?”
“…”
“人工呼吸?”
“…”
“嚯!更有意思了,你说是不是啊路鸣”
德叔你讨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用愤怒的目光鄙夷德叔,他还笑,
“救人本意是好,但是也要搞清楚状况再施救,否则,适得其反。”
“我知道了妈。”我笑笑,
“我看今天他只能呆在这儿了,那今晚…德哥,你睡哪啊?”
小姨这么一问,德叔剑眉一挑,看向我妈,
“是啊,这小子只能在我房间睡了,要不…我暂时去你屋住一晚?”
哎呀德叔,你想得美,我挺你啊嘿嘿…
不过这种事是我这个小孩子可以听的吗,我才十六岁啊,
“好啊。”
嗯?
我妈同意了?
我和德叔都沉默了,破天荒了啊,我妈终于接受德叔了?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今天晚上你去我房间睡,我和云晓睡。”
啊!不是这样的啊…
“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德叔忿忿地说。
也是,小姨腿不好,我妈只能跟我睡,不过,我好久都没有和妈妈一起睡了诶…
“咳咳…”
他醒了?
他的呼吸加重,很贪婪,好像还在海面上一般,不放过一丝空气。
“他这是做噩梦了?”
德叔发出疑问,我妈立即查看他的情况,
“估计他一会儿就醒了,云晓,你去倒杯温水过来。”
“好。”
我去客厅倒好水后,他刚好醒了,出了好多汗。
“你醒了?”
我妈的话好像点醒了他,他意识到现实,做了个深呼吸。
“从带你来到现在,你只睡了不到两个小时,身体素质不错啊!”
德叔这话说的,生个病真不容易啊。
“你们是…?”
“上来先问我们是谁,你不先自我介绍一下?”
“是你们救了我?我最后的记忆是我游到一座岛上,如果岛上有居民居住,那我现在应该在医院。很显然,这里不是医院,所以岛上没有居民。”
“哟!好的差不多了,挺会说。你说我们不是居民,那我们是谁?你就不怕…我们杀了你?”
“我们素不相识,想杀我就不会救我,想囚禁我我就不会在卧室…”
“至少你现在是安全的,那我们互相介绍,这样可以吧,你先说。”
“…”
“不信我们?”
“我叫墨星。”
德叔舌头在嘴里打了个转儿,这是他无语时的标志性动作,
不过,人家介绍自己,德叔为什么无语啊?
“行,我叫候德,她叫路鸣,这位是她的妹妹路筝,这个小丫头…叫白露。”
听到最后,我妈和我都看向德叔,
嗯?改我名儿?
我刚想纠正,德叔按住我的头,“小丫头,还不打招呼,不礼貌啊。”
不让我说?难道哪不对劲?先顺着,
“你好,我叫白露…”
我笑笑,看了眼墙上的日历,今天是白露时节。
他倒是眉间的疑惑转瞬即逝,用着平淡的语气问道,
“她姓白?”
“怎么,他爸姓白,她也姓白,有什么不对吗,我又不是他爸。”
“没问题。”
我爸?我爸姓白吗?这是真的,还是瞎说的?
我刚想问,我妈情绪突然高涨,
“你还在发烧就多注意休息,候德,带小露去训练,阿筝,你去厨房热一下粥。”
说罢,我妈夺门而出,
这次可不是我惹的祸,我瞥了德叔一眼“你惨了”
德叔耸了耸肩,“走吧,我们去训练,让他好好休息。”
“哦。”
我和德叔一起去训练营,路上,
“德叔,你为什么让我化名白露啊?”
“这个人我们又不熟悉,总要有个防备。”
“那你们为什么不化名?”
“都化名了容易穿帮,我们记得住,你就算了。”
呃…
“那你说的‘我爸爸姓白’也是假的喽。”
“怎么,你想要爸爸?”
“我…,我是想,但我觉得,我爸爸可能不在了,要不然小时候提起爸爸的时候,妈妈也不会那么伤心。”
“那你还想要爸爸。”
“其实我觉得,这些年来,只有你在我身边像爸爸一样陪我长大,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的爸爸了。”
“傻孩子…”
德叔又摸了摸我的头,
“只是可惜,我妈妈不要你,唉…”
说完,我笑着跑了。
德叔站在原地,忽地反应过来,边追边喊道,
“你个小丫头,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路鸣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他们追逐的身影,露出了笑容。
她今天失态了,当她听到“白露”的时候,她就已经心神不宁了,
当她又听到候德说云晓的爸爸姓“白”的时候,她彻底慌了。
她知道,虽然云晓嘴上不说,她也是想知道关于自己亲生父亲的事情的,
只是,关于之前的一切,她不愿再提,也不想让云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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