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理想国
第[九十九]章 镜之湖（旧版）

阴沟里依然是狂风大作，两名身穿黑衣的僧侣捧着盒子艰难的走在风中，又一阵大风刮过，街边并排放置的几个花圈终于还是被狂风吹到了。

“啊！花圈被风吹到了。”

“暂时别管了，现在扶起来，这风还是会把它们吹倒的！”

另外一个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顶风而行，终于走到了中央百货楼下。

“奇怪，百货公司的入口呢。”两名僧侣来到近前，原本是大门的地方只有一堵黑色的墙体。

“开门啊，加订的奠仪袋我们拿过来了。”

“这不对！”敲门的僧侣皱起眉头，告诉同伴：“这个，是卷闸门吗？也不对啊，简直像是黑色的、黑色的墙壁，里面就这样完全被埋了起来。”

两名僧侣正苦恼不知道怎么进入中央百货时，突然整个地面开始震颤，地面破裂，黑色的液体从地缝里喷涌而出，两名僧侣因为站立不稳，只能匍匐在地惊叫起来。

在地动山摇的震动中，两名僧侣发现，中央百货开始下沉，地面的碎裂是以中央百货的大楼为中心发生的，转眼间，一半的中央百货已经沉入地面…

阴沟中央医院，魔法受害者大楼。

“天色突然变暗了呀，这未免也太早变成晚上了吧。”Y博士嘟囔着：“难道是活死人之夜即将来临的原因。”

“一楼休息室里魔法师（其实是森家族的仆人）们都围坐在一起看电视啊！他们说阴沟的电视节目非常有趣啊，瓜子花生茶什么的都准备了。大人们不在，他们也就有点散漫了啊。”嘎吱，Y博士推开医师专用休息室的大门，给凉宫博士继续嘟囔着医院里的见闻，邦尼给Y博士递过泡好的茶。

“凉宫，其实我一直想和你谈下关于卓然的事，你不在期间我有所发现。关于那家伙的脑袋。”

“哦！”凉宫博士放下手里的报纸，做出认真听讲的姿势。

“你还记得吗，离现在大概就是一年前，在活死人之夜的某一天，我在一扇魔法师创造的门前，发现了倒卧在地的扶摇和头颅已经断掉的卓然…”

“卓然，扶摇，你们这是怎么了？我上前查看，两个人气息都很微弱，我只能扛起扶摇，打算先把两人送进医院再说，我安置好扶摇的时候发现她的手指还有黑色烟雾，这丫头是魔法师啊…，我马上出来再打算搬动卓然的时候才发现，卓然的脑袋已经断了，确实是断了，并不是后来我们告诉他的被凿了一个大洞。哎，不过事到如今，扶摇的事就不用说了，我很敏锐的发现她是魔法师，不过那天却听到卖给扶摇蔬菜的家伙说，扶摇正在变成恶魔，我说凉宫，变成恶魔会像你太太那样吗？”

“啊！超乎常理啊，真的吗，那样的话很有研究的价值啊。”

“离题了离题了，总之那个时候扶摇说过，卓然没有死，他的头一定会再长出来…总之我也搞不明白，我就把他们两人送到了医院，虽然我无法相信扶摇说的话，可是感觉好奇怪，于是就在卓然的面前放置了照相机做记录，我设定了每5分钟拍自动拍一张照片，为了治疗扶摇，我就离开了那里，因为这之间发生的事实在太多了，搞到我已经完全忘记了那件事，直到最近才想起来…前阵子你也不在，我在整理X光片时候想起来这事，就认真翻看了卓然的病历，结果在他的X光片上发现了奇妙的东西，就是这个，你看一下。”说着Y博士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硕大的牛皮纸袋，递给凉宫博士，凉宫博士打开袋子，拿出里面的X光片，迎着光看起来，那是一幅成年男子正面的X光照片，包括了颅骨和颈骨的正面。

“你看，看这里，看清楚，我一开始还以为是刮痕或者是污物。”Y博士指着X光片脖子的位置：“脖子的附近有东西。”

凉宫博士眯起眼睛仔细看着X光片，良久才发出感慨：“没错，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啊，不过，你看这些东西，像不像是有很多很小的头盖骨聚集在一起。”凉宫博士说完后陷入沉思，嘴里喃喃自语道：“很多的？头？”

“你看看这些我留在卓然病房里设定的自动拍摄相机拍的。”Y博士说着，拿出一摞照片摊开放在桌面上，凉宫博士取过来一一翻看，越看越惊疑，那照片分明记录了卓然头部再生瞬间的整个过程…

“这个、这个是…”凉宫博士越看越心惊，瞬间联想到很多事情，似乎所有的谜题都纠缠在一起，隐隐有一条可以解开这些脉络的暗线，但是自己就是没有抓住。

“我至今一直主观的认为卓然那家伙被施展了某种魔法，就是即使脑袋被弄断也会像壁虎尾巴那样再生出来，可是看来我错了，那家伙看来本身就有很多个头！”Y博士最后得出自己的结论。

“和萤火一样！”凉宫博士心中暗暗心惊，突然脑海里灵光一闪：“对了，扶摇在森的豪宅见面时曾经说过：我看到了，看到了卓然的真面目，那是属于他的面目，难道卓然和萤火是…？”

凉宫博士正要再和Y博士再进行讨论时，医师休息室的门吱呀一声推开了，走进来森家族的两名仆人，三人回头望去，Y博士问道：“怎么了，有事吗？”

“这样，是这样，刚才电视上在播新闻，中央百货好像消失了！”

“什么！？那么大的建筑物消失了？”

“我去看一下。”凉宫博士给邦尼打了个招呼，邦尼跟着凉宫博士向外走去。

“博士！”Y博士不想凉宫博士涉险，急忙出言阻止。

“没关系啦，我只是看看就回来。”

邦尼抱住凉宫博士飞在空中，风依旧很大，凉宫博士脑海里却思考着：“竟然会长出九个脑袋来，想一想其中的原因。”博士脑海里回忆着萤火当年的往事：“掉进废物湖，还动了那么大的手术，竟然顽强的活了下来！”“还差一具新的魔法师尸体。”“你到底想要变成什么，萤火。”“就算只是外型也好…我想成为魔法师！”“骨头和组织有看到重复的结构，恐怕是让物质增多的魔法吧！”

“九个头，看到其中一个是萤火的，那是被弃置在阴沟的污水沟里，被脏水冲刷腐烂的那张脸…冲刷时候水流会发出咕嚓咕嚓的诡异声音，九个…看萤火的笔记上的记录，萤火委托我动的手术里，使用了八个魔法师的尸体部件，可是不只是那样，我长年在研究魔法，萤火和魔法有些不一样…在森的豪宅里，萤火吐出的黑色液体，那个味道…在九头蛇森林小秋的家里见到的东西，当时也有那个味道，那个味道那么熟悉，那是属于阴沟里带有魔法粒子雨水的味道，又是废物湖里废水的味道，还是魔法师世界里下的雨的味道！”凉宫博士闭上眼睛整理着思路，这一切注定和萤火有关系，和魔法师有关系，和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研究有关系，可是…还有很多无法想通的地方。

“博士，我，掉进那个废物湖的时候，全身沾满了厚重的泥土和不知名的废物时，在那些奇臭无比的物质里，我感觉自己成了这个扭曲的阴沟本身…”

萤火最后的话，突然像一道闪电一样划过博士的脑海里。

“唧唧！”邦尼发出叫声打断了博士的思考。

“怎么了邦尼，哦，应该能看得到中央百货了，奇怪，就在这附近啊！下降一点邦尼！”随着邦尼调整了飞行的高度，博士终于看到了，原本在中央百货的位置，现在毅然是一片黑色的湖泊，中央百货的大楼已经无影无踪了。

“那个，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应该早就被掩埋起来的废物湖。”凉宫博士看着下方重现的废物湖，黑乎乎的湖水深不见底，从上方看去，就像一头随时准备吞噬的怪兽张大了嘴巴。

“中央百货消失了，莫非就是沉入了湖底，这怎么可能呢？邦尼,再靠近一点。”邦尼抓着博士又飞低了一些，越靠近废物湖，狂风就越大。

突然，一条被风刮起来的垃圾袋糊在了邦尼脸上，邦尼一阵惊慌，下意识抬起两条前肢想要扯掉垃圾袋，但忽略了自己还抓住博士，在怒吼的狂风中，博士瘦小的身体被吹了起来，向下掉落下去，随着惨叫声，邦尼眼看已经救援不急了，只能大叫着：“哇啾，哇啾！”

呯的一声，博士结结实实的摔在了一栋黑色屋面的房子上。

“哎呦。”凉宫博士先是活动了四肢，感觉没有异样，捂住脑袋慢慢坐了起来：“疼死了，被风吹走了，从那么高的上面掉下来，竟然毫发无伤，真是奇迹，咦！”博士看清楚了四下的情况，才明白自己为什么没有受伤，自己掉落的房子，竟然是漂浮在空中，和掉下来的高度相比，还不足以致命。

博士爬在房屋边缘向下看去，惊出一身冷汗：“好高啊，还好掉在这房子屋顶。可是，这房子怎么漂浮在空中呢，咦，房子的表面是温热的，不可思议的触感，简直就像是活的一样。”

狂风大作，博士连忙伏低身体，双手紧紧的抓在屋顶上，避免自己被吹下去，这个高度掉下去，必死无疑。

“危险，继续待在外面好危险，邦尼这家伙呢。”博士看向阴暗的天空，却没有发现邦尼的踪影。

“看来继续待在外面，迟早要被大风吹走，要想办法进到屋子里面去！还好现在是孩子的身体，身手够灵敏。”做了决定后，博士小心翼翼的沿着屋檐观察，终于发现有门的一边墙壁是凹凸不平的，随即小心的往下面爬去，脚一用力，门竟然没有锁住：“运气真是太好了，预备，一、二、三！”博士整个人跳进了屋子里。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