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
第七十八章（旧版）

十五分钟后吴小月来了。

电梯的门一开，吴小月一眼就看到了会员休息区的罗石。

“你好。你是吴小月？”

与此同时罗石也站起来。

吴小月慢慢走过来，眼睛红着：“我是。”

罗石看了看周围，这时候会员都在上课，休息区域非常安静，只有一个清洁工在走廊靠近绿植的地方擦玻璃。

“坐下说。”罗石感觉到了吴小月的情绪。

吴小月惶惶坐下后低声说：“孟婉宁真的死了？”

“对。”罗石静静看着她，“你和她平常关系好吗？”

“一般。”吴小月没跟罗石对视，眼睛望向一旁，舒了口气，“她脾气很大，不好相处。”

“能说说平时跟她来往比较多的会员或者其他人？我指的是，外面的，或者你了解的她生活中的？”

吴小月想了一下，抽抽鼻子：“我们和她的交集只限于这里，除了给会员上课之外，课余连吃饭也没几次。课程排得太满，下课之后大家都很疲劳，除了吃饭睡觉没心思再做别的。这里抽成之后我们拿不到多少钱，很辛苦。”

“孟婉宁有男朋友吗？”罗石观察吴小月，她个头不高身材瘦小，长得玲珑可爱，看年纪，应该和孟婉宁不相上下。

“不清楚。反正我没见过。”

“你知道这里以前有个叫孙莉莉的会员吗？”

吴小月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听说过，就是被杀的那个。她死了之后有孟婉宁一直打不起精神。我们问她，她总是回避。”

“知道原因吗？”

“不知道。”吴小月叹气，“警官，还有问题吗？”

“最后一个问题，孟婉宁被杀之前，你是否听她说起过别人跟踪的事？”

吴小月抬眼：“我和她只是同事，上下班遇到的时候打个招呼，闲聊几句，除此之外很少有交集。”

罗石清楚明晰感觉到一种抵触情绪。

无论是讨厌警察还是和孟婉宁之间有秘密，总之现在追问十有八九不会有结果。

罗石拿出一张名片递过去：“如果想起什么，记得给我打电话。”

......

等电梯的时候罗石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健身中心虽然环境幽静，整洁舒适，D但是不知道哪里透着一股隐约的压抑感。吊顶上的射灯光线正好，走廊处的绿植散发着淡雅的光。

擦玻璃的清洁工有条不紊，动作娴熟。

“叮咚！”——电梯来了。

罗石转过身，走进去。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罗石不经意抬眼，正巧与清洁工的目光相触——

清洁工面无表情，冷冷盯了罗石一眼后漫不经心拿着拖布转身走开。

........

回到所里罗石拿出自己的记录本，将零星杂乱的线索在会议室的黑板上圈画。

孙莉莉和孟婉宁之间的联系只限于会员和教练？按照刚才几个人的说法孟婉宁不喜欢交际只埋头拼命挣钱，似乎不大符合常理。她是成年人，完全没有任何情感需求吗？

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此。如果动物能终其一生吃喝拉散睡，那么对于人类来说就只是维持生命的概念。

虽然人也是动物。但人是情感动物，容易被情绪影响，被情感控制，甚至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

名字写了一堆，联系却是空白。

罗石站在那儿想得头发昏。

最可恨是这个模仿作案想趁机占便宜的凶手，看来他不仅对礼服杀手有一定认知，案情也相当了解。

至少他给死者穿了礼服，化了妆。

李海洋走进来，递给罗石一瓶可乐：“还没头绪？”

罗石看看可乐没打开，直接往桌上一放：“没有。”

“不想喝？这么热的天来一口多爽！”李海洋白他一眼，“你是怕发胖，被高法医嫌弃吧？”

罗石笑道：“还不至于。她没那么肤浅。”

李海洋喝着可乐，看看黑板说：“这个健身中心不太平啊，你不觉得里面有问题？”

“为什么？”

“我说不上来。你看，首先是其中一个教练跟连环杀人案有关，接下来，这个教练竟然死了？世上有这么巧的事？”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别忘了这个案子的凶手和连环杀人案的那个并不是同一个人。

“这才奇怪。说不定里面有潜在联系。”李海洋盯着黑板看，过了一会儿摇头放弃，“不行，我想不出来。”

罗石觉得他说得很有意思，也走过去站在他旁边：“怎么样，17号的阴影散了吗？”

“你非得提醒我？我多少个晚上睡不好觉，怀疑自己有心理问题。”李海洋叹气，“有些事太烧脑，你说，我那是怎么了？”

“用高琳的话解释，有可能是被某种力量的磁场所干扰。”

李海洋不自觉打个寒颤：“什么力量？你指什么说清楚。被你拷了两回，我的名声都毁了。”

“我说不好，但是受影响的并不止你一个。还有王林和我。也许还有罗美玉。”

罗石看着黑板，思绪却再次回到了之前的藏尸案现场：“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去过那个地方之后回到家就做了奇怪的梦，很诡异。留声机里的歌声像是有魔力似的，一直在耳边不散。”

“我第二次去的时候是不是比第一次更夸张？”李海洋恨不得让情景回放一遍，然后借机找出里面的端倪。

“没事，都过去了。即使里面真的住着一个强大的冤魂，现在，应该也能安息了。”罗石笑笑。

“对了，你没听说吗？”李海洋睁大眼睛，“周美玉把房子捐给了街道，说是重新改建后可以做个社区活动中心，给大家免费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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