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冬
第一百零九章（旧版）

“刘冬在北城是销售大蒜头的，一年的销售量很可观。在海城之前他一直是采用批发的方式进货，但是前几年大蒜价格持续走高，他的利润越来越微薄，所以在去年的四月五号才坐火车从北城出发，来了海城，就是为了找到种植农户之后直接订购，这样可以剩下当中被批发商赚取的部分。”罗石介绍，“和他一起来的是小儿子刘文涛，他还有个大儿子刘文宇，留在北城家里照顾年迈的奶奶。”

罗石这么一说，周源大概了解了基本情况，但同时也感到不解：“按理说他做完这些就该回去了，为什么没有记录？难道在这个过程里出了什么事？”

“很有可能。”罗石不由得叹气，“事情过去这么久，再重新查，难度很大。”

周源一筹莫展摊开手：“我的工作是配合你们，在必要的时候加以协助。但是现在应该怎么办，罗警官你说说？”

“我准备先摸摸情况，看看海城能直接从种植户手中买到大蒜头的地方都有哪些，然后逐一分类，一个个查。”

“大海捞针啊。我们海城有十个县，九个区，周边凡是有耕地的，都有可能种植大蒜。每个县的常住人口大约五十万上下，怎么查？”周源瞪大眼睛，“还得找当地派出所配合。一旦到了别人地头上，我们市局看着再厉害也不好使。”

罗石和李海洋也倒抽一口冷气，面面相觑。

“这样吧，你们刚到，先去我们安排好的招待所休息一下。等到明天早上咱们召集人手开个会，讨论之后任务分配一下再说，怎么样？”

.....

周源给安排的招待所就在市局边上，很方便。

一间标准间里两张单人床，整洁舒适，靠窗的位置能看到外面的风景。李海洋坐在那儿，手里拿着一瓶冰可乐，正在手机上翻看海城各个区县的基本情况。

“你怎么想？”罗石问他。来到招待所房间里洗个澡后肚子不觉得饿，也不觉得困。

“我觉得很诡异。两个大活人怎么能凭空消失呢？肯定有问题。”李海洋感叹，“人的运气不好说，指不定遇到什么意外，就此销声匿迹了。”

“我已经看了，从海城火车站出来之后，他们两个入住的那家旅社，离得最近的是清姚县。根据网上找到的相关数据，这个县在大蒜种植方面似乎没什么优越性。所以我估计，这就是第三天他们父子俩离开的原因。

刘冬一定是想找到更合适的价钱，才动身去了别处，问题是———”罗石顿了顿：“他们去了哪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不回来了呢？”

李海洋撇撇嘴：“你别说，一说我还真有点儿头皮发麻。”

..........

第二天一早，海城市公安局刑警队会议室内，三三两两坐着五六个人。除了罗石李海洋之外，还有刑警队长周源和他的手下王坤生和于立。

“这两位是北城来的罗石警官和李海洋警官，他们这次是为了两名在我们海城失踪的市民而来。”周源把情况简单一说，两名警察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在这行时间长了难免疲惫。有一种无力感是因为每一天，在这个社会的某个角落都在发生着不为人知的事件，有些人凭空消失，也有些人悄无声息地死去，但是总的来说只要没有发生在眼前，你很难让人产生共情。

罗石很理解他们。

“周队，昨天晚上我们大概查了查方位，发现刘冬父子住的那家旅社，就在清姚县隔壁。你能介绍一下清姚县的大概情况吗？”罗石和李海洋对视一眼后，开口说道。

“哦，清姚县是海城所有的县城里最富庶的一个，开发得比较早。据我所知县城里大多数年轻人都出来打工挣钱了，并没有留在家里务农，罗警官，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说。”周源坦言，“目前我们的调查方向尚不明确，因为靠近郊县的路段监控录像也没有普及，很多偏僻道路上都没有摄像头，查找难度很大。”

罗石想了想说：“我和你想的一样，还没有调查的具体方向。但是我们只能先去一趟那个旅社，问问具体情况，然后以旅社为原点，向周围能辐射到的所有地区展开地毯式搜索。周队，我知道咱们人手不够，你看看能不能到了那儿之后请求当地派出所给予配合和帮助？”

周源点头：“可以。我按照上级指示，暂时放下手头所有工作配合你们先调查这个案子，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提。”

罗石迫不及待站起来：“出发吧，时间紧迫。”

........

为了不打草惊蛇，周源特意开了一辆局里的没有明显标识的车。

五个人上车后，火速赶往海城市城郊的“星星旅社”。

一路上风驰电掣，出了市区后周源的车速很快，路两旁的树木急速后退，看得李海洋有点眼晕。

“周队，海城这路修得不错。”罗石见车内没人发言，特意打破沉默，借机活跃下气氛。

“还行，这几年发展得可以，路都是新的。”周源全神贯注地开车，没想那么多。

“冒昧问一声，咱们这儿的罪案发生率怎么样？”

周源心头一震：“你要是问我，我能不能说，跟你们北城那个礼服杀手相比，这儿犯罪分子都是小角色？”

罗石笑道：“周队真会开玩笑，连环杀手要是满世界都是，大家还怎么过日子？你这是挖苦我，我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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