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都是玩阴谋的好手。
淳于越知道仅凭自己根本无法阻止嬴昭,
身为大秦太子,他可以不顾及朝臣的反对,但他绝对不能不顾及百姓。
若是其他人,扶苏或是胡亥甚至是赵高这样的人,
淳于越的阴谋都能得逞,但嬴昭是谁?
穿越者。
穿越者最不怕的是什么?
所谓的百姓施压!
所谓的民意!
嬴昭站在行刑台上俯视着淳于越,抬手指着盗跖,厉声道:
“你说孤抓的都是无辜的百姓?你可知此人是谁?”
盗跖一言不发的跪在那里,双眼无神,就好像傻子一般。
不仅盗跖如此,徐夫子、大铁锤等人全都如此。
要知道,
盗跖、徐夫子、大铁锤都是硬汉,即便千刀万剐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但现在!
他们竟然成这般模样,可见嬴昭的手段有多厉害!
但却没有任何注意到。
听到嬴昭的话,淳于越看了一眼嬴昭手指的方向,回道:“墨家盗跖!”
“既然你知道他是墨家盗跖,孤问你,他可无辜?”
淳于越哑口无言!
嬴昭又道:“你可知他是谁?”
“墨家大铁锤!”
嬴昭冷哼了一声:“这些人都是墨家叛逆,你竟然说他们无辜,孤是不是有理由怀疑,你和墨家勾结?又或者说儒家和墨家勾结?”
淳于越脸色大变,勾结墨家叛逆可是大罪,他承担不起:“太子殿下伶牙俐齿,老夫说不过,墨家人倒行逆施,是该死,大秦一统六国,难道不应该以宽广的心胸,纳百川吗?墨家人也是大秦的百姓。”
淳于越不愧是读书人,大道理说的一套一套的。
他已经做好了被嬴昭训斥的准备。
嬴昭闻言,笑道:“你不愧是儒家的学着,心胸宽阔,但仅凭口舌怕是难以服众。”
看着嬴昭面带微笑,淳于越浑身发颤,他有一种极其强烈的预感,很不好的预感。
只见嬴昭转头朝沈炼说道:“将人带上来。”
很快,
两男一女带了上来。
看见这两男一女,淳于越眼眸中布满了恐惧。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儿子、儿媳以及侄子。
“你......你想干什么?”
“老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若非要杀人,杀老夫便是,为何抓我家人。”
嬴昭笑道:“杀人?孤若是想杀人何须如此麻烦。”
“刚才你说孤对待墨家叛逆要以宽阔的胸襟,孤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嬴昭指着淳于越的侄子:“孤派人去抓你侄子的时候,你知道他在哪里?”
“他在你儿媳妇的床上,两人不着片缕,孤的手下说,你儿媳的皮肤真好,白白嫩嫩的。”
“孤想,虽然你侄子勾引你儿媳不对,你儿媳与人私通也不对,但刚才你说过,要以宽阔的胸襟对待他们。”
“他们两人既然情投意合,你是不是应该成人之美?让你儿子休了你儿媳,将你儿媳嫁给你侄子,不知道你觉得如何啊?”
“如果可以,孤准备在行刑台给你儿媳和侄子办场婚礼,让咸阳城的百姓见证他们的爱情。”
话音一落,
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奸夫淫妇怎么就成了爱情?
这个瓜好像有点大。
此刻,
大部分儒生都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尽顾着吃瓜了。
淳家可是书香世家,可他的侄子和儿媳竟然私通,古代私通是要浸猪笼的。
淳于越面如死灰,家中出现如此不知廉耻之事,他还有何颜面说自己是读书人,还有何颜面带领儒生游行示威。
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们......你们......”
淳于越老脸涨的通红,话没说话,一口老血吐了出来,双眼一黑,晕过去。
嬴昭摇了摇头道:“你们看见了,这就是你们最尊敬的长者,让孤以宽阔的胸襟对待墨家叛逆,可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他直接晕了。这不得不让孤怀疑,他所说的宽阔的胸襟是假的。”
一众儒生惊恐的看着嬴昭。
淳于越一倒,儒生群龙无首,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所措!
站在游行示威队伍最后的颜路摇头叹气。
嬴昭太厉害了!
他看透了人性。
就在这个时候,
一个儒生发现了颜路,说道:“颜路先生在!”
顷刻间,
所有目光朝声音处望去。
儒生们纷纷让开一条道,颜路紧蹙着眉头走了过去。
他想过千万种嬴昭处理儒生游行示威的方式,唯独没有想到他会以这样的方式破局,以淳于越的家事来堵住悠悠儒生之口。
高明!
太高明了!
颜路走到警戒线处,朝嬴昭拱手道。
“太子殿下!”
嬴昭笑道:“你也是来劝说孤已宽阔的胸襟对待墨家叛逆的?”
听到嬴昭的话,颜路的脸上火辣辣的,淳于越不仅代表自己,还代表墨家,揭淳于越的短就像是在颜路的脸上扇耳光。
颜路摇了摇头,回道:“不是!”
“不是啊!那就到那边去!这便是参赛选手,观众在那里!”
嬴昭指着围观的群众说道。
颜路一愣,参赛选手?观众?
他一头雾水,稳了稳情绪道:“太子殿下,我来并非阻止您杀大秦叛逆,而且,我也不赞同儒生游街示众。”
“因为他们不知道墨家等叛逆给大秦带来了多少困扰。”
“我只是以一个读书人的身份劝谏太子殿下,不管是墨家也好,六国余孽也罢,他们都是大秦的子民,若能不杀,还请您尽量给他们一条生路,毕竟没有人天生都是叛逆者。”
嬴昭微微有些诧异,颜路这话他爱听,还富含哲理,
没有人天生就是叛逆者!
嬴昭笑眯眯的看着颜路,问道:“依你之见,哪些人该杀,哪些人不该杀?”
颜路厉声道:“带头者,杀!从犯按照轻重,从说服教育到下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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