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界大王：从遇见孟小冬开始
第二章 求职承华社（旧版）

一个仿佛从画里走出来的女子，如同秋水一样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的看着自己。

眼神非常的灵动，带着几分好奇和矜持。

孟小冬，真的是孟小冬！

虽然眼前的孟小冬比自己看到的老照片中的孟小冬要年轻很多，但是并不妨碍林牧一眼就认出了她！

孟小冬看着面前这个穿着古怪的年轻人，三月份的京城，天气很冷，这人穿着一件黑色的软绵绵的衣服，下面一条像是工人穿的裤子，脚上的靴子倒是挺洋气的，但是整个人好像跟这个时代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对方盯着自己看的眼神非常炙热，让生性有些泼辣的她心中有些不悦！

“先生，你挡住我的路了！”

正打算要去演堂会的孟小冬压着自己的性子，淡然的说道。

“你，你就是冬皇孟小冬吗？”

林牧感觉自己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他在内心深处对这个将自己带到这个时代的金手指感激涕零，不说别的，能让自己看到活生生的孟小冬，这辈子就值了！

孟小冬听到林牧这话，不由得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愕！

冬皇？

这个称呼，也太大了吧！

其实，冬皇这个称呼，最早见于1928年9月天津《商报》副刊“游艺场”。

主办这个栏目的人叫做沙大风，在这个副刊上开辟了“孟话”一栏，专门由他撰写有关孟小冬的演艺和生活起居方面的文章报道。

由于他痴迷于孟小冬的艺术不可自拔，竟然异想天开地称孟小冬为“冬皇帝”、“吾皇万岁”等，自己则称“臣”、“老臣”、“微臣”等等。

当时孟小冬也不过才21岁，被如此捧角，当时有一位署名“斑马”的人，写了一首打油诗，传诵一时。

诗曰：

沙君孟话是佳篇，

游艺场中景物鲜。

万岁吾皇真善祷，

大风吹起小冬天。

那时，四大名旦还未选出来，四大须生更是以后若干年的事情了。

而这位沙大风多年来不遗余力的在平津的各大报纸上吹捧孟小冬，直到1947年，杜月笙的大寿义演，“冬皇”封号，南北新闻媒体，趋于一致，四海遍传。

而如今的孟小冬，刚刚十八岁，年初刚从魔都来到京城，打算要在这里扬名立万的！

虽然只来了一个多月，但是孟小冬寥寥几次上台，就已经有了一定的名声！

今天，有一位有钱人，特地请了孟小冬到家里去唱堂会。

看着林牧那副痴迷于自己的模样，孟小冬也没有太多的想法，毕竟从自己出道以来，这种目光见的多了！

“冬皇之称，愧不敢当，我正是孟小冬，这位先生，我还有要事在身，请你随意！”

孟小冬虽然嘴上说着愧不敢当，但是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自傲。

没想到，这京城的人，已经对自己有这么高的评价了，嘻嘻！

林牧也听出了对方言语中的不耐，赶紧让开了。

孟小冬冲着他轻轻颔首，然后招手喊道，“洋车！”

一辆在不远处的车夫闻声跑了过来，笑眯眯的说道，“孟老板，这是打算要去哪儿啊？”

“育群胡同三十二号！”

孟小冬并没有多说什么，抬腿就坐上了洋车！

车夫一抬车把，拉着孟小冬扬长而去！

看着坐在洋车上的孟小冬，林牧不由得看的有些痴了！

这真的是孟小冬啊，活的呀！

坐在洋车上的孟小冬的嘴角也忍不住微微翘起！

冬皇！

这个名字，还挺不错的，以后等到自己真的扬名立万了，就用这个尊号了！

那个人，还挺有意思的！

孟小冬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结果，正好洋车拐弯了，什么也没有看到！

……

承华社！

这是梅兰芳在1922年5月自己组建的京剧班社。

“这位爷，您有什么事儿吗？”

承华社的副社长徐志奎听说外面有人要找梅兰芳，就迎了出来，看到林牧，感觉这人有些古怪，但是也并没有小看林牧！

林牧微微拱手，说道，“久仰梅老板大名，特来投奔，希望赏口饭吃！”

听到这话徐志奎才明白，原来面前这人也是个唱戏的。

不过，承华社也不是养闲人的地方，就算是龙套演员，也是千挑万选出来的！

毕竟，现如今的梅兰芳，正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的时代，不知道多少京剧演员想要投奔他们的戏班！

徐志奎微微一笑，问道，“敢问您师爷是哪一位啊？尊师又是何人？”

这就是盘道！

在京剧界，同行见面先问的就是这个！

首先要知道你宗的哪一派，然后还要知道你的辈分，这样两人才能继续把话说下去！

林牧有些尴尬的一笑，说道，“无门无派，自学成才！”

这话一出，徐志奎的脸上顿时就冷了下来。

“原来是个海青啊！”

海青，这就是江湖春典里的词汇，指的是没有师承的江湖艺人，引申为不正规不被江湖人承认的外行人的意思。

江湖的艺人，金皮彩挂各行各业，都是有师父有徒弟的。

在早年要有外行人挑出个剃头的挑子，没有师傅，不懂得扫苗擦尖的问答话，被同行的人盘起道来问短了，能把剃头挑子给留下。

修脚的若是没有门户，不论是摆摊子，串街巷，被同行的人遇见了，盘起道来问短了，能把刀包子给留下。

江湖人的门户是很有秩序的。早年间吃生意的老合，没有师傅是吃不开的。

有一种生意人，他做上买卖亦会圆黏子馈杵头儿，若是盘道，讲究江湖的规律，亦都懂得，就是他没有门户，没拜过师傅。

这种人就叫海青，或者海青腿子！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很多海青，比正经的艺人能耐还要大！

不过，梅兰芳的承华社，里面人才济济，怎么可能会找一个没有师承的海青进来，传出去，折的是梅兰芳的面子！

“对不住，梅老板不在，要不您改天再来！”

徐志奎笑容晏晏的看着林牧，仿佛丝毫没有介意林牧的身份！

但是，林牧也不是个愣头青，早就看到了徐志奎眼底的那一抹不屑，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告辞了！”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林牧虽然很喜欢梅兰芳，但是从后世穿越过来的人，还能没点骨气吗！

再说了，如今的京城，好班社哪哪都是，没有了他梅兰芳，难道别人就不唱戏了吗？

林牧拱手之后，扭头就打算离开，看到门外走进来一人，也没看清脸面，林牧身子一侧，站到了一旁，打算给对方让个路！

“咦，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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