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高高,飞高高,飞高高。”
“哇哇哇,我觉得自己可以抓到月亮了。”
“真的吗,真的吗?我也要抓月亮,月亮是我的,我最喜欢月亮了。”
孩子们踮起脚尖,小手向着明亮硕大的月亮一抓一抓。
爱丽丝与梅里斯张开双臂,年纪轻轻的她们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听着她们的笑声,院长奶奶克丽丝下定决心,她应该偷偷联络维罗妮卡和赞格威尔。
她偷偷联络维罗妮卡和赞格威尔,不会破坏他们的家庭。
她不求维罗妮卡回来看看戴里克,只求戴里克可以看看他十年未见的儿子。
“伊文。”院长奶奶克丽丝喊了一声。
伊文回头,“院长奶奶?”
院长奶奶克丽丝道,“你能不能替我去一趟曼特洛克斯城?”
伊文颔首,“可以,我本来就想去一趟曼特洛克斯城。”
曼特洛克斯城是内陆中最大的几个城市之一,里面汇聚了来自于世界各地的调料。
伊文小船里的调料差不多耗尽了,他之前便决定过些日子去一趟曼特洛克斯城大采购。
“院长奶奶,你让我去曼特洛克斯城是为了什么?”伊文询问原因。
院长奶奶克丽丝没有隐瞒,说出了维罗妮卡和赞格威尔的事情。
伊文又问道,“院长奶奶,你知道他们的地址吗?”
院长奶奶克丽丝道,“十年前,维罗妮卡给我留下一个地址,他们也许还在那里。”
“不过,他们也许已经搬家了,毕竟已经有十年之久。如果你找不到他们,那……那就算了。”
院长奶奶克丽丝想要见一见自己的孙子,想要孙子赞格威尔见一见戴里克。
找得到人,他愿意回来,那是最好。
找得到人,他不愿意回来,那也不勉强。
找不到人就找不到,院长奶奶克丽丝并不强求。
伊文道,“院长奶奶,我会尽力的。”
……
在伊文他们翱翔在夜空之中,感受着凉风拂面,手可摘星的快乐之时,远在天边的曼特洛克斯城也发生着自己的故事。
从高空俯瞰,曼特洛克斯城灯火辉煌,如同一颗圆润晶莹的珍珠,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散发光芒。
这个世上的所有事情、所有存在,都是有光明便有黑暗,曼特洛克斯城亦是如此。
曼特洛克斯城被誉为不暗的明珠,在城市某一角中,白日却依旧被黑暗笼罩。
那一角中,某栋摇摇欲坠的木板房里。
一个面红耳赤,一身酒气,膀大腰圆的男人拿着一条皮带,狠狠地抽打一个骨瘦如柴的小男孩。
小男孩不敢躲闪,像是一具尸体,一动不动地躺在原地。
男人气喘吁吁,骂骂咧咧。
“拖油瓶,都怪你这个拖油瓶,老子才事事不顺心。”
“当年老子为什么会同意维拉妮卡那个女人带着你改嫁给老子?”
“老子悔啊,现在必须要养你这个拖油瓶,你知道外面那些男人怎么嘲笑老子的?”
“他们嘲笑老子是个孬种,是个头顶绿帽的废物,所以才需要养育妻子的前夫的孩子。”
“老子的脸因为你都被丢尽了,你这个拖油瓶,你这个狗杂种,你这个害人精,你这个搅家精。”
男人肆意地发泄怒火,皮带像是带着倒刺的鞭子。
皮带的每次落下都打烂小男孩的皮肉,每次抬起都带走小男孩的血肉。
小男孩蜷缩在地上,背对着男人,双手抱着脑袋,背部与双手被皮带抽得血肉模糊。
半晌过后,男人打了个酒嗝,嘟嘟囔囔地回到床上呼呼大睡。
等男人的鼾声传进小男孩的耳中,小男孩才面无表情地从地上爬起来。
小男孩走到木板房的左边。
那是他们家的厨房,里面有清水可以让他清理伤口。
小男孩动作娴熟地拿起水缸上的水瓢,将清水倒进锅子里煮沸,同时把毛巾丢进去。
这个办法是小男孩的母亲告诉给他,说这样做可以防止伤口感染。
小男孩没有读过书,不知道伤口感染是什么,但他明白妈妈不会害他。
等清水煮沸,等毛巾被高温消菌杀毒,小男孩才不急不慢地清理手臂和背部的伤口。
小男孩疼得不停倒吸凉气,再坚强不拔的小人儿此刻不由自主地落下泪水。
“妈妈,妈妈,妈妈,赞格威尔好想你。”
小男孩……赞格威尔正是戴里克的亲儿子,当年被维拉妮卡带走的孩子。
十年过去,赞格威尔瘦瘦小小,看着还不如一个七岁的孩子结实。
清理了伤口,赞格威尔手上没有药物给伤口上药,赤裸着上半身,趴在地上的木板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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