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有贞疼地赶紧用手捂住通红的脑门,揉两下。
呲着牙,痛苦咧嘴解释。
“殿下有所不知。”
“臣年幼之时曾得一仙人指点。”
“从此之后刻苦钻研天象。”
“如今皇上被俘,大凶之兆。”
“南迁是明智之举。”
徐有贞倒是没想到,朱见深居然敢当众拿弹弓打他。
虽然生气,但朱见深怎么说也是皇子。
徐有贞惹不起,只得忍着。
“放屁!”
“你是想学南宋吗?”
于谦破口大骂,眼睛通红,发狠地指着徐有贞。
似乎想揍他。
“于大人,你这话从何说起?”
徐有贞放下额头上的手,露出了一个大红包。
虽然模样滑稽,但没人能笑的出来。
徐有贞是真的很生气,刚被朱见深用弹弓打过。
如今于谦又出声指责他。
让他颇为恼火。
“当初宋室南迁,人心尽失。”
“从此失去北方半壁江山。”
“直到灭亡一直都被塞北异族压着打。”
“前人殷鉴不远,我大明决不能做南宋!”
于谦字字咬牙,态度坚定。
绝不南迁!
朱见深眼睛发亮看着于谦。
不愧是大明忠臣于谦,时时刻刻都在为大明着想。
相当有原则。
“于大人,都这个时候就不要考虑那么多了。”
“能保住大明半壁江山就已经不错了。”
徐有贞无奈拍拍手心。
京师三万人,怎么能挡得住瓦剌三十万铁骑?
只能南迁,方能有喘息的机会。
“于大人,徐大人也是为了大明江山着想。”
“如今南迁确实是眼下最好的出路了。”
“我看还是南迁算了。”
礼部左侍郎杨善、太常卿许彬等大臣附和,表示同意。
徐有贞的话说到他们心里去了。
只有南迁,才能自保。
“混账东西,我打死你。”
于谦被徐有贞的无耻言论气死了。
握起拳头就要上去打徐有贞一顿。
“于谦,你可不能胡来!”
徐有贞吓惨了,抱着脑袋,连连后退,大声警告。
武将石亨与徐有贞关系不错,见状,赶紧出手拦住了于谦。
“于大人,大家都是为了大明着想,你这是何必?”
“徐有贞胆小如鼠,一味言退,留着他只会对大明不利,我要打死他。”
于谦情绪激动说道。
朱见深冷眼看朝堂上乱糟糟一片,显得很淡定。
每逢危难之际,上至达官显贵,下到贩夫走卒,第一想到的就是逃避活命。
能像于谦这样不惧生死,为国家大义着想的,屈指可数。
“你们干什么?”
“皇帝不在,你们就可以不懂礼数。”
“在朝堂上放肆吗?”
孙太后抬手重重拍向皇位扶手,大声训斥。
儿子朱祁镇被抓,大明江山危在旦夕。
然而朝臣们却只顾自己活命,吵成一团,完全不顾皇帝死活。
让她怒火中烧,气愤不已。
见孙太后发火,朝堂顿时安静下来。
于谦赶紧拱手请罪。
“太后,不是我于谦不懂规矩。”
“而是朝廷实在是不能南撤。”
“朝廷南撤,北方大片领土沦于敌手。”
“我们大明就要重蹈南宋覆辙。”
“到时候我们所有人都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被后人所不耻!”
于谦发自肺腑谏言,希望孙太后采纳他的意见。
孙太后没说话,此时她的大脑乱糟糟的。
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是好。
何况儿子朱祁镇被瓦剌人抓走,本就让她备受打击。
如今她能撑着坐在这里,与大臣们商讨,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正心慌意乱之际,视线随意一转。
却是发现身边的朱见深如此镇定,还有心思摆弄弹弓。
孙太后愣了愣。
又想起之前朱见深刚进入奉天殿,用几句话就把大臣说的哑口无言的样子。
不由升起一些希望,询问道:“大孙子,你对南迁有什么看法?”
朝堂顿时一片哗然,小声议论纷纷。
“大明这是没人了吗?居然询问一个熊孩子的主意。”
“是否南迁关系到大明的未来,如此重要之事,岂能交给一个熊孩子决断?”
“南迁的好坏,岂是他一个熊孩子能判断出来的?”
“我看孙太后这是伤心过度,已经没了主意,才会询问一个熊孩子的意见。”
不少大臣对此表示堪忧。
朱见深不过七岁,正是贪玩的年纪,岂能懂这些。
徐有贞看到这一幕,顿时傻眼了。
南迁事关大明国运,更关系到他们的安危,马虎不得。
孙太后却是在争取一个熊孩子的意见。
孙太后莫不是昏头了?
再说朱见深一个熊孩子懂什么?
朱见深也是一脸的错愕,他一个熊孩子懂什么军国大事,居然询问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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