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武城,大周国都
晏安宫中,暖炉中大火熊熊燃烧着
突然一根柱子的影子一阵扭动,渐渐成为一个人影,从人影中走出一个身穿黑袍,甚至连面部看着都一片漆黑的人影。
“启禀皇上,北境最新消息,燕国公世子在燕府前被刺杀,一刀从后向前洞穿胸前6寸有余,如今生死不知。”
皇帝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然后说了句再探,就没有下文了。
而人影也渐渐的影入影子中消失不见。
本想风光大办,看来如今只能委屈梦儿了,一切从简。穆帝想到走出了晏安宫向着八公主住处走去。
身后跟着一队护卫与心腹太监公羊巳。
“陛下驾到”
身旁公羊巳大声叫道。
只见宫殿中一身红装的姬惜梦大步走出,盈盈一拜
“参见父皇”
“走,不必多礼,与父皇入殿,一眨眼已经二十三岁了,再不嫁人就要嫁不出去了。”
皇帝上前拉着女儿的手就走入前殿,在主位坐下后满脸心疼的看着女儿说道
“你不怪父皇吧?”
“父皇多虑,女儿早就听闻燕国公府三公子弃武从文,文才斐然心中仰慕,怎么会怪父王呢?”
“哎,别怪父王,还有七年。父王也希望你能幸福美满,可是这世道,这天下惦记我姬家江山的人太多了,皇家儿女只能如此”
似是感叹,似是哀求。他希望这个小女儿能够明白自己心中的良苦用心,心中不要有怨恨才好。
“还有三日乃是宜祭祀之日,你与老六前去你母妃坟前上柱香吧,算下来也有好几年不曾去过了。”
说完拿起旁边宫女所沏茶杯喝了一口。
“还有今日我得到消息,燕国公世子遇刺了,如今生死未知。”
“如今,北地饥寒交迫,百姓需要燕国公处理,看来这次京中婚礼只能有老国公主持了,一切从简,望你别觉得父皇偏心”
“父皇你也知我喜静,简单点挺好。”说完就不再说话
穆帝也知道女儿性子,说完站起挥挥手向殿外走去。
来此既是见一面女儿已图心安,又是解释婚礼一切从简。估计他这个父皇最后也不会出现在婚礼现场。
望着走出大殿的父王,姬惜梦静静看着,久久没有回头,他知道这次相间是父女最后一面,以后他是燕国公府的儿媳,他是大周皇帝。
以现在燕国公所为,怕是皇家与燕家已经走到对立面了。她完全是一个牺牲品,一个现下矛盾的缓和剂。等矛盾搬到台前的时候,她这个公主估计连进宫的资格都没有。
“漱儿,扶我回书房。”
说完只见上次服侍在他身边的青装宫女走上前来,扶着姬惜梦缓缓走入书房。
“公主,我听六皇子说您未来夫君是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废物。要不您让右相好好求求皇上吧。”
“漱儿陪公主就呆在宫中可好”
青衫宫女眼眶发红的哀求道
想公主虽身体不适,但是才华出众,且足智多谋比太子及诸皇子可是强多了,不然你以为一个丧母公主为何在宫中还能好好过日。
不就是把宫中各位人心算的明明白白,不该参合的不参合,该出手的时候哪怕是贵妃也要给个软钉子,绝不手软。
“漱儿,记住燕三公子是我未来夫君,你跟我也有十二年了,以后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是死也不能说。”
“刚才那话是皇兄和你说的?以后离皇兄远点,这偌大的皇宫今日后就容不下我们主仆二人了啊”
红衣倩影一边拿着毛笔在纸上书写着什么,一边开口警告着自己的小仆人,这话以后要是在燕国公府被外人听到了,就是麻烦事,必须提前告知,她可不想最后这跟了自己十多年的小女仆因此事受罪。
只见倩影放下毛笔,宣纸上写着一个名字“燕命之”
余下七年,就为自己而活,为燕命之而活了。
她和她母亲一样,是个温柔,倔强而有执拗的女人,她母亲曾和她说过,嫁谁就是谁的妻子,得为丈夫着想,这样的生活才能越过越幸福。对于母亲所说她深信不疑。
嫁给谁她其实无所谓,本就时日无多只要好生经营就肯定过得不会太差。她虽然聪慧,但也认死理。生活是给自己过的,生活得自己经营。哪怕时日无多。
“快了,快了”红衣女子缓缓坐下呢喃道
唤鱼池,八角亭中
周围各个建筑屋顶白雪压着厚厚的一层
可是唤鱼池周围地面却是一片绿色,生机盎然,原本上次见还有薄薄的一层冰现在也已经融化,水中锦鲤成群结队探出脑袋抢着燕命之手里投出去的鱼食。
这是燕命之利用流刃若火的能力将唤鱼池周边积雪融化,而不伤鱼草分毫,可见他获得能力掌控的已经秒到巅峰。
燕命之依然是一身黑色锦袍,锦袍周边金线收边。显得他庄严,高贵。
早在前世他就偏爱黑色。
而卯之花烈则一身白袍站在他身侧。两人一黑一白倒是毫无违和。如太极阴阳,交相呼应。
“北境府中传来消息,你这一刀可是真狠啊,花姐”
“公子瞎说,明明奴婢可是才刺了一刀,而且都没用力呢”
卯之花烈一脸无辜的说道,眼睛看着眼前男子,笑眯眯的眼中满是“我给你把事情办得这么好你还怪我的可怜感”。
“要不是知道是你动的手,我都不敢相信我大哥会无性命之忧。”
“让他吃点苦吧,谁让他们父子两给我挖了个坑跳呢,都说亲兄弟明算账,这账得算,算的得清清楚楚。”
“是呢,要不奴再去跑一趟?给您父亲也来一刀?”卯之花烈笑眯眯的轻声说道。
但是嘴中说的怎么感觉都不像是人话。
燕命之也懒得和这个腹黑女多嘴,要是自己嘴里蹦出半个好字,两天后那便宜父亲身上必有一个窟窿
以这个腹黑女的腹黑程度,估计窟窿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少爷,昨日我可是去看了咱未来少夫人呢,可真是个美人,我见犹怜。我还看见他在书房写着你的名字”
“倒确实如传闻般对你倾心已久呢”
以花姐的实力想要潜入宫中,想来这宫中也没人能发现的了
卯之花烈说完,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男人的眼睛,似是想看看这个男人的反应,又像是有点醋意。
“外面想怎么传就怎么传,她敢嫁,难道我不敢娶?”
但是燕命之心里也是十万个为什么,在记忆中他知道有个八公主但是从未见过,包括八公十二侯的那些二世祖们也只听说有个八公主,但是从没见过。据说是身体不好,穆帝为保护她,从不许她走出皇宫。
“花姐,我倒是感觉你在吃醋,要不下月初六你也一起嫁入我燕家?”
燕命之开玩笑似的说道
“好啊,少爷敢娶,奴婢为何不敢嫁?就怕少爷搞不定老公爷与公主那边”
卯之花烈,双手合并放在腹前,挑衅似的说道。
燕命之倒是差异?召唤出来的人这么牛逼吗?这可是花姐哎,那个砍的尸魂界血流成河的初代剑八,现在要嫁人了?
虽然召唤出来之时他就感觉与召唤人物有很深的羁绊,但是完全没想到,羁绊如此之深。花姐都愿意嫁入了,想想就心动,我想没有一个御姐控能拒绝花姐的善良。
“行,那就一起娶了,一个是娶两个也是娶,老子都在造反了,儿子没胆三妻四妾?”
说完燕命之哈哈大笑,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卯之花烈的柔荑,斩钉截铁的说道。
“走和我去找老柳,告诉他婚礼当天要加个新娘”牵着卯之花烈,燕命之转身走出八角亭
而在燕命之走出八角亭没多久,整个唤鱼池又覆盖上了一层白白的薄雪,锦鲤也慢慢潜了下去,不再搅动水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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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武城,燕国公府
“什么?加个新娘?胡闹,当爹的胡闹,两个崽子也跟着胡闹。”
“真不把皇家看在眼里?公主下嫁,他还要同时再娶一个陌生女子?那女子你可查清楚了?哪里人?”
老国公顿时暴跳如雷,燕家如今如履薄冰,老的混不吝要造反,小的混不吝要同时娶公主与陌生女子为妻,即使再爱那女子,你也可以等公主嫁入后纳妾啊
现在这样做不是啪啪打皇家的脸?
“那女子我听少爷叫他花姐,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见,之前从没见过。而且属下也派人去查了。一点痕迹都没有,甚至何时进入唤鱼山庄的卑职都不知道,请老爷恕罪。”
以前跟着老公爷的下属都称呼老公爷为老爷,毕竟都是跟着老公爷出生入死,虽然也忠心燕家但是肯定更终于燕负甲。反而称呼现国公为家主。
“去,喊三小子和那女子过来,老头子倒要看看是什么女子能忽悠的我孙子神魂颠倒。”
老公爷挥手吩咐下去,就坐在厅中等着自家三小子,心中也是一团乱麻。这都是些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还不如早点死了埋土里,省的给你们这群不孝子孙担惊受怕。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
就见厅外走来一黑一白两道人影,正是自家三小子与一白衣女子
女子看着26岁左右,容貌秀丽,整个人看上去温柔贤惠,面向倒是持家之像。
“三小子,来给老头子解释解释,什么叫婚礼再添一位新娘”老公爷满脸愤怒的盯着自家孙子
同时眼睛也不时瞟向白衣女子。
“老爷子,别这么大火嘛。一个是娶两个也是娶,事半功倍多好啊。”
说完自顾带着卯之花烈走到左手边首位坐下,而卯之花烈则一脸端庄,坐在下手位不发一言
来的路上燕命之已经和卯之花烈说过了,此行少说话,他真怕自己这个便宜爷爷说了什么不合时宜的话被自家媳妇砍死了
虽然他爷爷是天镜强者,全大周都知道,但是他可不认为自己爷爷能在花姐手上走几招。天镜和天镜还是有差距的。
如果不是卯之花烈与他有特殊羁绊,他估计想娶也娶不到,就算他穿越的不是这个世界是死神世界,估计想娶花姐也是在自找苦吃。
这可是前世广大UP主推测战力估计与巅峰发胶男持平的狠人啊。
一听到三小子这么嬉皮笑脸,而且一脸无所谓的样子,老爷子顿时就火冒三丈,身上窜起一道威势,横扫大厅,厅中桌椅都在簌簌作响。
倒也不是老爷子想要以势压人,只是暴怒中不自觉释放出了天镜威压。看来这次是真怒了,连威压都不自觉释放出来了。
刚放出威压老爷子就感觉不妙,三小子从未习武,又大病初愈恐怕会误伤孙子,连忙想收起。
还没来得及收起却见白衣女子瞬间起身,身上灵压狂暴席卷而上。
瞬间大厅中除了三人坐过的椅子外,其他所有摆件家具全部变成粉末,消失无踪。
天上突然出现一片厚厚的云层,整个国公府上空乌云压顶,乌云中甚至夹杂着一丝血色。
而老公爷也是瞬间感觉血腥之气扑面而来,浑身毛孔直立。似是背后有只洪荒猛兽在伺机而动。
“天镜,后期?”
“不对,天镜巅峰”
老公爷瞳孔猛的收缩,右手握拳,拳头之上有只血色雄狮张开大嘴在无声咆哮。
这是老头子身体感受到危险后的应激反应。
而此刻全城百姓与各个高手都感受到了燕国公府上空的威压。其中有些府邸之中甚至传出“不可能”三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