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那东西咬在封隐胸口后,只听得一声哀嚎,松开趴在封隐身上的四肢,向后退去,不住地拍打着自己的脑袋,似是非常痛苦。
“奇怪,不疼?”
封隐被那东西啃了一口之后,他低头一看,胸口虽然被咬出了个大洞,但此时只觉得往外涌出湿热的鲜血,并未有丝毫的疼痛感。
反而那东西此时正趴在地上,身上多了几处发出橙红色光芒的伤口,伴随着“吱吱”声冒着白烟。
封隐看那东西也好像受了伤,这才回过神来向大门口跑去。
这不跑不要紧,那东西发现封隐要逃跑,又是一声怪叫向封隐扑来!
就在此时,只听得一声洪亮的暴喝——“裂空引!”
一道红电伴随着破空声从远处疾驰而来!
其势如电,其劲如箭。
跃起的怪物,还未来得及反应的封隐,在这一瞬间定格。
只一瞬,红电便将怪物贯穿,插在了封隐的身前。
那怪物左右裂成两半,坠落在地,化成了灰烬。
“剑!?”
红光消逝,封隐这才看清,适才从原处飞来的红电,是一柄剑。
那剑通体墨黑色,比寻常之剑长了几寸宽上几分,剑柄剑格缠着不满奇怪文字的白色布条,随风摆动着。
封隐看着眼前的黑剑,只觉眼前突然出现了重影,那剑突然变成了两把,胸口的血越涌越急,膝下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封隐适才被那东西咬中后,便觉眼皮越来越重,这会低头一看,胸口的伤口已然变成了紫黑色。
“有…有毒?”
“不能…不能睡…救…”
一股巨大的困意袭来,封隐强撑着眼皮,气若游丝。
“居然是刹血囚龙…”
那柄剑的主人向封隐走来,用苍老的声音自顾自地说道。
封隐的眼前出现了一双布鞋,随后便一头栽倒在地上。
……
“咕…”
我睡着了?
这里是哪?
有人吗?
“咕…”
什么声音?
“咕…”
我的脚下在动?这…这是什么?
“咕…”
是龙!好大一条龙!
“啊!”
封隐猛地起身,大口喘着粗气。
好大一条龙,就在自己的脚底下,一对招子在远处透着红光。
巨大的龙头突然就冲到了自己的面前。
“不对?我没死?”
封隐突然意识到,自己躺在了社区中心仓库的门口,耳边是鸟叫,脸上是微风拂过。
他下意识摸了摸胸口,完好如初,起身一看,胸口只是衣服破了,并未有任何异样。
“小封,你躺在仓库门口做什么?”
刚来上班的保安打开了社区中心门口的铁门,一脸不解地看着封隐。
“这么早就来仓库理货啊?”保安问道。
封隐此时尽力回忆着昨晚的情形,自己在仓库盘活,有个怪物咬了自己一口,然后一把剑飞过来救了自己,自己刚想求救就昏了过去。
“是梦吗…?”
是梦的话也未必太真实了吧,还把自己衣服撕碎了?封隐皱眉。
“梦?什么梦?”
封隐站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没事,王叔,我自言自语呢,早!”
“这孩子”王叔摇了摇头,走进了保安室。
不一会,闲来无事的街坊邻里陆陆续续来到了社区中心,封隐也开始了每天的工作:照常陪街坊们聊天、跑腿购买生活必需品。
但昨晚发生的怪事,始终萦绕在封隐心头。
总感觉这梦就像是真实发生的,但自己却又毫发无损。
就这样,彷徨间夕阳悄悄降临。
“李叔,我昨晚上好像见鬼了。”封隐手里捏着棋子。
“啊?”老李抬起头看着封隐,“见鬼?见什么鬼?”
“下巴歪着,嘴里流出来的口水又黏又臭,咬了我一口。”封隐心不在焉地说道,顺手吃了老李的一个马。
“然后呢?”老李在棋盘上的黑棋越来越少。
“我醒了,躺在仓库门口。”封隐把车挪到了老李的家门口,将军。
“…”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看我今天发挥好,故意在搞我心态啊?”老李没好气地说道。
“啊?”封隐又气又好笑,不知道这老李哪学来的网络用语,“不是你昨天和我说的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老李站起身披上外套,“你小子今天神神叨叨的,我看你这两天太累了,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下回不许分散我注意力啊,这是作弊。”
“哎,李叔,等等我。”
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点,封隐也一起追了出去。
“你小子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啊?”老李没好气地说到。
“两个人走,安全点。”
老李停下了脚步,一脸凝重地看着封隐“你昨儿真遇着脏东西了?”
封隐点了点头。
老李用手指挠了挠脑门,“你年轻人阳气重还能遇见,说明这不是普通的鬼,他娘的,你小子应该是中邪了,这两天赶紧去庙里寺里拜一拜,别把这股子霉气传给我。”
说完,老李脚下生风,飞也似地往小区跑了,留下封隐一个人站在原地。
“我去。”封隐抱怨道,“这李叔,合着平时那腿脚不利索的样子都是装的。”
不过老李说的也不无道理,发生了这档子怪事,真有可能是自己沾到什么孤魂野鬼中了邪。
封隐便独自一人回到了家,说是家,其实也就是个违章小棚。
原先封隐小的时候在街坊家轮流住,在封隐十四岁那年,街坊们一砖一瓦给他盖了这么个小屋,说是男孩趁早要独立,其实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街坊家的小孩也大了,再住在一起不方便。
封隐家布局相当之简单,就一个洗手间一个房间还有个后院,后院与汉都公园仅一堵破墙之隔,平日封隐心情不好时,也会翻坐在墙头看看公园里的风景。
封隐洗漱完后,早早躺在床上,回忆着昨晚的情形,翻来覆去就是无法入眠,不由得心里一阵烦恶。
“算了,还是听李叔的,明天抽空去庙里拜拜,驱驱邪。”
封隐掀开被子,起身打开后门,准备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刚一开门,只见一个人影背着月光站在墙头。
“又来!?”
封隐有了昨晚上的经验,一个激灵瞬间反应了过来,立马转身手脚并用往门口爬。
这下封隐可真是惊惧之余忍不住骂娘,“我靠,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招惹上这么凶悍的厉鬼,还不放过我,居然还找到自己家来了。”
要说封隐也是有了昨晚的经验,这会手脚并用,只两下就扑棱到了家门口,逃生的希望近在咫尺。
“臭小子,跑什么!”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封隐刚要够到门上的插销,突然背后生出一股无形巨力,宛如一只手掌捏住自己向后拉去。
封隐心下一沉,不禁想道这厉鬼怎么一晚上厉害上这么多,不光会张口说话,还能用上隔空取物。
“罢了。”封隐紧闭双眼,等那东西给自己一个痛快的。
“哼,真是没想到,刹血囚龙的宿主居然这么窝囊!”
苍老的声音再度响起,封隐猛然睁开双眼,这不是那厉鬼,这声音,是昨晚救了自己的人!
一个约莫七十来岁的老者站在墙头,那老者背后负者两柄剑,一头雪白的长发扎了个辫挂在肩头,那一双眼睛居然是橙色,在黑夜里格外显眼。
“大侠!”见到救命恩人,封隐脱口而出,随即又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么说,昨晚发生的事是真的了?”封隐喃喃自语。
“废话。”老者跃下墙头,有如一只灵动的猫,未发出任何声响。
“当然是真的,要不是老夫昨晚及时赶到将那煞尸就地正法,哪怕你小子有刹血囚龙护体,这会也早投胎了。”老者不屑道。
煞尸,刹血囚龙?
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啊?信息量也太大了吧。封隐心道。
“大侠,那…你今晚来找我,是有什么安排吗?”封隐不禁问道。
“唔。”老人眯起眼,“收徒。”
“收徒!?”封隐张大了嘴,用手指指着自己,“我!?”
老人眉头一紧,“废话,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封隐刚想问为什么,只觉一道气从丹田处涌上胸口,就像一把锤子一样捶打着自己,喉头一甜,喷出一大口鲜血!
“糟了。”老人立刻上前搭住封隐肩头,“我问你,你是不是最近快满二十四周岁了?”
封隐胸口烦闷,四肢无力。听到老人这么问,回忆起自己的身世,他记得老李和自己说过,他的生日是众人捡到他的那天,是七月一日,现在是六月,距离自己的真实生日应该相去不远。
封隐点了点头,老人见状叹了口气,握住封隐肩头的手又紧了几分。
“臭小子,从这一刻起,你就是夜龙宗第七十代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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