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殿内的两老儿辩棋,门外的的朱樉人都笑傻了。
“嘿,老哥哥你家的二小子有点意思,这五子棋看起来简单,玩起来乐趣还不小,上头。”
争吵过后,徐达忍不住笑了出来:
“二殿下的这次奇思妙想,让我们这种粗人也体会到了落子的爽处。”
听到有人夸自己儿子,老朱端着架子,但眉梢的喜悦也没隐藏住:
“也就这般吧,上限就在那,小玩意没什么稀奇的,咱玩玩也就图个新鲜。”
徐达暗暗撇嘴,上位你的嘴角都快咧到天上去了。
两个老匹夫出身草莽,自然不会围棋。
但对于这个简单又有趣的五子棋,倒是下得不亦乐乎,颇有种找到了大国手的感觉。
默默驻足偷听良久,在太监通报过后,朱樉进入到了殿里。
两个老头此时早已经收好了棋盘,仿佛之前杀得面红耳赤的不是他们一般。
“爹,徐伯伯。”老朱说过,徐达不算外人,所以朱樉在两人面前称呼不用那么拘谨。
他配合的看向一旁的棋盘,面带疑惑,尽力在表演。
“来了,”老朱和徐达一本正经的看着朱樉:
“你爹刚刚正和你天德伯伯下围棋呢,他大龙被擒住了还想悔棋。”
“咳哼,是有这么一回事,围棋不错,可熏陶一二。”徐达也懒得争,脸不红心不跳。
两人似乎浑然不知之前朱樉早已在外面偷听良久,至少样子上是这样的。
朱樉心中憋着笑,面上却没有戳破:“爹,你找我来是...”
老朱淡淡道:“别以为咱不知道,你这三天来根本没有在学骑。”
“反而在下一种不着四六的孩童棋术,这成何体统!”
那你们还下了一下午的五子棋!朱樉心中翻了个白眼。
“爹,我这真的是在...”
“什么都不用说了,”老朱打断了他:
“我和你徐伯伯说好了,不论你是想学骑还是学棋,你在魏国公府都能学到。”
“魏国公府有大明最好的骑术大师,那就是你徐伯伯。”
马上将军徐达点头,这是他刚才输了五子棋后无奈答应下来的,每天教朱樉学骑,顺便治治他的野性子。
然而老哥哥的下一句话,直接来了一招背刺:
“当然想学棋也行,魏国公府也有上好的围棋大国手,那就是有女诸生美誉的徐家大丫头,徐妙云。”
“什么!”徐达脸色一变,“老哥哥,这可不在商量之内!”
老朱选择性忽略徐达的申诉,不容置疑道:
“老二,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看似是说给朱樉听的,但其实也是说给徐达听的,这事由不得你们当事人双方。
他朱元璋,拍板了!
徐达幽怨的扫了老朱一眼,此时的他心中哪里还不明白老哥哥心中的算盘。
你这连环套可真无耻啊!
不但要让自己帮着教育朱樉,居然还打上自家丫头的主意!他这是又想抱孙子了!
想得倒是美!
但徐达心中憋闷了一阵后,也反应了过来,陛下并没有和以前一样强势,甚至这已经是最温和的举措了。
他只是尝试着给两个孩子接触的机会罢了,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
不强求就好。
“成!如果他想,我家妙云丫头也能和你家老二探讨探讨棋术。”
他有信心,自家女儿是万万看不上朱樉这种纨绔子弟的。
自己答应让两个孩子接触,也只是心疼老哥哥的用心良苦而已。
“我不愿意!”朱樉反驳起两个老人来,“这天下能教我骑术和棋术的人,已经没有了。”
这倒是实话,没人知道,此时的他已经获得了宗师骑术和宗师棋术。
闻言,老朱和老徐同时嗤笑了一声。
徐达翻了翻白眼,揶揄道:“以前可没发现你有吹牛的嗜好。”
老朱作为亲爹更不客气了,“臭小子你是什么酒囊饭袋你爹我不知道?”
“你不是说什么自律吗,明天起老老实实的,每天按时去徐府报道,必须给咱学出个花来!别让你徐伯伯看扁了!”
于是,朱樉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两个老头安排得明明白白,连多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然后他就被赶出奉天殿了。
朱樉走后,徐达和老朱感慨:
“别的不说,真和老哥哥所言,二殿下的仪态、精气神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怪哉。”
“外在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性子能不能真的扭转过来。”老朱的目光深邃:
“十七岁了,他要是一直烂下去,咱都不知道该不该让他去封地。”
古时候很多将士十五六岁就已经开始建功立业,朱樉十七岁已经不算小了。
他也早已经被封为秦王,封地西安,但老朱迟迟没有让他去西安驻守。
因为以之前那副烂样子,去了封地也只能是祸害当地一方水土,害人害己。
闻言,徐达也悠悠叹了口气:
“我现在还记得他当初和我们在战场上摸爬滚打、颠沛流离的时候,一转眼,这小子就十七岁了啊。”
也难怪陛下开始为他寻求婚事了,在去封地之前,总得成婚落定吧。
“所以天德你不得为他多上点心,帮他把你女儿拐过来?”老朱话锋一转,宛如一个奸诈商人。
“不可!”
“真不可?”
徐达脸色一黑,涉及女儿终身大事,他也动了真火:
“朱重八!你可别得寸进尺!”
“嗯?”老朱眼神一冷,凝视着他。
徐达面不改色,同样严肃的直视面色寒冷的朱元璋。
“那就休怪朕不念旧情、手起刀落了!”老朱冷笑着,然后
拿出棋盘,两人又手舞足蹈的用五子棋撕杀起来。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