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八,大雪。
夜,很黑。
太安城内却很繁华。
万家灯火照亮了苍穹。
青楼的舞女也是红袖招展。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免不了又是一夜鱼龙舞。
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要陷在这温柔乡中。
不过此时在皇宫的内院——紫安殿,却是一阵肃然。
静地可怕。
满朝文武都列阵在殿。
没有人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
终于有人打破了这片死寂。
“帝君,明日上界圣子便要抵达太安城了!”
大胤首辅魏文昌站班出列,高声大喝。
眨眼间,朝臣如梦初醒,一片哗然!
“帝君刚刚登基,那上界的圣子便来提亲,所图无非是我大胤国运啊!”
“国朝不可一日无君,若是帝君出嫁,那应当先指定继承我大胤国祚之人!”
“荒唐!赵御史!你狼子野心!我大胤国军乃是人皇!便是上界圣子又如何?岂能让尊上屈尊下嫁!”
“程将军!老夫一心为了朝廷,若是此次不答应,那上界来人灭国当如何!?”
此刻的群臣,现在就好比那菜市口吵架的泼妇一般。
哪里还有一点官的样子?
眼下所发生的一切都在被一双美眸紧紧地盯着。
“行了!”
入耳是一阵女声,不悲不喜。
而这道声音的主人,也就是当朝帝君,大胤女帝澹清瑶。
今日是临朝,不比正朝。
因此澹清瑶也是没穿她那一身黑金冕服,只是穿了一件白色薄衫。
容色绝美的五官之下,更让人心神为之一颤的则是薄衫之下的胴体。
这便是被冠以人间绝色前十的大胤女帝。
虽说如此,但朝下众人,无一敢直视。
仰视圣颜在大胤可是重罪。
“帝君,臣……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讲?”
说话的是个看起来年纪二十岁左右的文士,此人乃是殿前御史魏钊,魏长远。
说起来此人也算是一号风流人物,整日沉迷青楼娼馆。
但能当得上御史,还是有些本事的。
嫖·赌等一系列奇淫巧技,他是无一不精,无一不通。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爹就是当朝首辅魏文昌。
女帝澹清瑶先是瞧了一眼魏文昌,紧接着看了一眼魏钊,“讲!”
眼见澹清瑶应允了,魏钊清了清嗓子,低头嘟囔:“帝君应该知道……”
“大声点……”魏文昌在前排低声提醒。
虽然瞧不起这个儿子,但毕竟也是独苗,丢了人也是坏了魏家的门风。
魏钊也是听话,当即大声喊道:“帝君应该知道,我这个官是萌补的……”
紧接着便没了下文。
“然后呢?”澹清瑶眉头微微一皱,语气之中夹杂着几分不悦。
显然她想不明白此人要说什么。
萌补的官员,本来在国朝就不受重视。
但是能萌补到御史的,这位小爷也是头一位。
要不是先帝……
“帝君可曾记得当时和我同科的考生之中,还有一人……”
魏钊正经了许多,显然他也意识到了澹清瑶语气之中的不快。
“继续说!”
“还有一人,那人是镇国候秦北河之子,秦玄,帝君莫不是忘了,先前先帝可是同镇国候定下过婚约的!”
魏钊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抖了一个哆嗦。
甚至他都能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那秦玄可是个纨绔啊!”
“纨绔?赵御史可别夸他了,要我说……”
“慎言!”
可是话已经说到这,澹清瑶也便明白了魏钊的意思。
上界之人,不知下界之事。
平日里,上界那些所谓的仙人都是通过大道传音,向下界传达上意。
而下界却没有联系上界的手段。
因此,可以打一个时间差。
想必就算是所谓的圣子,也不会夺人之妻吧?
而澹清瑶仔细的思索了片刻,却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
银牙紧咬,朱唇轻启。
澹清瑶下了一道诏书,一道她打心眼里抗拒的诏书。
“朕……聘……秦玄……为夫,今日……完婚!”
她故作镇定,可还是被那颤抖的柔唇出卖了。
“帝君!不可,万万不可!秦北河可是我大胤柱石,若是那秦玄有个三长两短……国朝……恐危矣!”
“有个屁不可,一个不入流的三品武夫,能反了天不成?”
此话一出,满座皆惊,说秦北河是不入流的三品武夫,可是反了朝中的忌讳。
要知道,当初亡国一战,可正是这个不入流的三品武夫守住了大胤最后一道关隘。
若是说,当朝皇帝是这大胤的天。
那么秦北河便是撑起这天的南天一柱。
甚至就连先帝也曾经说过:若是没有秦北河,那便没有了大胤,他若是想,他早就是皇帝了。
“够了!朕意已决!即刻诏秦玄入宫!”
澹清瑶在拿着秦玄的命,还有大胤的国运在赌。
她赌那名上界圣子,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杀一个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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