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整个房府都在用餐的时候,李樰媣依旧待在自己屋子里,对于婢女送来的饭菜看也不看一眼。
因为她知道等下过不了多久,房俊就会来她的院子里烤肉,到时候她自然不会饿肚子。
可是今天她注定要失望,一直到了入夜,房俊都没有出现在她院子里。
而事实上前面卢氏等人在用餐时,房俊也没有出现。
今天的房俊也不知道怎么了,连晚饭都不吃,从下午到晚上都没有再出现过。
连累的没有吃上烤肉的李樰媣,只能一个人在屋子里默默忍受着饥饿。
“这是怎么回事?”
和李樰媣所在院子仅隔着一道墙的另一个院子里,刚刚泡完澡神清气爽的房俊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房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前睡了一觉出了一身大汗后,他整个人感觉浑身充满力气,而且人也长高长壮了一点。
他觉得这绝不是偶然。
这样的感觉已经出现过几次,一开始是那天被李樰媣浇了一盆冷水,他身体涌出一阵奇热。
然后是今天白天在街上,为了救那对马车里的母女,他情急之下不顾一切跳上马车,抓住缰绳猛地一拉。
本来以他的力气不可能那么轻松的控制住一匹发狂的马。
可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四肢百骸涌出一股巨大的力量,竟然生生的勒停了马车。
然后是刚才,也就是下午他睡一觉,梦中感觉被熊熊的烈火包围,热出一身冷汗。
醒来后就感觉自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但精神百倍,听觉嗅觉视觉什么的也都变得很以前有很大不同。
“难道是穿越后遗症,我的身体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变化?”
只有这种可能,才能解释发生在房俊身上的怪事。
“要真是这样也好,别的不说,至少多了一项自保的能力!”
对于武力这种东西,没有一个男人会抗拒。
越强大越好!
无敌最好!
当然,房俊是个注重现实的人,不会那么异想天开。
这可是唯物主义世界,什么神啊妖啊魔啊,根本就不存在,所以无敌也不存在。
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是唯物主义世界,穿越这种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不去想那么多,房俊走到院子里一个装满水的水桶面前,想试试自己有多大的力气。
他本来很认真,因为这桶水少说有几十斤,可哪想到双手抓住提柄,甚至都没怎么使力,几十斤的水桶就被他轻松提了起来。
“这...”
有了这个重大发现,房俊心下暗喜,四处瞅了瞅,看到旁边一个约百斤重的石墩子,平日里一些下人们会把它当成凳子坐。
他走过去弯腰下腹,双手一抱。
还是不怎么费力气,百斤重的石墩被房俊轻易提起,还举到了半空。
房俊眼睛大亮。
将院子里包括房间里,能试的东西全都试了一遍,最后他对自己现在的力气有了一个初步的判断。
那就是他现在拥有的力量,已经远远超过一般的成年人,一只手就有三百多斤的力量!
而他记得院子里最厉害的护卫队长,曾经在众人面前演示过,力气最大的右手也才举起一百斤的石锁!
“这下要是再遇到侯云洲这个讨厌鬼,我就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感受着身体里澎湃的力量,房俊心中大喜,除了那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后世记忆,他又多了一个保命的本钱。
...
深夜,吏部尚书府。
屋子里,侯云洲一脸阴沉看着自己父亲侯君集道:“爹,这魏王什么意思,您派人去与他交好,他竟然把您派去的人打了一顿,还赶了出来?”
伏案后,正拔着下巴上一根较长胡须做沉思状的侯君集,疼的扯了扯嘴角:“这个为父也想不明白,如今太子生了腿疾,朝中风向已变,已渐渐不趋于太子,正是魏王崛起的大好时机,为何魏王对为父的示忠不但不接受,反而大发雷霆?”
侯君集本来有个女婿叫贺兰楚石在东宫任职,所以他本来是向着太子这边的,想靠着太子,将来位极人臣。
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李承乾好端端一个太子,突然生了腿疾,成为了一个跛子。
这天底下哪有跛子做皇帝的可能?
所以野心极大的侯君集,果断的选择倒戈,想暗中投靠魏王,好将来谋得一场泼天富贵。
然而今天发生的事情又让他始料未及。
他暗中派去魏王府,对魏王示好的人,竟然被魏王李泰二话不说痛打了一顿,还被赶出了魏王府!
魏王李泰此举,让侯君集很是摸不着头脑。
“孩儿知道了!”
父子俩在烛光下冥思苦想,侯云洲忽然恍然大悟的叫了一声。
“我儿知道什么了?”
侯君集刚刚恰逢也想到了一些眉目,笑眯眯看着爱子。
侯云洲道:“孩儿知道了,定是魏王心思缜密,担心被人留下结党营私的话柄,更怕被天子猜忌,所以故意做出这番态度,好让人知道他与太子兄弟和睦,绝无生出嫌隙的可能!”
“嗯,不错不错,我儿长大了,看事情透彻了!”
见爱子想的和自己一样,侯君集抓了抓胡子,很是欣慰。
侯云洲被夸了一句,喜道:“爹,那咱们就先不着急,魏王野心大,在如此情况下,不可能对储君之位毫不动心,咱们只要在合适的时机雪中送炭,给与支持,他必定感激咱们!”
侯君集点点头,忽然又道:“说来是为父心急了一点,其实现在并非是投靠魏王的最好时机。”
“哦?”
侯云洲眼睛一亮。
侯君集看了这个儿子一眼,准备把事情说的再明白一点,好给这个儿子好好上上一课,他道:
“为父现在只是一个吏部尚书,看起来官居三品,但是有实权无兵权,记住,兵权才是最重要的筹码!”
“那父亲的意思是?”
“等着吧,要不了多久,为父就能重握兵权,到时候就不是为父去找魏王,而是魏王主动来找为父示好了!”
侯君集摸着胡须笑道。
侯云洲眼睛一亮,紧接着疑惑道:“父亲为何如此笃定很快就能手握兵权?”
侯君集冷哼了一声道:“你以为为父想做这吏部尚书?又忙又累无趣的很,在这京中还要颇受束缚,不能喝酒不能笙歌燕舞,所以啊,为父早就派人秘密打探边疆各处消息...”
侯君集突然压低声音示意侯云洲凑过来。
侯云洲当即来到自己父亲身边,低着头看着自己父亲。
“为父早就派人秘密打探边疆各处消息,得知高昌国那边又有异动,而陛下对于打通西域通道,一直对高昌国怀有野心,如此的话要不了多久,必定借这个缘由出兵,而朝中可派大将,惟有为父和程知节两人,因为其余人要么在戍守幽州云州要塞,要么在准备辽东之战。洲儿,你说为父此番运筹帷幄,神与不神?”
侯君集得意看着爱子。
侯云洲神色大喜,仰慕道:“父亲妙掌神机,运筹大局,孩儿佩服之至!”
侯君集很是受用自己儿子的吹捧,点点头道:“为父做事时,你要多学多看,将来要做的比为父更出色!现在为父所做一切,都是在为你铺一条青云直上的路啊!”
“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侯云洲激动的拱手拜道。
烛光下,父子俩相视一笑,仿佛看到不久的将来,他们侯家在朝廷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显赫场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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