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说!”
安兴德忍住痛,大声喊道。
他是真没想到,苏牧居然会真的敢对他这个北平知府下手。
识时务者为俊杰。
安兴德这个时候自然不敢再跟苏牧打马虎眼。
“前几日,李让来找我,说苏氏酒楼利润丰厚,想与我联手将其占据,并出了这一计策,先把苏掌柜你拿入大牢,然后威逼苏掌柜低价转让苏氏酒楼。”
安心德很老实地交代了他与李让的暗中谋划。
此事本来就是李让主导的,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当然,李让其实也没跟安心德说实话,而是打算等安心德把苏牧关入大牢之中后,再想办法弄死苏牧。
“原来如此,还真是不知死活!呵呵!”
苏牧冷笑一声,然后对着一号说道:“走吧。”
随后,苏牧带着一号缓步向外走去。
一边走,苏牧一边对一号吩咐道:
“一号,去杀了李让与他的管家。”
“遵命,主人。”一号恭声回道。
君子报仇,争分夺秒!
在得知李让此人是幕后主使之后,此人在苏牧心中,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苏牧带着一号刚刚迈出北平知府衙门的大门,就看见一个官员与一堆捕快正快速向北平知府衙门走来。
于是,苏牧停下脚步,站在了原地。
“苏公子。”
为首的官员让手下捕快止步,自己则快步走到苏牧面前,貌似很自然地跟苏牧打了一声招呼,只不过他的语气之中,却隐约透露出一丝恭敬与畏惧!
“王大人!”
苏牧笑着跟这个官员打了招呼,此人乃是北平布政使王高寒。
随后,苏牧快速向王高寒介绍了相关情况。
“接下来的事,就要劳烦王大人了!”
苏牧的语气很温和有礼,但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态度。
王高寒点了点头,“苏公子请放心,此事我会处置妥当的!不过,燕王府那边的典宝李让,有点不太好办,必须要通过燕王才行。”
“李让你就不用管了,我自己会处理。”苏牧淡淡地说道。
闻言,王高寒想起了苏牧的手段,于是在心中替李让默哀了几分钟,惹谁不好,非要惹苏公子,这就是自找死路啊!
“王大人今日之情,我记下了,日后必有所报。”苏牧微笑着说道。
虽然自己掌握了此人的要害把柄,但表面上该给此人的尊重,还是要给,再怎么说,此人也是北平府名义上的最高行政长官嘛。
“苏公子客气了,这只是小事而已。”王高寒笑着回道。
说起来,虽然他有把柄在苏牧手中,但苏牧从来不要挟他做什么难办的事,反而很多时候还会帮他刷刷政绩。
时间久了,王高寒也就慢慢接受了这事。
当然,这主要也是因为不接受他也没办法,他以前试过想办法从苏牧手中取回把柄,结果被教训得很惨。
与王高寒交谈完毕之后,苏牧便带着一号离开了,没走多远,一号便独自朝另一个方向而去。
而王高寒则率领着手下向衙门之内走去。
另一边。
姚广孝瞠目结舌地说道:
“这小子就这么走了?他真就没想过怎么收场?”
本来先前听了朱棣对苏牧的描述,姚广孝还真认为苏牧是个人才,对他的评价很高。
但今日一见,有点让姚广孝感到失望。
苏牧这行事风格,实在是太简单粗暴了,完全没有任何谋略啊。
在姚广孝身边,朱棣的脸色很阴沉。
一方面是对李让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另一方面,对苏牧今日的表现,他也稍微有点失望。
倒不是因为苏牧目无法纪,而是因为苏牧谋事不全,不计后果。
“算了,看在容儿的份上,本王就帮这小子一把吧!”
朱棣想了想,决定去帮苏牧解决一下后患。
就在朱棣打算开口吩咐郭仓的时候,外面的公堂又发生了异变。
北平布政使王高寒带着许多捕快走了进来。
“将在场之人统统拿下!”
来到公堂之上后,王高寒没有多废话,直接下令自己的手下抓住了安兴德、杜猛、那个原告等在场所有人。
“王大人,王大人,这是为何啊?不知下官犯了何罪啊?”
安兴德见状,赶紧大声喊道。
王高寒走到了安兴德面前,沉声说道:
“安兴德,你勾结燕王府典宝李让,为谋夺他人财产,设计陷害无辜之人,罪大恶极!”
“本官岂能饶你!一定会上书朝廷,将你择日处斩!”
“还有你们这些人,为虎作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王高寒用威严的目光扫视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
苏牧离开的时候,特意在知府衙门等了王高寒一会,把收尾的事交代给了王高寒。
“统统带走!”
随后,王高寒带人押着安心德一干人等出了知府衙门,朝北平府的大牢而去。
“这是怎么回事?王高寒怎么来了?”
朱棣收回了要对郭仓说的话,满是不解地问道。
眼下这情况,已经不用他再去替苏牧收尾了,因为王高寒已经把这件事做了。
但问题是,王高寒堂堂北平布政使,怎么会突然跑来北平知府衙门?
朱棣很不理解。
对于朱棣的疑问,姚广孝与郭仓都回答不了,因为他们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姚广孝确实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他不相信,北平布政使会闲得没事做,凭空跑来这里,这后面肯定有什么内幕,而且多半与苏牧脱不了关系。
“有意思,本来以为苏牧此人是个鲁莽无脑之人,如今看来,倒是贫僧小瞧了他,呵呵。”
姚广孝在心中笑了笑。
既然此地的事已经结束,朱棣也不愿在北平知府衙门多留。
“俺今日来过的事,不允许泄露出去!”
朱棣对郭仓吩咐了一句,然后又对姚广孝说道:“老和尚,走吧!”
等出了北平知府衙门之后,朱棣又对姚广孝说道:
“老和尚,俺今日要先回燕王府,就不带你去找苏牧这小子了,改日俺再带你去。”
姚广孝点了点头,随后自行离去了。
“回府!”
朱棣上了自己的马车,阴沉着脸对自己的车夫吩咐了一句。
他要回去收拾李让这狗东西!
大约一刻钟之后,朱棣回到了燕王府之中。
他刚入府,燕王府长史葛诚便急冲冲地求见了他。
“王爷,燕王府典宝李让死了!”
“什么?”
朱棣先是大吃一惊,然后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于是冷冷地回道:
“俺知道了,死了就死了吧。”
“他就算不死,俺也饶不了他!”
“此事,燕王府不用追究了!”
闻言,葛诚一脸疑惑地问道:“王爷,李让可是犯了什么错?”
“你自己回头去北平知府衙门打探一下便知道了。”
朱棣不耐烦地回了一句,然后迈步离开了。
“这小子,还真是睚眦必报、心狠手辣!嘿嘿,不过倒是很合俺的胃口,男儿大丈夫,就当如此快意恩仇!”
朱棣一边走,一边在心中嘀咕道。
虽然没有证据,不过朱棣有直觉,这事多半是苏牧派人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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