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官家还是知道您一番苦心的,这朱楼利润,可是念着您的好呢!”
杨太妃这里,听到陈琳送来的消息,太妃旁的一个俏丽宫娥讨巧的说道。
“他啊,以前看着是个仁善可欺的性子,如今看来却是心眼子也多了起来了!”
杨太妃嘴里抱怨着,心里却很受用。
至少她这一番心血没有白费,杨家日后的富贵,继续紧跟官家的脚步,怕是能够再兴盛二十年。
“娘娘这话不对,官家这叫孝心可嘉,太后和娘娘都对他有养育之恩,寻了个机会,就开始羔羊反哺了!”
俏丽宫娥嘴上就同抹了蜜,听得杨太妃哈哈大笑。
“这么为着官家说话,小妮子该不会是想到官家身边去吧?”
“姑母,人家哪有...”
俏丽宫娥连忙撒娇,原来她也不是一般人。
是这次选秀,杨太妃家里人推选出来的。
刘娥当然不会让杨家人再出一个皇后,杨太妃也从来没有这么激进的打算。
“说起来,你也是我的娘家人,家里将你送进宫来是什么意思我也明白。
可是官家如今尚且年幼,身边也已经有了郭皇后和张才人,且不说还有太后在上面照应着。
这段时间,宫内风波渐起,还是过段时间再为你寻找机会吧!”
一张一弛之间,缔结这份亲情即可。
这就是杨太妃的后宫相处之道!
顺势而为!
官家身边不可能缺女人,她杨家只要能够在赵祯身边安排一个枕边人,关键时候也是能够救命的。
慈元殿,郭槐的脸用了药,差不多消了肿。
看着陈琳离去的目光,充满了怨愤和妒忌。
“娘娘,官家这是要赌你的嘴啊!樊楼动不了,开个朱楼抢食!”
刘娥久久沉吟,如今赵祯的大动作没有,小动作不断,让她不好拿捏。
要说涉及朝政的,不管是劄子还是人事政令,赵祯基本都没有过问。
但是不管是从文还是习武,到现在的经商,看似羚羊挂角,实际却是不断布局落子。
“行了,樊楼那边知会一下,超过宫墙的那一层....还是拆了吧!”
“娘娘不可,那可是您最后的...”
郭槐对刘娥与刘美那点事可是一清二楚,连忙劝阻。
“罢了,斯人已逝,留着作甚,何况先帝当年容许他冒犯已经是情分了!”
刘娥想到了真宗,便想到当年真宗知道这个事情之后,还十分洒脱说刘美有情有义呢。
“是!娘娘,听说去雷州传诏的人已经回来了,寇老西虽然行将就木,但终究还是没死啊!”
郭槐知道刘娥是个做大事的人,后宫这点事情只能日后再找回场子。
便提出另外一个消息,刘娥最忌惮的寇准!
“寇准已老,不足为虑,回朝之后给他个司徒,累朝耆德,方特拜焉,而不预政事,专司官家讲筵!”
既然寇准没有死,而且撑着回来了,该给的殊荣还是免不了,不然那些士大夫就该说刘娥的不是了。
没有给参知政事,也没有给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自然算不得恢复宰相权柄。
但是一个司徒,却又是很多文臣名相一生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就怕官家等着寇老西,到时候会再起波澜...致使朝局动荡,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在路上让寇准归西,反正他也病病呛呛的...”
郭槐不希望赵祯得势,如今他在赵祯那里挂了号,一旦赵祯掌权上台,他哪里还有好日子过。
“闭嘴!看来昨天的教训还不够深刻!
寇准何等人?
檀渊之盟万军阵前面不改色,岂是你能随意算计的!”
刘娥言辞犀利,警告了一番郭槐。
这种上过战场,经历边镇的文臣,早已是出将入相的文武全才。
岂会没有根基,真当人家战场白上的?
只要身边留下几十个战场退役的老卒,这个事情就不可能得手!
就像那狄仁杰,随便一个朝靴不对都能发现传旨的人是假冒的。
寇老西一肚子坏水,又深知当今官家召他回京,岂会没有谋算。
“吩咐六尚局,给吾准备一套天子正服,吾突然觉得穿着那身衣服上朝,更能震慑宵小!”
念头一动,刘娥直接布下了一个阳谋!
穿着龙袍上朝,执掌天子权柄。
临朝称制,步步紧逼。
既是投石问路,也是压制官家和寇准一众人的手段。
毕竟一套衣服,说逾越,但真宗已死,逾越谁的规制?
逾越赵祯?
官家年幼,她又是个做嫡母的,似乎只要赵祯点头,也都说的出去。
“娘娘高明!我这就去督促,一定要做的华丽尊贵!”
郭槐顿时眯起了双眼,佩服不已。
他的建议是阴谋,见不得光。
而刘娥则是指鹿为马的阳谋,朝野之上支持的人定然不少。
雷州赶往汴梁的路上,一个清癯干瘪的老者,骑着毛驴,抱着一个醋葫芦不时的干了一口。
“老爷,你说你好好的官船不坐,非要骑着毛驴回京,本来就身体不适,何必折腾自己呢...”
“哼!你懂什么,老夫听到官家召唤,这病都好了一半!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看看一路百姓生活,到时候也能给官家提出一些良言!”
郭槐以为的那个寇准,早已经使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
带着两个老仆,一个书童,悄悄的进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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