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三开学前的暑假,路桥川寝室四人,加钟白寝室四人,再加上小尾巴任逸帆,约定在余家山脚下集合,如果要问为什么人来得这么齐?
原因便是林洛雪经过朋友介绍,组织了一场暑假旅行加兼职,工作是帮助某公司拍摄团建照片,挣点外快的同时,还能拿实践学分,这种好事谁不想来呢?
你可能会疑惑,为什么不会拍照的任逸帆也跟过来了,主要是因为钟白和路桥川也在,他这个小跟班当然要凑个热闹。
众人还在等人之际,地面上热滚滚的气浪不断涌出,蒸得人脑袋直发蒙。这酷暑的炎热,折磨得大家快要昏死过去。
这时,任逸帆提着一大袋旺旺碎冰冰过来了,众人高呼万岁,冰棍很快就被众人哄抢过去。
任逸帆走到钟白、路桥川二人中间,也给他们发了冰棍。钟、路二人随手接过一根碎冰冰,随着“啪嗒”一声脆响,碎冰冰被一分为二,随着往日的默契,两人隔着任逸帆,把另一半碎冰冰递给了对方。
两人看着对方递过来的碎冰冰,眼神互相交织在一起,起初两人的眼里有光,这光或许来自于十三年的友谊,又或许来自于曾经转瞬即逝的爱情。可惜的是,这光只持续了一刹那,便很快黯淡下去。
这一刹那,两人都觉得手上的冰棍真冷,冷得透骨,冷得让人寒心酸鼻。
为了避免尴尬,两人都把手里的碎冰冰递给了任先生,这是他们青梅竹马以来,第一次没有交换彼此的棒冰。
任先生摇了摇头,开口道:“下面我说三件让人觉得尴尬的事情”
“第一件,就是一对发小成为前任后,彼此之间还残留着默契。
第二件,就是这种可悲的默契,还建立在你们俩交换的冰棒是同一个口味。
第三季,就是从小到大一直都是你们俩换来换去,今天突然想到了我,殊不知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味道。”
路桥川笑了:“你最多只想到了前两件事,最后刹不住车了,现编了一件。”
“你最喜欢的是菠萝味,最讨厌的是草莓味,而我两拿的,是葡萄味”钟白补充道
任先生干笑一声,心中似有股暖流,没想到这两货心里还有我,他大方地接过两人的冰棍,开心地吮吸起来。
清点好人数后,众人出发了。
在大巴上,路桥川拿起任逸帆怀中剩下的碎冰冰,选了一支葡萄味的。他掏出相机,把胶卷装上,对着这支棒冰拍了一张。
这一幕也被钟白看到了,钟白知道,如果他是在拍摄照片作业,那么作业的主题一定叫做——“默契”。
钟白注视着路桥川说:“现在会用了吗?”
路桥川点点头:“练习过两卷”
“那给我拍两张吧”钟白比出剪刀手,等待着路桥川按下快门。
路桥川拿起相机,“咔嚓”一声,钟白那姣好的芳容,便定格在了胶卷里。
路桥川有些怅然若失,这快门按得自己心里有些隐痛,那种感觉很不好受,就像是自己曾经珍视的东西,不小心弄丢了,好不容易有一天找到了,它却再也不属于自己。
旁边的任逸帆也看到了这一切,他出声道:“刷同情呢?”
路桥川抓起手中的碎冰冰,就往任逸帆的嘴里塞,还是乖乖闭嘴吧您嘞。
路程开到一半,突然出了点状况,前方有个限高杆过不去,大巴需要绕一下。
正好大家在车上都坐麻了,于是众人决定下车步行一会,让大巴开到前面路口等着。
众人走了有二十分钟,大家都显得有些疲惫。
林洛雪开口道:“谁来讲个有趣的事情调剂一下”
钟白举手说:“我来说个有意思的事,我是咱们班的学习委员,不知道你们谁还有印象?”
余皓举手:“文艺委员表示有印象”
李殊词也举手:“团支书也有!”
路桥川:“班长!”
林洛雪:“副班长!”
任逸帆:“西语班长”
许连翘:“这么说,只有我、毕十三还有肖海洋是闲杂人等吗?”
毕十三冷哼一声!
李殊词:“肖海洋,你不是心理委员吗?”
毕十三再次冷哼一声!
肖海洋:“没错,我是”
毕十三继续冷哼一声,一脸不屑地说:“上学期是怕你学分不够,才起了恻隐之心。但一旦被我发现下学期你没有被留级。”
肖海洋赶紧打断毕十三的话:“唉钟白,你快说说你那个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余皓:“不要给十三任何的发挥空间!”
“他能说到明天早上!”路桥川补充道。
“你们三确定吗”钟白问道。
余皓、路桥川、肖海洋三人异口同声地说:“确定!”
钟白:“你们上学期大二的胶片课挂了,丰老师让学习委员通知你们,下学期跟大二的师弟师妹们一起参加补考。但这并不是笑点,笑点是丰老师在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死活不相信我是学习委员,以为我是去套话的。”
路桥川一脸无辜地说:“他俩是死有余辜,我是比较倒霉”
肖海洋疑惑问道:“对了,那连翘为什么没挂?”
许连翘:“我事后拿着洗出来的照片跟丰老师说,我当时在厕所里,你活生生把我关了一晚上。于是他带着愧疚的心情,给了我一个很高的分数。”
肖海洋发出赞叹:“厉害,如果可以这么操作的话,你当时应该跟丰老师说,在那种情况我桥川还有余皓,跟你一起被关在了厕所里”
余皓:“那你怎么解释四个人有男有女同时待在厕所里”
肖海洋想了想,说:“比如,一起修个下水道啥的”
唉,什么叫做为了不挂科,可以不择手段啊?这就是!
任逸帆也笑了:“有时候听你们聊天,我觉得我当年也考摄影班就好了”
林洛雪问道:“那你现在跟我们班同学的差别是?”
“多一种语言?更英俊?更出类?更拔萃?但我从来都不在乎这些”任逸帆不要脸地答道。
林洛雪:“是啊,我们只在乎你的更不要脸!”
许连翘:“更死缠烂打!”
钟白:“更不知死活!”
李殊词:“更.....更心猿意马!”
林洛雪:“这已经是形容任逸帆最褒义的贬义词了。”
钟白摸了摸殊词妹妹的头:“很好,你已经迈出第一步了,以后可以经常拿逸帆练习。”
众人大笑。
这时,一辆火车从铁轨上疾驰而过,“呜呜……”汽笛声格外动听,仿佛就是天籁之音。
众人纷纷停下了脚步,驻足欣赏这悠长的意境。
任逸帆忍不住发出感慨:“大二去你们班蹭课的时候,记得你们班主任还强调过,当汽笛声响起的时候,是不需要再用语言提示的,他说的很对!可惜现在都听不见汽笛声了”
“他说的很多话都很对”路桥川若有所思地说,随后他拿起了相机,对着夕阳下的铁轨拍了一张。
又一辆火车驶过,殊词妹妹捂住了耳朵,她转头看向肖海洋,却发现肖海洋也正注视着自己。
在上一年的暑假,也是这个时候,路边的鞭炮声响起,肖海洋为她捂住了耳朵,但随后,李殊词也为肖海洋捂住了耳朵。
这种姿势有些暧昧,虽只是互相捏住对方的耳朵,在外人看起来,却像是两人在拥抱。
只是外人看不出来的是,肖海洋所做的,只是对小白兔的保护,而小白兔所做的,是表达一份诚挚、纯粹的喜欢。
肖海洋看着李殊词,他的喉结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因为自己有种要命的亏欠感,因为让对方爱而不得的,正是自己,是不愿意将就的自己。
他慢慢闭上了眼,不敢再和李殊词的视线发生碰撞。
李殊词看着他的这副模样,嘴唇紧抿,她那清澈的眸子?里,既有心疼,也有失望。
唉,世界上为什么要有苦情的三角恋呢?
这时,路口上来接送的大巴来了,发出“滴滴”两声,提醒着众人赶快上车。
“谢天谢地!”余皓很激动,因为他再也不想走了。
任逸帆忍不住称赞道:“你这个朋友,真的太靠谱了。”
林洛雪淡淡一笑:“他安排的住处更靠谱。”
说完,众人朝着大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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