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索将女子微微束缚,摆出妩媚的仪态。
黄色的仙裙被随意地抛弃在凉席之上,无奈地与那双绣鞋为伴。梁得乐懊恼捂脸,自己到底还是没能忍住怡儿的诱惑。
年轻,太年轻了……
虽说问题不大,邱怡还是没有在梁得乐面前暴露任何私密的部位。最多也就是让玉藕般的手臂腿脚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其他的一切,仍旧隐秘。
没有愤愤地怒视贼子,邱怡趴在席地上将头埋地,尽可能不让梁得乐瞧见自己粉到通透的脸颊。
原先的脸红,也只是红,而如今的粉,才最让人欲罢不能。
感受着浑身传来的酥麻痒感笑着求饶,邱怡不明觉厉。何知世间还有如此刑罚,让人难以自持。
她心中清楚,那时的自己莫说是给点好处,便是要她去弑帝杀君,恐怕她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梁得乐不忍,本以为是因自己太过浪荡惹得佳人不悦。悄悄扯开怡儿捂脸的凌乱衣物,映入眼帘的,不是想象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为伊消得人憔悴,那明朗的眼神中,带着残余的傲娇与清冷。仿佛理智早已被肉欲冲散,变得不值一提。
眉梢带泪,倒是怡儿之常态。
倒是这香腮处的粉嫩,梁得乐从未得见。带着那般荡漾的温情,透出些不谙世事的生涩。
邱怡别过头去,除了轻哼一声以示不满倒也没有其他办法。
她倒不是因为只剩一件肚兜而生气,实在是,实在是……
“怡儿,你怎么了。生气啦?”
“没有....”
“没有?”梁得乐哑然失笑,一般这种情况,说没有的统统按照有来处理。
“你是气我,对你的嬉闹太过激烈?”
“你,你怎么可以,就那样将人手脚都捆到身后。这样的话,羞死了……”
声若呢喃,梁得乐眉头一挑眼神清朗。
原来这方世界的女子比起身躯感官上的羞,更在意视觉呈现上的涩吗?
了然一声随即明悟,到了怡儿这般境界早就可以神魂外视,就好像自己有了识海就能做些不好的事情一样。
邱怡空有一身法力但却不愿使来,但她的境界还在,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被梁得乐摆成何种模样。就好像,嘿嘿的时候在面前摆上镜子……
“原来如此,那好吧,这个捆法我们下次就不用了。你先歇息,待会陪我去杀点人。”
“好吧,不过你答应我的,不能再这样捆着我了。再这样下次我直接挣脱,你可别说我不给你面子。”
许是平复不少,寒冬腊月下仅一件单薄小衣的邱怡恶狠狠地威胁着自己。梁得乐灿然一笑,竟觉得很是可爱。
也是,这种完完全全将身段展露明明白白的姿势,仍是哪个良家都不会觉得淡然吧。
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梁得乐说的是下次不用这种捆法,可没说下次不捆了啊。
挥挥衣袖,抬头望向那皎洁的明月。
梁得乐神采奕奕暗自振奋:哼,我早已不再是当年那个天天摸兜找手机的梁得乐。现在的我,很成熟!
“你在哪干嘛呢,还不快帮我把衣服穿上!”
“诶诶,来了来了……”
“快点,还摸?!”
“嘶~错了错了,你还真打啊。”
吵吵闹闹间,衣物细簌的摩擦声渐渐减弱,将凌乱的秀发盘起微微晃动。那九天神女仿佛又回到了身边,不食人间烟火。
见梁得乐暧昧的神色,邱怡连连后退一步,生怕旧事重演。警惕道:“还看?”
哑然失笑,梁得乐不禁感慨。
“抱歉,许是我最近太过沉醉美色,都忘了。原来你竟是这般模样,如梦似幻宛若九仙。”
“如梦似幻?”邱怡品味过后,随即露出傲娇神色。
“那是,姐姐我这样的,要不是被某些猥琐小人抓住把柄,哼!”发现梁得乐不是在惦记自己身子,邱怡傲娇的属性又释放出来。
梁得乐微微摇头,“何时你能抓住我的把柄,再说这话也不迟。”
“走了,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今夜开荤,就让那些嘴贱的人长长记性吧!”
午夜,顾南卿熟练地开房,看房付钱守夜,仿佛已将这套操作刻入骨髓。
梁得乐被发配到镇魔渊的三年里,他也不是没有长进。什么是下人该做的,什么是奴仆该做的,他都会做。
可以说顾南卿,就是一个除了不会暖传的完美丫鬟。
梁瑞山站在马车前,不知道该如何请两位舅妈下车。本来这种事是该和秦幽若说的,但她自打被乐舅说了一通之后,就有点神经兮兮的。
至于许芊珞……罢了,还是叫秦舅妈吧。
不多时,两女相互牵着小手钻进房里大门紧闭。
梁得乐不在,气氛显得比较尴尬。梁瑞山还好,就在门前盘腿打坐,指尖雷光闪烁,俨然一副仙家气派。
顾南卿撇撇嘴,心头满是郁闷。
店家端着托盘步步走来,瞧见门口二人。一个神色端正体态修长,一个怨气满满双目无神。
歪了歪脑袋想不出个所以然,见二人守住门口不让进。只好放下托盘嘱咐一声后,悄悄退下。
没过多久,就在梁瑞山指尖如电,正欲相互交错之际。
轰隆一声巨响,梁得乐焦糊落下,正正砸在梁瑞山面前。
“少爷!”
“得乐!”
“乐舅?!”
谪仙般的仙子踏云而落不染纤尘,不顾鲜亮的衣袍一把抱住了烧焦的梁得乐冲入房中。
屋内二女见状,纷纷惊骇,又想上前慰问,又担心自己碍手碍脚阻了邱怡做法。
但她们想多了,梁得乐这烟熏妆就是邱怡化的,还要做什么法?
顾南卿,梁瑞山走上前来,可还未靠近便被邱怡赶走。
房门啪,地关上,只留给二人一阵懵然。
梁瑞山大怒,觉得自己这个邱怡舅母太过独断,都到这个时候还在担心什么?
正欲破门而入之际,那早已消失的店家竟不知从何处,悄悄来到身旁。道:“这位小友不要急躁,我观此人虽面若炭黑,可却唇色红润。衣衫破烂,可却气息平稳。”
“啊?”顾南卿不明,只得顺着话往下说道:“大师,那该怎么办呢?”
店家捋捋长须,佝偻身躯。
“小孩体弱老不好?多半是装的,打一顿就好了,哈哈。”
言尽于此,但也足够。
二人细品之下回过味来,木然而走暗道无趣。
可无趣,又岂是真的无趣?
梁得乐故意演的这出戏,除了想攻略幽若外,更重要的还是想给众人打一剂预防针。
此劫已起,他不知怎渡。败则身死啊,他梁得乐再怎样也不过一介凡俗。都说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这不,还没应劫呢,他就心神不宁了……
屋内,早先梁得乐特地吩咐过的大床房派上用场。
就在邱怡抱着他冲进来时,许芊珞就在床榻之上还未来得及下床,道路就被堵住。
翠绿的长裙下,一双灵巧的小脚稍显无措。但奈何情况危急,许芊珞也顾不得这些,半蹲床榻裙摆压下,掩耳盗铃般遮掩着自己的玉足。
不过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梁得乐身上。
面前躺着的这个坏人,再也没有原先涩气的神情。有的,只是奄奄一息的凄惨模样。
邱怡率先哭红了脸,倒在床前拉着梁得乐黝黑的手痛哭流涕。二女见此,仿佛明白了什么,连邱怡这样的筑基修士都无能为力了吗?
悲从中来,就此心来。
“幽...幽若....”梁得乐呢喃说道,微微转着脑袋,好似在寻找着幽若的踪迹。
秦幽若一愣,眼前这登徒浪荡色胚哪怕是在弥留之际,都要牡丹花下死吗?
“你在吗?幽若”
气若游丝无外如是!
随着梁得乐的又一声呼唤,秦幽若不解,为何他只叫了自己一人。
莫非…莫非……
思绪未定,见秦幽若仍未应答。梁得乐轻咳一声,随即好像用尽了浑身解数般,从储戒中唤出一袋人舌头。
袋子很重,重到梁得乐一个没拿稳,竟让这一袋舌头散落满地。
腥臭,刺鼻,臭不可闻的味道充斥着房间。
秦幽若不明所以,皱起柳眉。只听梁得乐呢喃说道:“这是,今日车外意淫编排你的,刑家军士。我今日,寻过去,就是想,想割下他们的舌头来给你赔罪的。可未曾想,未曾想那军中有人竟身怀重宝,将我打伤。”
说到这,梁得乐仅存的一口气好似散去般,愈发细弱。
“今日之事,是我过错。幽若,你能,能原谅我吗?”
原先还站立的秦幽若身子忽地软下,美眸颤栗眼含热泪。懊恼,不解,悔恨。
少女趴在地上,两手紧握那梁得乐剩下的一只手掌不停说着原谅之语。
二女在梁得乐回来前打闹嬉戏,又在梁得乐回来之后吓个不轻。便是秦幽若都未曾发现,自己身前的衣衫早已被芊珞抓的纷乱。
别过头去,梁得乐居高临下,当看着秦幽若哭得梨花带雨时,身前突兀的那阵阵雪白。不由,悄悄多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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