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太阳映在海面上。大街小巷重新传来那熟悉又亲切的叫卖声。一个灰发赤瞳的少年,缓缓走在大街上,一身浅青色绣有水墨色山水纹的风衣,随着晨风轻轻飘动。
“好吃的中原杂碎”“热腾腾刚出锅的牛杂”……少年依旧不紧不慢的走着。最后停在了船坞前。
“哎呀,是什么风把九爷您给吹来?”
“货到了吗?”被唤作九爷的少年冷冰冰的地问到。
“那是,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忘了您的货啊。”说完便恭恭敬敬地将一个木箱递到少年手上。
少年接过转身的同时,随手丢出一个装满摩拉的钱袋。中年人也不恼,笑呵呵地双手接住,道了声“九爷慢走。”
直到少年走远,中年这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呼,还好这小祖宗没发飙,不然……”
少年不紧不慢走到一处暗巷,确定没有被跟踪,脸色顿时有些苍白,嘴角溢出一丝黑色的鲜血。
“该死,压不住了。”原本平缓地的脚步,顿时有些凌乱,气息絮乱。眼看旧疾要爆发,少年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七拐八弯,终于走回了玉京台的旧宅。
推开关上门,一气呵成。随后少年倚着门板缓缓坐下,打开之前拿到的木箱,取出那三根,他花费极大代价,从锁国的稻妻九条阵屋走私来的血斛。直接塞进嘴里,顿时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腐朽的味道狠狠地刺激着味蕾和嗅觉,还有那源自稻妻古战场的千年怨念和煞气,时时刻刻侵蚀着他的灵魂和识海。
此时此刻,少年的肉体和灵魂承受着双重的折磨。那紧皱的眉宇间流露出的痛苦,和那不断涌现出的宛如实质办的黑雾,此刻若是有夜叉在这,一定会认出黑雾的真实来:业障!!!只存在传说之中的,为杀死魔神残念所背负的业障之力。少年不过一介凡人,怎么会背负仙家都忌讳莫深的业障,还能活如此之久。
障是生前遗世劫,红尘转生续前缘。
过了良久,少年那紧皱的眉宇终于放松下来。他长出一口浊气,再度睁开那双赤瞳,只是那赤瞳的颜色有些不同:瞳色明显变深,逐渐从祥瑞富贵的赤瞳朝着大凶大邪的血瞳。可惜少年并没有注意到,但这改变还是触动了命格。
“有趣,凡人之躯背负业障,看来这次白家出了个不了得的人物啊。”远处田铁嘴说书的茶楼中,一个褐发金瞳的青年,瞳孔微缩,化为金色竖瞳。
少年起身,洗漱一番,换上一套干净且款式相同的衣物,便躺上金丝楠木大床沉沉睡去。
殊不知,此时,那个听书青年正远远的望着他,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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