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衣答应与他一同去河北道后,王倦便也没再去威远镖局等车队。
他打听过,一般的车队也就五六名三品带着十几二十名二品高手,有了一名五品大高手压阵,这些就完全没必要了。
于是他在一家农庄里,花了十两银子买了两匹老马。
之后两人找了个旅店随便吃了点东西,住了一宿。
王倦又买了一些肉干后,两人便开始上路。
其实从开封到大名府也就四百多里,两匹快马的话,一天就能跑到。
但这个时候,正在打仗,别说快马,差不多的马匹都被朝廷征用了。
李寒衣是江湖人,虽然第一次独自行走江湖,但马是从小就骑的。
可王倦不行,不说灵魂是现代人,也就在旅游的时候,凑热闹骑过一两次马。
再加上这具孱弱的书生身体,没几个小时就差点被颠散架了。
没办法,等到下午,快到一个县城时,王倦便只能把马卖掉,换了一辆牛车。
这样一耽搁,天黑的时候,两人便只能在一个叫做刘武村的村庄里过了夜。
比起城市里的客栈,农村的房舍要显得粗俗不少,不过好处是便宜,还安静。
由于赶了一天的路,都很累了,与李寒衣一起在农户家里吃了便饭,随便聊了几句便各自都去休息了。
王倦是那种明明很瞌睡,但头放在枕头上都会想东想西的人。
可今日似乎是实在太累了,一占枕头,他便陷入了沉睡。
并且睡着睡着,还做了一个怪梦。
之所以是怪梦,是因为在梦中他梦到的不是他现代王倦身上发生的事,而是在前身身上的事。
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好像应邀参加了一名同窗的酒会。
至于是谁的他一时有些想不起来,只是记得似乎喝到了大半夜,喝了不少酒。
最后那同窗要他留宿,但不知怎么的给他拒绝了。
那酒楼离他家里似乎很远,他走了好久也没走到家,然后走着走着,不知怎么来到了一片坟地。
这里阴森森的,时不时还刮过一阵怪风,吹的四周发出诡异的响声。
甚至,偶尔还有看不清的身影一闪而过,远处的幽蓝色鬼火就开始往他身边移动。
可能是酒壮熊人胆的缘故,在这个怪力乱神的时代,他居然一点也感觉不到害怕。
甚至对着那不知名的身影大吼大叫。
然后看到身影飞远后,他还会得意的大笑几声。
“贤侄啊,你总算来了!”
坟地快走到头了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王倦定睛一看,“哦豁,这不是武员外吗,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这来做什么?”
“哎,一言难尽!”武承义面上满是唏嘘之色。
“其实,老朽是专门在此等候贤侄的!”
“等我?”
武承义点点头,忽然间,他仿佛是受了什么刺激,面容一瞬间变得狰狞异常,“贤侄,你害的我们一家好惨,好惨,好惨啊。”
如此说着,他身形向前一步,一双手就如钳子一样,箍在了王倦手腕上。
任王倦怎么用力也是甩不掉。
“武员外,你疯了,放开我,快放开我,不然我就不客气了……”
他这样大喊着,可武承义就是死活不松手,无可奈何他用上了功夫,可即使如此,还是甩不掉。
王倦终于发现了不对劲,他,好像被魇住了!
他想努力的醒来,可却怎么也做不到。
“喂,你怎么呢?”
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了李寒衣的声音,接着就感觉脸颊上有些火辣辣的。
这才总算是勉强的睁开了眼睛,就看到外面天色已经大亮,李寒衣那张娇俏的小脸上,此刻满是担心。
“没事!”王倦坐起身来,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才感觉浑身湿漉漉的,好像是掉进了水里一样。
“远远的就听到你在喊了!”李寒衣撇了撇嘴,“都二品武者了,还被噩梦吓成这样,没事就快去梳洗一下吧,一身的味儿。”
“嗯!”
王倦点点头,倒也没当一回事儿,毕竟他坑了武承义三千两,自觉心中有愧,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吧。
不过自己心里有这么黑暗吗?居然盼着人家去死……
忍着寒冷,向主人家要了一桶凉水冲了冲。
然后换了一套备用的衣衫。
这户主人家挺好的,还准备留他们用早点。
但被两人婉拒了。
王倦还好点,对吃的其实不怎么嫌弃,但李寒衣自小锦衣玉食的,自是不可能吃农家饭。
赶着牛车,离开那户人家,再向北走两里路就是官道了。
可两人刚走到官道路口,就见一匹快马冲了过来。
马上的年轻汉子看到刘武村后,就开始大喊,
“太叔公不好了,不好了,二伯父武承义一家,遭土匪了,全家上下三十三口,无一幸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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