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落非常想知道这件让她测不出的让她极为担心的事,可她并不急着催促,因为她知道人家想告诉你自然会告诉你,人家不想告诉你,你再怎么催问人家也不会告诉你。
她懂得什么时候应该等待,应该有耐心。
你为什么不问我?猫用奇异的眼神望着戎落。
倏忽猫又释然地笑了,瞪着圆圆的眼睛问:“你是不是担心我说出来你会更加害怕?”
“是的。”戎落乖巧地回答。
她知道要想让别人主动为你办事只有顺着人家,让人家开心才行。
她点点头说:“您说的一点儿也不错,我真的好担心。”
“不用担心。”猫温和的望着戎落。很像是长辈亲切的目光。“没有什么危险,只是一个人在打听你。”
如果真是这样戎落就放心了。
可她不能放心,因为她自己反复测了多次,虽然没有测出具体事情,可仍清楚地显示出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她估计猫在这方面的修为可能不如她。
她有些失望,却有口无心地问了一句:“谁在打听我?您可以告诉我吗?”
我可以告诉你,猫说,可是这事我了解的不是很清楚。我也是听修罗说的。
“修罗?”戎落翻起眼睛想遍了整个宇宙也没有想出修罗的模样来,她只好叹息说,“我好像不认识这个人。”
猫又怪声怪样的笑起来,刺耳的声音让戎落很难受。
猫笑够了才说:“你真的够笨,修罗怎么会是人呢?”
“那他是什么?”戎落被搞糊涂了。
“他是一只獾,一只公獾。一只很漂亮的公獾。”
戎落泄气了。一只獾能说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来?
一定是这只老猫婆自做多情爱上了一只年轻的公獾,闲聊出什么新闻来,这样的消息多半失真,甚至根本就是子虚乌有。
戎落一句说也不再说,默默地低着头走开了。
“喂!”猫大声叫起来,“你别走呀,告诉你,这事千真万确,不信你就去问獾,这可是他亲口说的。”
?
戎落根本不去找獾,但不去找就不一定不会见到獾。
她终于还是见到獾了。
獾正在树洞里睡大觉,听到脚步声他跳出来,拦住了戎落的去路。
“我知道会等到你的。”獾神气活现地说,“果然被我等到了。知道吗?这不是幸运,而是我的法力高超,这就叫守株待兔,当然你不是兔。既然是这样就应该改一改这个成语,叫守株待人,哦,这样一改恰当多了。”
还没有见过如此自我陶醉的动物,戎落不由哑然失笑。
她装做很天真的样子问:“你等我有事吗?”
“当然有事。”獾煞有介事的说,“不但有事,而且是很重要大很重大很重大的一件事。你知道吗?这件事比星星撞地球还要重要。”
“我给你一杯茶的工夫,说吧。”戎落认为不会有什么价值。
“是热茶还是凉茶?”獾眨着眼睛问。
戎落觉得无聊抬起脚就走。
“我要走了。”她说,“我没工夫跟你扯淡。”
“喂!”獾有些急了,大声叫道,“有人在找你!”
“什么人?”戎落终于在前方停住脚步,但没有回过头来。
“我也不知道。”
戎落预料对了,这只獾根本就是白痴,想从他嘴里知道消息比猴子捞月还要可笑,她不愿再在獾这里耽误工夫,因为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又开始向前大步走去。
“是梵考说的”獾朝着戎落的背影高声喊,“你去问他好了!你一定要问他,不然你会后悔的。”
梵考?梵考是谁?戎落无心去想。她没有心思想,因为她心里很烦。
心里很烦的人往往不爱想与烦心事无关的事,梵考是谁对戎落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将要降临到她头上的与性命相关的事到底是什么事。
她要立即测出来,否则事到临头了就无法应付。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这次她是要完了,无论早知道还是迟知道结果却是一样的,祸来了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于是,她心慌意乱六神无主。
?
一匹白马拦住了去路。
这匹白马真是一匹纯正的良马,高头阔胸四蹄粗壮,四蹄刨地大地颤抖,倏地跃起,长鸣嘶荡长空。
戎落心中一亮,呼唤道:“你是梵考?”
是不是那獾老头又多嘴多舌了?马这样问戎落等于承认了自己就是梵考。
戎落惊愕。
獾老头?
“他是很年轻的一只獾。”
戎落一脸懵圈。
“你被他的外表蒙蔽了,他看上去年轻,可是实际年龄已经有一百五十岁了。常人瞧不出来也就罢了,你怎么也没有瞧出来?”白马梵考一副不屑的神气。
“呵,呵呵……我可真没发现。”戎落用自嘲掩盖心中的难过,“我的眼神不行,心感也迟钝了,我真的是要完了。”
梵考用极为复杂的眼神望着戎落,望了好久才叹了一口气同情地说:“不错。你是完了,彻底完了。”
他说完摇头叹息着走了,把戎落一个人撇在那里。
戎落觉得白马梵考是在幸灾乐祸,可戎落实在想不起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他了。
戎落呆在那里怔了好久才心灰意懒地原路返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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