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雾
第四章油（旧版）

看到这场面，石娃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不敢在有所隐瞒，便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全说了出来。

“一周前，有天中午我刚从村上喝酒回来，看到家门口停了一辆白色的车，我刚走上前，从车里下来一个20多岁的女孩儿，我眼瞅着面熟，没等我说话，那个女孩儿从包里拿出500块钱，塞给我，她说她是王宝山的女儿，让我把这钱给了她父亲，我心里想着奇怪问她，宝山出来了？没等我说完，她就离开了，走之前还让我收留他一段时间，过段时间自己回来接他”。

给了你500？还是1000？

“1000，1000我这喝了酒容易忘事，再说了老王，那几天吃我的喝我的，我也是要过日子的人啊，我这一家老小了都指望着我呢。”

老张挥手，不再听他诉苦，让他继续说。

“当天下午，我就在下和村转悠看见了这货，可真是大变了样子，赶紧把他给截住，咱也是受人之托，完成人家女儿的一份孝心么，我们本就是自家人，按理说这世上，除了她女儿也就我一个亲人了，就算没有这1000块钱，咱也得管人家不是”说到这里，石娃摸了摸头，也是不好意思红了脸。

“我和他先去了他那旧房子，好几年没人住了，也就看了看，他连钥匙都没有，随后便一起来到我家，反正我家房间也多，他女儿也不会不管他，将就着住几天，还多了个喝酒的酒友”

老张接着问：“你们在下和村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事。”

石娃摸着头，仔细回想，下午村里人倒是不少，大多都指指点点，这也很正常，但是……：“艾！对了，我见到郭祥富了，按理说不应该在下和村啊，他在下和村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去城里也不用路过下和村啊，因为那件事大家都知道，是不是领导？老王不也因为那件事进去了么，说不定郭祥富也是听说他回来，想就此借着机会和解一下。”

老张陷入沉思，这么看来，郭祥富的作案可能又增加了许多，便让他接着往下说。

“回来我这儿，自然是嘘寒问暖，老王当时判了5年，在牢里表现不错，3年半就出来了，出来之后就听到妻子因病去世，这让老王一下子受了打击，也不愿回到村里就在外地，给别人打零工度日，今年他自己的身体也出现了毛病，奔着死也要死在家里的想法，这才肯回来”。

“她女儿其实一直在关照他，你也知道，这成了家的女人，大事儿还的听男人的，他男人肯定不愿意白养这么一个上了年纪的人。俩人因为这事儿一直在吵架，老王也清楚女儿的难处，不图女儿什么，只要还肯认这个父亲，就是对自己对大的包容了。”

听到这里，老张也明白为什么王淑敏不肯直接把老王带回家去，一是俩人还有隔阂，二是家庭原因，丈夫接受不了有过前科的老丈人，这也可以理解。老张让他接着说。

“老王来到我家也比较正常，什么活他都干，就是累了会咳嗽，心情也一天比一天好，应该是第四天，他说要去给死去的妻子上坟，顺便去城里买几件衣服，我想这我陪着不太合适便让他一个人去了，到现在都过去俩三天了，我也没有再见到他，给他女儿打电话，她女儿也不接，你说他出事儿了，出啥事儿了？”

老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接着问：“他走了之后，你有没有在见到郭祥富？”

石娃立即说到：“还真巧，你说说，老王刚走，中午我吃过饭，在家门口等人来送油，这不快秋收了么，自己家屯点儿也省了力气了。我就在家门口前面的石墩上面看到了郭祥富，我走近想着和他唠唠，这货看到我扭头就走你说这人奇不奇怪，都是一个村的，至于么你说。”

老张眼睛微眯，郭祥富的多次出现说明不是巧合，这是一次有预谋，有目的的谋杀。

石娃接着说：“不一会儿，油罐车就来了，郭祥富又出现了跟着油罐车进来我这院子，我刚想问他咋了？他说快秋收了，来我这儿预定点儿油！我就呐了闷儿了，我第一次听说这油还有预定的，再说了村上就那么几个人，每年我都处理不完，想想他这人爱贪个小便宜，便没有多想。说着便帮我从油罐车上卸油，差不多2个多小时吧，这货那天是真的舍得出力气，走的时候还想顺走我一壶油，看他辛苦，我也就和他要了30块钱，让他带走了。”

老张接着问，石娃摇摇头，说从那以后到现在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俩个人，这不今天领导您就来了，我这破房子，这半年也就来过这么俩三个人。

老张做好记录，嘱咐石娃，有什么遗漏想起来赶紧给自己打电话，最近不要随意出门儿，就呆在家里。石娃只是点头，他也是个聪明人，明白轻重。

老张正准备要走，石娃问道：“领导，这到底是咋了呢，能不能透漏透漏？”老张也没功夫和他瞎扯，便说：“下和村村口你不知道发生了点儿啥？”石娃一拍头说道：“这村里人说啥的都有，有人说那是秋雷劈死了一个负心汉，还有人说那是烧死了一头野猪。”

老张无奈的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便带着陈斌离开了。

看到他们离开，石娃心里也起了疑，他当然清楚下和村发生了什么，只是这种事只能装作不知道，扭头走进另一个房间看到媳妇儿和孩子正在看电视，表情凝重的对他们说：“最近不要出去了，就呆在家里。”

媳妇儿和孩子知道石娃的脾气，听到这么说双双点头，也没有再问为什么…………

北岭村的另一边，郭祥富和妻子还躺在床上，妻子面带微笑，这是她这一年最开心的时刻，丈夫像是换了一个人，又让她找回了女人的快乐。看着在一旁酣睡的丈夫，妻子也感到欣慰，抬头看看时间，竟以过了9点，丈夫的衣服还没有洗完，还没有做晚饭，妻子赶紧起床张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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