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蜜自己安静了一会儿,敲门声再次响起,外面的人问:“杨小姐,我能进来了吗?”
杨蜜整理了一下表情,“嗯”了一声,刚才那个青年才又开门走了进来,继续刚开始没有说完的话:“杨小姐,我叫孟安,是您的专属护理,您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对我说。”
杨蜜刚才都没有仔细看这人,现在上下打量了两眼,又想和九天杠了。
杨蜜转过身去拿了本书自己看,然后漫不经心地说:“你打扫一下房间吧。”
孟安应了一声,利落地开始工作。
比起之前的那几个,孟安的确是识趣得多,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要是杨蜜有电话来,他还会主动回避。
他完全没有打扰杨蜜,但又一直照顾着杨蜜的需求——杯子里永远有温度适宜的茶水,房间的空调永远在最舒服的温度,想看的书永远都在手边。
这个人,还算不让人讨厌。
但要说他有意勾搭杨蜜,又不像。
孟安不刻意和杨蜜套近乎,但也没有在维持雇主和雇员冰冷的关系里。
他时不时会对杨蜜提出一些不讨厌的建议,比如,去院子里晒晒太阳,或者是给她推荐书和电影。
如此相安无事地过了好几天,有天下午天气不错的时候,杨蜜同意了孟安提出的去楼下晒晒太阳。
孟安陪着着杨蜜,沿着岛边的小路走,正好能欣赏太阳湖广阔的湖景。
的确是很漂亮,但杨蜜的眼睛在这里,心却想着卧龙山落日的云、五颜六色的野花,以及和九天那些气急败坏的吵架。
虽然这样显得自己仿佛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似的,杨蜜不得不承认,比起在这里,她更喜欢待在卧龙山。
杨蜜不出声,孟安也很久都没有说话,直到一阵有些凉意的微风拂过,孟安道:“杨小姐,天有点凉,我给您披一件衣服吧。”
杨蜜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孟安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件干净的外套,递给杨蜜。
也不知道是不是无意还是故意,孟安的手指碰到了杨蜜的手指。
在手指被触碰到的时候,杨蜜心里对这人还不错的印象瞬间崩塌,她眉头一皱,条件反射地就想收回手喷酒精。
在动作的那一瞬间,二人的目光对上了。
杨蜜微微抬头看孟安,他的眼角微微下垂,泛着些红,黑白分明的眼里有些无措和茫然,总结一下就俩字:无辜。
作为一个顶级的艺人,杨蜜对艺人的表情是非常了解的,其中有一项非常重要的就是无辜感。
无辜感很能蛊惑粉丝,让他们放松警惕,产生怜爱,不知不觉间就打开了钱包。
眼前这一位,显然是比很多花瓶更加有天分,这无辜和脆弱掌握得恰到好处。
不过在杨蜜眼中,他还是嫩了许多。
杨蜜心想:他终于开始行动了。
孟安的笑容放大,眼睛弯弯得很是讨喜,充满活力地说,“杨小姐,您的头发可真好,又黑又亮。”
杨蜜敷衍应道:“哦,是吗?”
孟安继续弯着眼睛笑,然后说:“我爸爸是理发师,所以我也会不自觉地注意人的头发,头发好的人我就特别容易有好感。”
杨蜜有点装不下去了,还不知道怎么回答,突然听到非常轻的一声笑。
杨蜜和孟安同时转头,看到了坐在不远处凉亭里,正捧着脸看他们的九天。
三人都沉默了片刻,最先是孟安反应了过来,他对着许九天微微点头致意,面不改色地道:“九天先生,您好。”
他很机灵,刚才那种乖巧温柔的神情很快消散,现在看起来就是个非常专业而且冷漠的护理。
九天微微眯眼,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孟安又说:“那你们二位先聊,我就不打扰了,需要的话,叫我一声。”
说完,孟安又微微点头,很识趣地离开。
九天看着他的背影,直到身后传来杨蜜的声音:“看什么?”
九天转过头来,严肃地对杨蜜道:“你小心变智障。”
杨蜜翻了个白眼,满脸嫌弃地从包里拿出酒精喷手和头发,一边喷一边烦躁地说:“你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不吭声?”
九天道:“就小漂亮给你衣服的时候,我这不是怕打扰你们吗?”
杨蜜目光凉凉地看了九天一眼,道:“无理取闹。”
九天就哼了一声说:“智障警告。”
然后俩人就互相不搭理了,就那么僵了半天,直到九天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他们之间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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