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护理人员也顾不得感伤的段主任。
她们同样是瞬间破防,都难以自持的流下了感动的眼泪。
一名短发护理人员鼓起勇气,为之前的不当行为表示抱歉。
“这首歌很适合聂敏歆来唱。抱歉!我为之前的冒犯表达歉意。刚才我实在有些失态了!光是听这首歌我就能感受到,关段对明天的向往,他还有着继续前行的勇气。”
另外一名单马尾护理人员,表情也显得格外认真。
“刚才我的态度也很不好,实是在对不起!这首歌总能让我想起自己的人生,但我不后悔我做的选择。我相信,关段肯定会好起来的。”
她们从医学院毕业之后,为了一份稳定的工作,来到精神病院当护理人员。
还记得那些当初还陪伴在身边的同学,有的无奈选择回去继承家族产业,有的执意选择进行自主创业。
还有的就和她们一样,选择了一份稳定的工作,为了养活自己。
当她们面临选择,也犹豫过,迷茫过,很怕面对当下的生活。
她们害怕失败,同样不知所措,在社会摸爬滚打,最终重新拾起勇气,坚定寻找生活的目标,这是她们始终要面对的事情。
这首歌总让她们不自觉联想到自己的生活。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与其自甘堕落,不如奋力一搏。
她们选择了做精神病院的护理人员,这样既有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又帮助了那些需要帮助的患者。
这份工作虽然并不被家人看好,但是也代表着自己的选择。
两名护理人员还在偷偷擦拭眼角的泪水。
段主任有种感觉,这些发生的事情很不对劲。
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这些事情越来越超出常理范围。
这合理吗?
你告诉我这合理吗?
一个精神病患者竟然能够写出这么打动人的歌曲?
这究竟是关段出了问题?
还是我们出了问题?
这样下去,可能关段的病好了,我们要病了。
护理人员则还是有些羞愧。
属实不应该这么轻视于人。
要知道,一山又比一山高,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本来她们完全是抱着没有太当回事的想法,去听这首歌。
结果是,现实一次又一次,狠狠打了她们的脸。
其中一名护理人员发表了自己的感想。
“这首歌很好,很励志!我受到了歌声的治愈。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恐怕很难相信这是事实。”
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精神病写的歌!
你说,你写这么感人干什么?
本来大家都以为只是一首普通的歌。
可能我们笑笑就直接过去了。
结果到最后非要让我们哭是吧!
这好吗?这不好!
下次还是不要再这样了。
让我们先有点事前准备。
就算再有下次的话,我们也绝对会强忍着不哭出来的。
“关段先生的才华毋庸置疑,他向我们展示了无与伦比的音乐创作能力。”
段主任的情绪逐渐有所好转。
他端详着病床上躺着的关段。
关段近乎瘫痪在病床上,身形瘦弱。
这是长期躺在病床上始终不能活动造成的后果。
他那张显得有些发白的脸颊,依稀可以看出健康时是多么的清秀。
他虽然处于平躺在病床上的状态,但是依旧可以看出他是那种比较挺拔的身形。
聂敏歆见段主任如此肯定关段的才华,心里不由得为关段感到高兴。
但当她又看到,关段在病床上好像不是很自在的样子,又替他感到有些难过。
聂敏歆的同理心很强,有些不太忍心看到关段这样艰难的处境。
段主任沉吟了片刻,好像在酝酿什么。
他好像有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他把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仔细解释给众人听:
“你们说,会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关段不是患有多种精神心理疾病吗,我们动用科学仪器也很难进行干预治疗。”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关段是心里郁结着一口气。这口气不顺下去,他的病情就不会有好转。”
聂敏歆听的简直是满脸迷惑。
她有点不太清楚,段主任究竟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顺下那口气,病情就会好?
这想法确实听着好像有些理所当然了。
天底下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任何治疗都完全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
段主任到底想说什么呢。
还请说话的方式简单点。
不仅聂敏歆感到困惑不解,两名护理人员同样是大眼瞪小眼。
她们都已经是满头的问号了,乌鸦似乎也从天上飞过,只留下有些尴尬的气氛。
段主任停顿了片刻。
他接着把刚才的话说了下去:
“是这样的。我怀疑关段可能有什么特别的愿望没有完成,这就导致他的病情出现了除了恶化,就没有什么好转的情况。”
说到这里,其实段主任自己也不太相信这个说法。
没有理由去相信,这种听着就像是胡编乱造的东西。
他也感觉几乎不太可能。
难道真是自己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吗?
这种假设的情况又怎么可能出现呢。
恐怕就算是小说里也不敢这么写吧。
聂敏歆似乎也被这个解释给惊到了。
啊这。
真的确定有这种说法吗?
还是说只有我没有听说过。
自己不是专业人员。
还是不要轻易发表看法了。
段主任是专业的,他从事精神病治疗这个行业已经几十年了。
他应该还是有一定的经验,可能说的不无道理。
聂敏歆只好委婉的笑了笑,表达了自己的善意。
“我好像只听说过,完成了生前愿望,就能死而无憾了。没有完成生前愿望的人,很可能会死不瞑目。好像是有这种说法。”
“说不定,这种方法看似不合理,实则很合理。再说,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护理人员同样是议论纷纷,不过她们更倾向于相信段主任的说法。
段主任心情复杂。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决定试一试。
“小聂,你去问问,看他还有什么愿望没有实现。”
聂敏歆虽然有些疑惑没有得到解答。
但她还是在关段的手心,一字一句问了这个问题。
「你有什么愿望吗?」
关段刚感知到这个问题,就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
这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好好的,问我有什么愿望干什么?
这么奇怪的问题,确实有些令人想不通。
不过,他没有选择糊弄。
他还是认真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想写歌。」
当聂敏歆把这个答案传达给在场的段主任和护理人员。
大家都沉默了,谁都没有说话。
万万没想到的是,关段的愿望,竟然如此朴素,如此简单。
这样纯粹的想法实在是令人动容。
真没想到,简单的言语,有时候也能掀起滔天巨浪。
“你再去问问,看他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我们会尽量满足他。”
段主任想更进一步了解关段的想法。
提出的问题很快就得到了期待的答案。
「没有了。我就是想写歌,让别人去唱。这是我的愿望。」
在场的人得知这个回答之后。
再一次沉默了。
空气突然变得很安静,只能听见轻轻浅浅的呼吸声。
聂敏歆和护理人员都被这种氛围打动,眼眶不由得有些发酸发涩。
段主任也是红了眼眶。
他欣慰地看着关段,毫不吝啬自己的赞赏:
“关段,他有着一颗真正的赤子之心。只要完成他的愿望,他的病情很快就会有所好转。还有可能回到原本正常的生活。”
聂敏歆始终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关段。
他瘦弱的脸庞,似乎散发出无与伦比的魅力。
你一定要好起来啊。
这一天应该不会太过遥远,也许就在不远的将来。
关段身上散发出来的光芒,似乎照亮了精神病房里的每一个人。
两名护理人员也是强忍着眼泪,坚决不让它流下来。
关段的愿望一定能够实现。
这一点,他们都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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