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烬沉
第四十七章（旧版）

闭了闭眼，叹息道：既然她的愿望，是所有的一切都毁了，那便毁吧，没了昭渊的存在，师门里也再不会有人牺牲了，程诺和姬芙看着巫师所作的一切，看到整个昭渊成为废墟的那一刻，巫师也在后山神居入口处自杀了，以守卫的方式，站着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姬芙看着这一幕，喃喃低语：“当初母亲问他有没有心疼的时候，他大概也是疼的吧，亲手送走母亲，不知道他又是何种心情，”

不过，这一切都得不到答案了，不管痛苦也好，想念也罢，都随着这一切覆灭了，那些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的答案，就让他们自己好好保留吧。

“我们走吧？”姬芙看向程诺

“我还想看你怎么到妄虚的呢，这就走了？”程诺还想知道她怎么被困在妄虚的，而不是像幽灵般那样飘荡

“不用看了，我告诉你，我的记忆已经完整了，菡萏弄晕了我，当我在此醒来的时候，它就在臭水沟里，并且告诉我，

现在一切都是破破烂烂的，我们得重头开始，帮别人实现愿望，积攒灵力，维持妄虚运转，妄虚这个名字是菡萏取的，她觉得世间所有的一切最终都会化为虚无，而我之所以称呼他为灵魂屋，就是简单直白的灵魂许愿的意思，”

“你们这跨度有点大啊，怎么就和许愿扯上关系了”

“菡萏说，我是神女，身上有百姓的信仰，带着祈愿属性而重生的”姬芙开口解释，既然一切都明了，她也没必要瞒着程诺

程诺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于是两人回了现实的妄虚，回来后，程诺再看到这个这个美丽的地方，有些不适，这个地方的美丽是用了命换来的，里面承载了多少肮脏，

其实当初姬芙有一句话说错了，她说外面的世界越脏，这里越美丽，实际上这和外面是没有关系的，而是本身就是一个丑陋得地方，这让他更加下定决心要让姬芙离开这里，以前没了那段记忆还好，现在恢复了，知道这里有她母亲的鲜血，有她自己的鲜血，还有令人作呕之人的鲜血，那她还能像以前那样无所谓的生存在这里吗？

想到这里，立即提议道：“姬芙，我们离开这里吧…….随便去哪儿都好”

姬芙笑了笑：“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天真呐，我生长于这里，还能去哪里？”垂下眼眸想了下，又继续说道：“我曾经跟你说过，你如果要离开，我会解除你我的契约，现在这话依然算数。”

“你明不明白，我是不想你在面对这个充满痛苦的地方，你为什么老是想赶我走”程诺有些生气，明明是在为她着想，她却一直将自己排除在外，这让他很不爽。

“程诺，一开始我就在骗你，只因为当初见到你的时候，我有一种亲切感，所以骗你跟我签下契约，后来你问我关于妄虚的事，我同样不是在骗你，就是隐瞒你，像我这样满口谎言，甚至连个人都算不上，值得你这么上心？”

姬芙不是很懂程诺的心理，就因为喜欢吗？这种喜欢又能维持多久？她的漫长岁月中，听过太多许愿者从甜蜜到反目成仇的故事，无非就是一方不甘心，许愿另一方付出比较大的代价，

程诺走到姬芙面前，看着眼前精致的脸庞带着懵懂疑惑的表情，想伸出手抱抱她又害怕被拒绝，只得紧握拳头放在身侧，认真而坚定的答道：“我希望你有一个好的人生体验，忘记那些不愉快……”

“噗嗤，”菡萏忍不住笑了出来。“抱歉，我无意打断你们俩，就是，程诺，我得提醒你一句，她是莲香重塑的灵魂，跟人没有关系……好的人生体验，听起来很美好，可，她如何体验呢？”

“你不是可以帮她吗？我求求你，你放她自由好不好？”程诺焦急的说道

“如果我真有那么大的本事，首先要做的，就是让我自己离开这个鬼地方，所以……你高看我了”

“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程诺有些崩溃，在这里，他是最渺小的一个灵魂，什么都做不了，

“程诺，我建议你听姬芙的，与她接触契约，等过个几年，你估计就会把她忘了，那时候，你也还年轻，有你说的美好生活在等着你，何必执着于要让姬芙离开呢？

你们俩本身就不是一路人，你坚持下去，要么是姬芙看着你慢慢变老，而她依旧是现在这模样，要么就是你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你能接受的结果吗？”

整整两天，程诺没有出过房门，连饭都没有吃一口，程爸爸程妈妈担心不已，可儿子一句话都不说，他们也无可奈何，只得轮流请假在家照顾他，害怕他想不开，

菡萏的最后一番话，戳在了程诺的心窝子上，无论是哪一种，他都无法接受，但同样的，他也没有同意对方说的解除契约，只能缩在房间里逃避，看看没有好的解决方法，两天了，他满脑子依旧是菡萏说的那两种结果，其他什么也想不了。

夏与珩来到的时候，就看到程诺坐在床上，靠着床头发呆，程爸爸打电话说程诺有些不对劲，想让他来劝劝，他看到程诺的时候，一时间有些怔住，比起之前他们去旅游那会儿瘦了许多，身上也没了年轻人的朝气，不知道的还以为受了多大的打击似的，连魂都回不过来了。

他叹了口气，最终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抱怨道：“程诺，你最近怎么都不玩游戏了，你都不知道，没有你带我，我被喷的可惨了，哎……”

程诺没有反应……

夏与珩又接着说：“我又看好了一个地方，想约你一起去，要不，趁着叔叔在家，你跟他说一声，我们现在就买票，明天就可以出发了……”

程诺依旧没有反应……

夏与珩不信邪，烦躁的往上撸了把头发，随后大声喊道：“程诺，你喜欢的人跟别人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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