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那个下午,得到母亲去世的噩耗,我如雷击顶。坐在回家奔丧的车上,泪水一直湿润着我的眼眶。我简直不敢相信,一向体格健壮的母亲怎么这么快就就走了呢?
在我印象中,母亲就像一头从来不知疲倦的老黄牛,家里家外辛勤操劳,抚养了我们兄妹六人。早年间农村的日子累。可无论是地瓜土豆,还是树叶野菜,母亲总能想着法儿让我们吃饱,我们穿的衣服虽然经常打着补丁,可总是洁洁静静,利利索索。
我当兵离家那天,母亲一直送我到村口,一遍遍
叮嘱:“队伍上吃得好、穿的好,可咱不能忘本,干出个样来给村里人看看.看着母亲已经花白的头发和过早布满皱纹的面颊,我知道,作为儿子,我欠她的太多,心中发誓有一天要好好报答她。
哪知从那天开始,我便像断了线的风筝在外漂泊。几年才能回家一次,平常忙起来电话都忘了打。有次,母亲突然打来电话,说姐姐给他部1旧手机,想和我说说话,因当时正在开会,我便不耐烦地说:
“我开会呢,以后别随便给我打电话!母亲像做了错事的孩子,赶紧挂了电话。以后竟再也没主动给我打过电话。有年夏天,战友送给我一盒阿胶口服液,我邮寄给了母亲。母亲收到阿胶后,在电话里一再嘱咐我说他身体很好,往后千万别再为她买这些东西黄昏时分,我赶到了家。
当我看到躺在门板上的母亲的遗体时,感情的闸门再也难以控制,趴到母亲身上放声恸哭:“妈,我回来晚了”
哥哥含着泪上前拉起我,说:“妈是半年前就卧床病倒了的,—直不让告诉你”
守灵的那个晚上,我们兄弟几个坐在母亲的遗体前,哭一阵,说一阵,回忆着母亲一生受过的磨难五内俱焚,肝肠寸断,都感受到了难以言述的内疚。整理母亲遗物时,我在她那只破1日的木箱中,意外发现了一盒阿胶,是的,没错,是我那年邮寄给她的那盒阿胶,泪水再-一次模糊了我的双眼.母亲的骨灰葬在老家一个不知名的小山上,我跪在坟前,为母亲烧纸钱,身后邻居于二婶与前来拜祭的人说:
“这个是老姐姐家老四,是个大孝子,听老姐姐说,孩子经常给家里打电话,每年都给老姐寄阿胶,那阿胶,我见过,很贵的!”
听到这些,我无比惭愧,忍不佳捶胸伏地,放声恸哭:
“妈,您白养了我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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