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顶着大肚子,在水槽旁边洗菜。
很快吸引来不少人的注视。
“哟,秦姐,你怎么自个儿洗菜呢?”傻柱提着空饭盒,迈着四方步,正准备去上班。
身为第三轧钢厂的厨师长。
傻柱的上班时间,比别人自由很多。
秦淮茹笑了笑,视线有意无意朝着傻柱的空饭盒瞟。
问道:“现在才上班去啊?傻柱,你行啊。”
“嘿,哪有你行啊。”
“挺着个大肚子,还做那么多事。”
傻柱嘿嘿一笑,背着手迈步离开。
哗哗哗——
水槽里的水,依旧在流动。
秦淮茹却整个人都僵住了!
傻柱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洗个菜而已。
傻柱为什么要说,她做的事情很多?
秦淮茹吓得身子一抖,脸色惨白如纸。
难道写信的人,是傻柱不成?
之前没有联想到傻柱身上,所以没发现。
现在有了这样的想法。
秦淮茹脑海中,就浮现傻柱的各种异样!
以前贾东旭还在的时候。
傻柱可是经常会从后厨,拿一些剩菜剩饭出来,给棒梗和小当的。
甚至可以说。
棒梗就是靠着傻柱的饭盒,长大的。
可是自从贾东旭死后。
傻柱就没再往贾家送过饭盒。
甚至贾东旭死的当天。
消息从厂里传回来。
秦淮茹让傻柱帮忙打探详细情况。
傻柱竟然说了一句:“我能有你清楚?”
之前秦淮茹不觉得有什么。
可现在这句话,一直萦绕在秦淮茹的耳畔中……
贾张氏正在旁边接水,根本没注意到秦淮茹的异样。
她嘴巴里嘟嘟囔囔道:“这傻柱,就跟瞎了一样。”
“没看到我也在旁边么?也不知道打声招呼,真是没教养!”
水都要溢出来了。
贾张氏才停下嘴巴,关上水龙头。
扭头一看。
秦淮茹竟然还在发呆!
贾张氏顿时冒起火来。
对着秦淮茹硬声硬气道:“干嘛呢?洗个菜都魂不守舍的!”
“咋啦,傻柱把你的魂勾走了?”
秦淮茹一个激灵。
从思绪中清醒过来,急忙垂下头,继续洗菜。
贾张氏的三角眼瞪了秦淮茹一下。
嘀嘀咕咕道:“一天天魂不守舍的,就跟做了亏心事一样。”
说完这句话。
贾张氏便端着搪瓷盆,往屋里去了。
而秦淮茹只觉得背脊一凉。
刚才贾张氏看她那一眼。
让她觉得,自己仿佛浑身都被看穿了!
秦淮茹深吸一口气。
迅速将菜洗好了,端着盆回到屋子里。
贾张氏蹲在灶台边,搅拌着棒子面。
咕噜噜……
经过高温烹饪。
锅里已经传来阵阵棒子面的香气。
小当这会已经起床。
她晃着头顶松松散散的辫子,趴在桌子上:“奶,饿饿。”
“吃吃吃,就知道吃,天生欠你的!”贾张氏盖上锅盖,没有好声气道。
小当没有在意。
眼睛专注地盯着,不断冒着气泡的锅。
神情中写满了渴望!
在这个年代。
面粉和白米,那都是细粮。
没几个人吃得起。
基本上大家都吃红薯或者棒子面来果腹。
以至于大家看见棒子面,就有点反胃。
然而。
小当就连棒子面,都没机会吃饱。
在她眼里。
已经没有美不美味的区别。
只要是能够果腹,都是人间美味!
秦淮茹不由得眼眶一酸。
别过脸去,将洗好的野菜放下:“妈,洗好了。”
“洗好了,就放进锅里啊,跟我说有什么用?”
“一个个的,就等着我老胳膊老腿的伺候你们是吧!”
贾张氏提高音调。
秦淮茹轻咬下唇,没说话。
野菜被掰碎了,扔进棒子面里,一起搅和。
不一会的时间。
野菜就被煮烂了。
整整一锅,呈现出黄绿色来。
贾张氏看差不多了,把火灭了。
先用大碗,将自己的那一份盛出来。
接着将勺子一扔:“你跟小当分着吃吧。”
秦淮茹往锅里一看。
就剩下一小碗了!
而且大多数都是水!
秦淮茹为难道:“妈,太少了,要不再煮点?”
“煮什么?不知道自个儿家什么条件啊!”
“小当一个赔钱货,吃少点又不会死。”
贾张氏一拍桌子,直接站了起来。
在她眼里。
秦淮茹和小当,都是两个吃白饭的。
就知道趴在贾家身上吸血!
给一口吃的都不错了,还嫌少?
秦淮茹看了一眼,贾张氏手上,那一大碗的棒子面。
叹了一口气。
把锅里的舀出来,吹了吹,递给小当:“小心烫,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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