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玉剑
第二章 琼浆玉液（旧版）

这时，只听舟外聂仙子重重的叹声道：“上官兄，回头是岸。”

上官天成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阵，沉声说道：“多谢诸位好意，当今乱世，昏君无道。我等修道之人不行正义之事，却各自勾心斗角，避世不出。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求长生不如开个万事太平。”

原来，上官天成出生于上官世家，上官世家乃是当世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先人乃开国元勋，功成身就之后，恐功高震主，又被谗言“目中无人”，遂心灰意冷，远赴边远之都弃官从商。

上官先人乃数一数二的聪明俊杰，经过数十年经营，便已初见气候，又因缘际会偶遇修仙散人，传功一二，不料上官先祖根骨奇佳，修炼数年便小有成就，直至二百五十二岁寿终正寝。

在先祖一百岁寿宴时传下组训：上官家族对内子弟修炼仙法，不得入世；外在子弟市场经商，不得从政。

到上官天成这一代，已然是第十三代，经过先祖们的苦心孤诣，仙法已然独具一格，不逊于传统修真门派。

而上官天成更是千里挑一悟性奇佳之人，便在弱冠之年凭借聪明才智，用计谋打败上官家族长老，被誉为新一代的翘楚，却不知为何，在三十五岁时反出上官家，成立天元教，大举义旗，与朝廷抗衡，短短三年间，已成为民间第一大宗教。但也不违反修真惯例，不动用仙法真元。

舟中众人从进门开始便旁敲侧击点化上官天成：

从上官天车感叹世事：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英雄。问楼外青山，山外白云，何处是唐宫汉阙。字句中透露英雄不再，盛世难有，众人便各显神通，或明或暗点拨上官天成，好叫上官天成及时收手。

听完上官天成由心而叹，白衣男子卓成周便反驳道：“小苑春回，莺唤起一庭佳丽。看池边绿树，树边红雨，此间有舜日尧天。”子句中反驳说，必有春归，尧舜可期，俗世间盛世必会再度归来。

秒空和尚从佛法的角度讲：“明事为觉，明知为悟。错觉非觉，错悟非悟。有以觉求悟，有以悟求觉，觉悟缘由阅世来。”是指当思考自己思考的过程是不是对的，当思考自己思考的结论是不是对的，当思考自己的阅历是不是全的，不要片面行事，也在变相点化上官天成。

桃花舫的舫主聂秋白接着秒空和尚的话说“循规曰圆，循矩曰方。当圆则圆，当方则方。或舍圆求方，或舍方就圆，圆方岂可随心变。”，做人有方有圆，要符合规矩，行事要深思熟虑，不要随心而变。

聂秋白说完，上官天成好似没听到一般，抱拳道：“今天冒昧邀请诸位来此，乃是请诸位置身事外，莫要干预天元教的事务。”

舟的空气随之一凝，舟中诸人没料到上官天成如此直接，也不客套。

只听秒空和尚哈哈笑道：“佛祖不要贫僧，乃嫌贫僧佛法不够，现在出世入世乃修佛道，干预天元教又从何说起？”

聂秋白却是个直性子，朗声道：“上官教主才智卓绝，莫要荼毒生灵。”

上官天成哈哈一笑：“狮子搏兔，全天下狮子难道都应该被屠杀么？”

上官天成毫不避讳个中微妙的平衡，开门见山的话顿时把舟中气氛带入千年冰窟，起初如梦春风的谈话已然变成生机了无。

卓成周哈哈笑道：“我当是辩论大会呢，聂仙子、上官教主，今日中秋，错过今日等在等一年。信中所言，共饮酒，同赏月，商要事，我们先赏月再谈狮子和兔子的事”

孙齐点头称是，秒空和尚也深以为然，道：“见即是缘，语即使缘，不妨我们先去船外赏月。”

原来，诸人是怕刚开场就开始烽烟弥漫，不如先谈拢气氛，之后再商谈天元教的事务。

上官天成哈哈一笑，道：“不瞒诸位，早在一年前，我命人已在三十里外的登云峰峰顶设下酒宴，这艘船是借来的，说好只借半个晚上，正好诸位想要赏月，这船可也要还回去。我在登云峰恭候各位。”说罢，踏步向船外走去。

突听船外一声重重一哼，聂秋白道“上官教主也不解释一下为什么约我们来这里吗？”

这时，上官天成已然踏出船舱，回头抱拳向众人道：“大江、英雄、孤舟、圆月、美酒，人生能有几回？今夜这明月虽然是主角，但是周遭各种景色当配得起这圆月才不辜负这佳节家景。此情此景，当成一段佳话，至于云海、圆月之景当在登云峰。我先去了，扫榻恭迎各位。”

说毕，不再理会众人，独自腾空向西南方去了。

聂秋白脸色微红，好似被上官天成气得不轻，却见诸人无一追出舟去。

只听见孙齐在舟内笑道，“好酒，大师真的不尝尝吗？不尝一下对不起上官教主特此准备得百年老酒。”

秒空和尚眉头微皱，片刻间，随即舒展开来，哈哈点头笑道，“看来今日不饮酒的誓言当破了”，说着也拿起长案上的酒壶，也不斟酒，直接拿着酒壶仰头就咕咚咕咚地喝起来，“好酒，聂仙子和卓兄弟也尝一尝罢。”

卓成周道：“既然秒空大师和孙峰主都这样说了，这酒不尝岂不可惜？”，说着也不矫情，却也不像秒空和尚，自己拿酒壶将长案上的酒杯斟满，才一口一口地品尝起来。

只听舟外聂秋白叹息道：“上船容易下船难，想必孙峰主精通药理，想必这百年老酒对身体大有益处，是有必要尝一尝了”。说完，人已经迈入船舱。

只见聂秋白身着天蓝色丝绸，有少女的容姿，举手投足之间又不失稳重。走进来时，但却面颊微红，好似喝了酒一般，径直向空余的长案走去。

聂秋白到长案面前立足，喝酒却不像极意山卓成周的含蓄，直接拿起酒壶就畅饮起来，聂秋白绝代风姿，却比起矮胖和尚秒空的喝酒法子，又是别具一番风味。

逍遥阁孙齐拍手笑道：“妙级秒级，江湖人道桃花舫聂舫主红颜不让须眉。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乃女中豪杰！”

原来众人皆发现自身调动真力情况居然力有未逮，众人皆是聪慧之人，料想到上官天成邀请诸人中秋赏月一行没有那么顺利，或者说没有那么简单，在齐聚船坞的时候都各自留意，不妨还是着了道。孙齐邀请秒空和尚喝酒，众人料想当是为了解此困，随即也不疑它，当即喝起酒来。

极意山卓成周笑道：“想必上官教主是考验我等，看我等是否有资格和上官教主‘商议大事’。外传上官教主创立天元教，短短一两年便能有如此声势。教下更有一谋二军三门六将路客十二使，二十四名得力干将，能人异士众多。要埋伏我等怕也不须如此麻烦。”

舟内众人深以为然，皆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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