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缱卷,晚风习习。
残阳如鼓轮,垂挂在天际。
红色的云彩,犹如是被鲜血涂抹的红,凝聚在天际尽头。
野草飒飒,虫蚁搬家。
天高地阔,两岸青山。
赵泽跟随大军,在崎岖的山路上,砥砺前行。
后方的辎重部队,一刻不停的行走。
那些粮草,在车上颠簸。
一个个士卒,汗流浃背。
夫长骑着战马,来回奔走,高声大喝道:
“快!霄关城告危!”
“吾等需在明日卯时,必须抵达霄关!”
啪!
夫长的马鞭,重重地抽打在马背上。
马儿四蹄加快速度,秦卒化作了一眼黑色的海洋,朝着霄关奔涌而去。
……
霄关城外。
一个狭窄的古道旁边,两岸静悄悄的可怕!
平日里,经常出没在此地的鸟兽,此刻荡然无存。
那密林深处,幽深寂静。
风过无声,蓝天纤尘不染。
而在细密的草丛中,则是趴着密密麻麻的韩国士卒。
管将军将战马,拴在了密林深处。
用黑色布袋,笼罩在了马嘴上。
还有黑色布匹,将马儿的四个马蹄裹住。
使其发不出一丝声响。
三万韩国士卒,此刻屏气凝神。
他们手中的韩国弩箭,箭矢锋利。
偶尔长虹光亮洒下来,给他们的兵刃涂抹上了一层血色。
呼!
一道风吹来,所有人都拧起了眉毛。
一个士卒,小跑着来到了管将军的面前,小声道:
“将军,果然不出您所料,秦国大约一万援军,已经距离我军不足十里!”
“好!”管将军听到了这里,心中大喜,高声道:“全军整备,听我号令!”
“务必要将这一万大秦士卒,永远留在这里!”
管将军心中斗志昂扬。
韩国弱小,被欺压已久。
如今,他便要以秦国士卒的鲜血,血祭韩国之耻。
以扬韩国国威!
振韩国风略!
……
须臾,
夫长率领一万秦卒,抵达狭长古道旁边。
几个骑兵千人将,警惕的走到夫长的身边,道:“夫长,此古道地势狭窄,易守难攻!”
“若是有敌军埋伏,则吾生死难料,不然饶路,以免中了敌军的埋伏!”
麾下的千人将和百人将,忧心忡忡的盯着自己。
夫长听到了这里,皱起了眉头。
那花白的胡须,犹如是白色的柳絮在空中飘舞:
“此古道虽然有危险,可乃是我军距离霄关最近的一条路!”
“若是饶远道,则吾秦军需要两日,方可抵达霄关!”
夫长抽出了那把藏在剑鞘当中,尘封已久的宝剑,沉声道:
“兵贵神速!传令全军,全军快速穿过此道!”
千人将和百人将闻言,不敢怠慢,拱手一拜道:
“喏。”
随即,一万大秦士卒,化作黑色的海洋,涌入了狭长的古道。
而赵泽,则是率领麾下的士卒,缓缓朝着古道前进。
看着前方静悄悄的古道,甚至连飞鸟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一定有伏兵!”赵泽警惕地举起了盾牌。
刹那间,
赵泽手举盾牌,带着麾下的五个士卒,朝着队伍的最前方,夫长的方向奔跑了过去。
“夫长!有伏兵!”
在众多大秦士卒惊讶的目光中,赵泽的行为大逆不道。
“这赵泽怎么就突然擅离职守了?”
“要知道,虽然这赵泽在军中武力卓越,但是毕竟只是一个小小的伍长,如今突然脱离队伍,夫长必定饶不了他!”
“夫长行军打仗多年,都没有第一时间看出来有伏兵,这赵泽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
一万大秦士卒,皆嗤之以鼻。
战马上的夫长,听到声音,警惕地回过头来。
待到看清声音的主人是赵泽之后,夫长双目的怒气渐渐消散,赵泽是他看好的年轻人。
“大胆!岂敢擅自脱离队伍!”
“滚开!”
“夫长岂能是你轻易乱喊的!”
“尔等岂敢动摇军心?”
夫长身旁的几个侍卫,纷纷拔剑上前阻拦赵泽。
“你们都让开,让他过来。”夫长下令道。
侍卫们给赵泽等人让出来了一条路,赵泽向着夫长拱手道:
“夫长,前方有敌军埋伏。”
夫长的眼神当中,流露出了一些疑惑。
见到夫长不信,赵泽沉声道:
“夫长,你可见到这两旁灌木丛的鸟鸣?”
听到了这里,夫长刹那之间反应了过来。
如此幽深之地,若是无人打扰。
幽深僻壤之地,必定虫鸟齐鸣。
可如今,却是寂静的可怕!
呼!
此刻,
夫长深呼吸一口气,只感觉自己的大脑,如遭雷击。
后背不知不觉之间,被一股冷汗打湿。
糟了!
夫长大惊失色,大喊道:“全军撤退!”
正在夫长话音落下之间,从古道最前方,忽然之间传来了密集的声音。
咻!
咻!
咻!
一万大秦士卒的最前方,天空之上忽然下起了一道箭雨。
那密集的箭雨,犹如是黑色的蝗虫一般,刹那之间,笼罩了整个天空。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