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
第十章 四海情深生死义…………………………………………(旧版)

谭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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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双方人都撤了下来,陆峰示意杨蒙赶紧将车队带回松城。之后,陆峰、链子、大褶子一行三人向山上煤窑的小房走去。

“大褶子,酒吧这两天生意怎样?”

“这两天,比以前火多了!光是来这里消费的客人,就比其它酒吧多了好几倍,客人的身份也非富即贵,生意场上的半个社会人、富二代,还有那些刚出道不久、仰慕咱名声而来的社会小青年。今天到镇上来助阵的,就有这部分人。”

听着大褶子的汇报,陆峰高兴地说:“多个朋友多条路,没有利益冲突的都是朋友。要不断向来捧场的年轻人表现出真诚邀请他们入伙的意愿,慢慢地,站到咱们这边的人就会越来越多。”

“峰哥!省公安厅已经将录音笔的相关内容拷贝给了市局,并责令查办,市局采信了我们提交的证据,宽头、法医、还有看守所对你刑讯逼供的警察被检察院控制后,又交回了市局。现在我才弄明白,法医徐立军只是个医生,不是警察,但他违背职业道德,辜负分局的信任,不好好做尸检,却收红包、做昧良心的事,这不是小事,他可能得判刑。链子伤害致死的事儿不成立,但是故意伤害的事实还是存在的,可能也得判刑。我问律师了,有判缓刑的可能,但前提是自首。”大褶子说到这,看了一眼链子。

链子一瞪眼:“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蹬自行车去吧。他们想抓我,我就得送上门啊?!”

大褶子没理他,继续说:“峰哥,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刚哥,赵成刚,好像被抓起来了。有人说,是和洪大被挑手筋脚筋的事儿有关。”

陆峰心里一颤,但又感到欣慰。欣慰的是,洪大被挑手筋脚筋的事,应该和链子无关。

三个人说着话,继续向住处走去。

走到山脚下一个停车场时,三人想穿过去,到陆峰的住处休息一下,因为他们都累了。进入停车场后,大褶子向陆峰小声说了一句:“峰哥,好像有人瞄着咱们。”

话音未落,就看到前方光线很暗的出口处过来四个人。

“不好!应该是冲咱们来的,快走!”陆峰边说边拽了一下链子和大褶子。

三人马上转头,从原路返回。

“如果他们真是奔咱们来的,带的家伙肯定比咱们的好,咱们不能硬碰硬。想想,如果咱们伏击别人,能不带上好家伙吗?”陆峰边走边说。

三人加快了脚步,边走边小声商量:“咱们先躲在左边那辆面包车后面。”

果然,当三人转到车后时,后面四个人快速向他们跑来,生怕跟丢了。

三人相互点了点头,达成默契,一个箭步从车后穿出,飞速向停车场外跑去。“砰”地一声枪响,链子感到左肩肌肉发麻,但胳膊还能正常活动,子弹只是伤到了他的小部分肌肉。

“快!沿着弧线跑!”陆峰向链子、大褶子喊道。

后面追上来的领头人也对身边的人大喊:“抓住中间那个,别让他跑了。”他指的是链子,也许不知道陆峰就在其中。

陆峰三人跑出了停车场,对方四人仍紧追不舍,铁了心要干掉链子。此刻的天空阴云密布,空气中散发着阴冷的气息,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昏暗的灯光下,只见几个人影快速移动着。这和白天看见的奔跑不一样,显得更快、更敏捷,说是一晃而过一点儿也不夸张。

跑出停车场的陆峰三人并没有分开,而是顺道向前跑了几十米,一个急转弯进了一条小巷。这是一片平房区,他们深知,如果继续顺着大道跑,很快就会被对方追上。

当他们拐进这条小巷时,后面的人距离他们已不足五十米了。三人顺着小巷左转右拐,暂时躲开了追赶者的视线,大褶子一把拉住链子,身体靠墙半蹲着说:“快!你身上有伤!踩上我肩膀,翻过这道墙,进去躲一躲。快!要不然就来不及了!”

没等链子说什么,陆峰一个急停,扶链子抬脚踩在大褶子的肩膀上。链子明白自己有伤,会拖累他们二人,只好无奈地踩着大褶子的肩膀,借助陆峰的推举,瞬间翻进了平房院内。

陆峰和大褶子开始向下一个转弯处飞奔,还挑衅地向后面的追赶者招手叫嚣,为的是引开他们,以确保链子的安全。

追赶者看见有人在巷子转弯处向他们招手,认为他们要袭击的链子仍在前边,便继续拼命追赶。而链子此时与他们只有一墙之隔。

“快!给我追,绝不能让他们跑了!”领头人大喊着。

陆峰二人见调虎离山的目的已经达到,转身向巷子深处狂奔,和后面追击的四人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左拐右转后,进了一条有几家商铺的小巷。

陆峰二人一个急转弯,冲进一家小餐馆,服务员被撞得后退好几步,才勉强撑着桌子站稳脚跟。陆峰直接向后厨跑去,在厨师的惊讶中,快速走到案前,抓起一把剔骨刀用来防身。

追赶者看见小餐馆里的凌乱桌椅和还在左右晃动的房门,断定他们追的人就在屋里。

陆峰对大褶子说:“大褶子,如果他们冲进来,咱俩只要控制住那个手里有枪的就行!”

大褶子气喘吁吁地点点头,说话间,就听见“砰”的一声枪响。

“出来!我知道你们在里面,有种出来!”一个人边喊边举着手枪向后厨走来。刚迈进后厨半步,大褶子上前一把抱住他,陆峰急忙将剔骨刀砍向持枪人的手,伴着痛苦的呻吟声,对方的枪掉在了地上。就在陆峰弯腰拿枪之际,另外三人也冲到了后厨门口,其中一人将手中的刀砍向大褶子,陆峰举枪向那人开火,不料枪中已无子弹,但还是把其中两个人吓得跑回了餐厅。陆峰用尽全力将大褶子身边的人击倒后,又飞速冲出后厨来到餐厅,助跑几步跳上桌面,抬脚踢在一个人的脸上,那人一个趔趄,倚在了同伙怀里。另一个同伙举刀砍向刚从桌子上跳下来的陆峰,陆峰抄起椅子抵挡的同时,踢出一记撩阴脚,趁对方弯腰护裆之际,陆峰又将手中的剔骨刀抡在那人的后背上。

这时,刚在后厨被陆峰放倒的那个人,发疯似地一边喊一边跑出餐厅。陆峰的目光被引了过去,只见大褶子脖子上正向外喷着血,人也在来回晃悠,还没等陆峰去扶,大褶子已瘫倒在地上。

陆峰怒发冲冠,双眼冒着凶光,狮子吼般大叫着,手中的剔骨刀胡乱地抡着。

对方见到发疯的陆峰,紧忙向餐馆外跑去。

陆峰疯了似地追了出去,但理智战胜了疯狂。他想起了倒在血泊中的大褶子,转身跑回后厨,抱起脖子依然喷血的大褶子就往餐馆外跑。

他知道,脖子喷血很可能是伤了脖子上的大动脉,链子砍二劳改的事件中,他已经对这个动脉了解了很多。陆峰顿时感觉肌肉紧绷,头发也立了起来,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因为他抱起大褶子的时候,发现大褶子的脑袋向后耸拉着,刀口还在“噗噗”地冒着血。

“挺住,大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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