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本应只有短暂的交集,然后各奔东西,可我偏偏不要,我非要抓住一切机会让这交集长一点、再长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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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出分的那天,阿丢从共同好友那里要到了小拌的手机号码,酝酿了许久,手指越来越冰凉,心跳得越来越快,指尖颤抖着,终于播了出去,结果,压根就说不出来话。
她设想过许多的场景,没有一种是这样的。她想开口,喉咙好像被什么压着。
电话的那边开始传来声音:
“喂”
“谁啊”
“不说话我就挂了哦”
熟悉的声音,又响在耳边,手机已经拿不稳了要从手里掉下去。
握着手机的手又紧了紧,阿丢终于张开了嘴,嘴唇张合,挤出来的声音支离破碎,词不成词,调不成调,勉强维持着镇定。
“我是阿丢”
“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了吗”
“……”“没事我就挂了”
电话那边又传来几声询问,在没有得到回应后挂掉。
小拌一声又一声的“喂”,穿透灵魂,就像鼓槌一样一下又一下重重地击在阿丢心上。
耳边已经没有了声音,阿丢还久久缓不过来,是他的声音啊……
手机传来几声震动,是他发来的短信。
“别打电话了”
“没意思”
“自己过自己的生活吧”
“真的”
“别来找我了”
“该忘的忘”
看着镜子里脸色发红发烫的自己,阿丢眼有点泛涩,预设了这么久的联系,就是这样的,尴尬又难堪。
扔下手机,阿丢用冷水洗了洗手,冰了冰脸,终于降下一点脸的热度,让一直狂跳的的心缓缓。
理智慢慢地回笼,视线慢慢地聚焦变得坚定,慢慢来吧,不急在这一时的。不能急,他是你的,他是喜欢你的,他对你是有感觉的。
这两年,阿丢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一六年小拌的生日,阿丢将长篇的心事分了几条写在小拌的空间留言板,虽然只有第二天的“是吗?我都忘了”和第三天的被删除。一七年小拌的生日,阿丢写了两封信,托人交给了小拌。其实原本只有一封的,可是有些话写着写着就收不住了,一个信封塞不了那么厚的信纸会封不住口。虽然在很久以后,阿丢问小拌那两封信的去处,小拌根本没有信的记忆。
这两年,每次觉得好累好累,快坚持不下去的时候,都是想着小拌的名字过来。在失眠的夜里,在背不下来的历史里,在做不出来的数学里,都只有一句话:“想和小拌有个很好的未来”。
这两年,阿丢其实很少会梦到小拌,仅有的三次都没有好结局。一次是小拌在一个小房间里和一些兄弟在打牌,阿丢进去的时候,小拌的手搭在旁边一个女孩子的肩膀上。第二次,小拌和阿丢一起去一个桃林里玩,走着走着,小拌就不见了。阿丢找啊找啊,都找不到。一回头,小拌蹲在地上,正小心翼翼地扶起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衣服的女孩子。第三次,阿丢只是一个旁观者,只能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小拌和一个女孩子站在一个红色的大门前嬉闹。小拌眼里只有那个女孩子,看不到只有几步之遥的阿丢。梦里看不清脸,但阿丢知道,那是小拌。梦里醒来,只有心脏在隐隐作痛。
查到录取学校的那天是一个阳光很好的下午,阿丢在练车场练科二。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阿丢发了短信。
“S大学,我在S省”
“啊”
“我被S大学录取了,我在S省,和你一个省”“我是阿丢,你知道吧”
“不知道呢”
“……”“只是告诉你,我们在一个省”
“哦行吧”
“那能加微信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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