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灵
第十六章 阿爹 娘亲呢？（旧版）

是夜。

雪花还在不停的飘落…

在母亲墓前哭诉的女孩已经被大雪覆盖全身，远远的看去像是一个大雪球，突然，雪球上面抖动了几下。

“哗啦啦”

少女站了起来，抖落了身上的积雪，紧接着啪嗒一下，少女急忙扶住了墓碑以至于不让自己摔倒。

少女自己的双腿居然没有了知觉，强行忍住转过头找李无生的念头，在东奔的帮助下颤颤巍巍的朝着自家小院走去。

看到往回走去的少女，李无生急忙起身紧紧的跟着。

顷刻，少女在自家小院里，左顾右盼的在寻找着什么，但是小院里的所有东西都被大火吞噬的一干二净，就连趴卧在院里的大白兔西顾也没了去向。

看到自家小院里的这副景象，黎云曦眼里最后的一点光彩也消失不见了。

……

山坳里，在雪白夜色的衬托下，一袭青衣的少女显得格外的凄凉。

少女正带着东奔西顾吃力的在自己母亲坟墓旁边用锄头挖着一座长约丈二，宽约六尺，深度约为四尺二的墓坑。

本来这事对于一个不过双十年华的瘦弱女子来说，基本上是不可能完成的，但在俩挖坑能手小…阿不…大白兔来说，就不怎么费劲了。

在一旁正在劈砍一棵巨大树干的李无生就很无奈。

本想上去帮忙的，这点事对他来说费不了多大的功夫，但却被黎云曦给喝止了。

无奈自己只得从山里找一颗可以做为棺木的大树，在修修改改后做为黎山的棺木下葬。

本来李无生打算去雍城买一副棺木的，但是在想到来回需要好几天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等自己回来，这个倔强的丫头怕不是要把自己都埋进去……

在忙碌到天快亮的时候，大雪渐停，在李无生的帮助下，终于把黎山下葬了，黎云曦全程一言不发，默默的流泪，泪珠冻结在脸上，又被新的眼泪冲化，如此往复。

两天后，黎云曦把全村二百三十一口的尸体全部集中在了一块空地上，这期间滴水未进，还累倒了好几次，全靠李无生偷偷灌输的真气维持着身体。

东奔西顾两只兔子的伤势也在李无生真气的灌溉下，逐渐恢复。

黄昏，黎云曦跪在全村二百三十一口人的尸体前，面前的大火将少女的脸庞照的通红，渐渐浓厚的黑烟滔天而起。

张张嘴想要对去世的叔伯长辈们说些什么，却只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少女通红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神呆滞，如今就连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少女默默的跪着，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从天黑到天亮，李无生看着少女似乎是要亲眼看着火化结束，于是暗中催动真气，给大火助燃……

一切结束后，少女这才喝了几口水，润湿了已经干裂的嘴唇，而后又朝着父母的墓地走去。

在黎云曦父母的墓地相隔不远的地方又多了两座小小的坟墓，这是黎云曦给另外两只因为保护自己而死去的兔子所建造的。

黎云曦在父母的墓前跪了许久，东奔西顾两只兔子一左一右的陪在她的身边。

夜里，刺骨的寒风猎猎的吹动，靠着两座坟墓睡着的少女又忍不住蜷缩了一下自己那娇弱的身躯。

趴卧着的两只兔子感觉到少女的动作之后，又互相靠的离少女更近了点。

李无生在看到这一幕后，眉头微皱，又屈指弹出几道真气，没入少女体内，随后闭眼修炼起来。

这已经是少女待在这里的第七个夜晚了，少女每天就在坟墓前简单的吃喝，李无生估计这算是黎云曦在给自己父亲守灵。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微微亮起，李无生还在修炼，少女睡醒后便开始收拾坟墓前的杂物。

李无生睁开双眼，看了看忙碌的黎云曦，微微一叹……

知道自己被少女选择性的无视，但是自己却毫无办法，毕竟包括黎山在内的全村二百三十一口都是因为自己而死，这个坎现在的李无生自己也过不去。

少女收拾完东西后，在黎山夫妻墓前磕了三个头，随后转身离去，东奔西顾亦步亦趋的跟在少女身后。

李无生也远远的跟在后面。

少女回到自家小院，看着被大火烧毁后的断壁残垣默默无言……

“阿爹，你看，我会背娘亲教我的词了呢。”

少女稚嫩的声音响起。

“哈哈哈，我闺女最聪明了，跟你娘亲一样的聪明。”

“阿爹，阿爹，我娘亲去了哪里啊，你看黎兽，黎衣她们都有娘亲陪着，我娘亲去了哪里啊。”

“丫头啊，你娘亲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啊…那阿爹，娘亲什么时候回来啊？”

“傻闺女，等你长大了，可以帮阿爹采摘草药了，你娘亲就会回来的。”

“阿爹，那我，那我现在就去帮阿爹采摘草药。”

“我的傻儿啊，你现在饭都不好好吃，怎么有气力跟阿爹去上山啊。”

“唔…那…那…阿爹背着我。”

“哈哈哈哈哈，好，阿爹背着你，去给阿爹帮忙，好让你的娘亲好好看看，她的闺女也可以给阿爹帮忙了。”

“阿爹，阿爹，今天黎兽他们说我娘亲死了，不会回来了，阿爹，什么是死了啊，死了就会离开我吗，阿爹你永远不要死好嘛，我不要阿爹离开我。”

“傻丫头，他们是骗你的，你的娘亲啊，在很远很远的地方看着你呢。”

“阿爹，娘亲回来的时候会给我买地瓜和糖葫芦吗，我想吃地瓜和糖葫芦了。”

“会的，会的”

………

“阿爹，你骗我，明明娘亲就是去世了，你还说娘亲会回来的，你个大骗子，我再也不理你了。”

“傻丫头，你的娘亲她只是提前去另一个世界给你准备新家了，就如同这一世一样…”

“阿爹，阿爹，我不要娘亲准备新家，我想要娘亲回来陪我，你不是说我可以帮你采摘草药，娘亲就会回来看我吗”

“傻丫头，等你成亲之后啊，你的娘亲就会回来的，”

“真的嘛，真的嘛，那我们拉勾。”

“拉勾上吊一百年……”

“对了，爹爹，什么是成亲啊，成亲了有地瓜和糖葫芦吃吗”

“有啊，有好多好多…”

“那我现在就要成亲！”

………

“阿爹，你也是和娘亲一样，给我准备下一世的新家了吗，就如同这一世一样。”

“阿爹，娘亲，下一世我们谁也不要离开了好不好…”

……

回过神来的少女已是满脸泪水。

似乎是注意到李无生在看自己，于是匆忙的用手背在脸胡乱的抹了几下。

随后抄起一把被烧毁一半的锄头，在小院的一个角落里挖了起来，东奔西顾看到后也急忙过去帮忙。

不一会儿后，少女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从坑里拉出一个布包，随后从里面拿出几串铜钱，揣进自己的袖子里。

少女对李无生说道：“这是你走之前留下的金银，阿爹说让我存起来，现在也用不上了，还你！”

随后少女带着东奔西顾顺着门前已经结冰的河流往下游走去。

李无生看到后，衣袖一挥，把包裹收进系统储物空间，急忙跟着黎云曦走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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