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圣人
第41章 明日近长安，客心愁未阑（旧版）

一问到裘家的问题，鱼先生不答了。

平一见状便说道：“那好，那我不问了。”

这时候恒二来了，他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叫道：“姓鱼的！你以为你有剑就厉害吗？来啊，我不怕你！”

平一赶紧过来把恒二推走了，说道：“别这样，他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以后对他好点，别找他的事了。”

恒二却道：“我凭什么对他好！他抢了张晋！我还怎么翻身！”平一又说不出话了。

恒二又瞪着鱼先生道：“你别以为我能以后对你好，我以后见你一次骂你一次，想打就打……”

平一看这个样子知道是劝不动恒二了，他想了想觉得是鱼先生好劝，便过来让鱼先生先回去。但恒二没有了平一的阻挡，更加张狂了。

他突然冲出来挥着手中的棍子要打鱼先生。在鱼先生的眼里只觉得他棒子挥过来的速度很慢，鱼先生知道自己能轻松躲过去，但想自己躲过去的话这棒子就要打到平一的脑袋上，于是鱼先生便伸手去挡棒子，只听咔嚓一声，鱼先生小指骨折了。

平一听到咔嚓一声了，见鱼先生用手挡住棒子，脸露痛苦之色，他全明白了，先骂道：“恒二你这个混蛋！”又叫道：“鱼，你的手怎么样了。”

鱼先生忍痛道：“没，没事，真的没事。”

平一看到鱼先生的小指以奇怪的角度外翻，他叫道：“肯定有事！”

鱼先生藏起受伤的手指，勉强一笑，说说道：“几天就好了。”

平一心想手指骨折了鱼他居然也不怎么在意。

平一只得道：“听声音像是骨折了，快去找医生。”

鱼先生的身上也没有钱，他找不起医生。

只见鱼先生他轻轻的掰了掰手指，只觉得巨痛。

在他的练剑生涯中，多次遇到这样的问题，他知道该怎么做。他道：“不用医生，扶正就行。”

他咬着牙扶正了骨头，然后强笑说道：“没事，小事，几天就好了。”

恒二见把鱼先生的手指打骨折了也害怕了，他扔下棍子，又跑开了。

平一想了想问道：“你是没钱找医生对吗？”

鱼先生点点头，平一道：“我知道一种黑药对骨伤很好用，等我明天去完宫里后买一点捎给你。”鱼先生嗯了一声。

平一道：“你不在意我去宫里的事吗？”

鱼先生奇道：“这，这我应该在意吗？”

平一摇摇头道：“你这人真是有意思，张府上下都很在意的。明天是寒食节，皇帝召大臣共同纪念先祖，我陪张元老爷还有张晋少爷进宫这事全张府都在传，大家都传我要升为首席的家仆，而你却连好奇都不好奇，你真的对这些事不感兴趣吗？”平一盯着鱼先生。

鱼先生勉强笑了笑，他真的不太感兴趣。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说道：“是进宫见皇帝对么？”

平一道：“能被老爷挑进宫那说明就成为很重要的奴才啦，这样月钱可能会变多，而且以后有还有机会被赐姓，对了，你已经被少爷赐姓了，天那，这些东西你得来一点都不费劲……”

鱼先生点点头，他被赐姓了，但他没觉得怎么样。

这时平一摇头道：“我想起来了，你是刀耳，是死契，你有赐姓也没用……”

鱼先生点点头。

平一又道：“我也看过很多刀耳，不过没见过你这样的，你的真不像那些刀耳，你看起来尊贵又平和，你身上还有特别的气息……”

鱼先生笑笑，说声谢谢。

平一道：“也许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不在乎这些事吧，我猜你以前在裘家恐怕过得是很好的生活，锦衣玉食。”

鱼先生笑笑不回答，裘家的事他似乎不想回应。

平一也知道问不出什么，便道：“也许我猜错了，也许你的生活不像我想象得那么好，要不你干吗离开那里，也许你一直在裘家过着很惨的生活。”

鱼先生不说话。

平一看着他的耳朵又说道：“其实你的生活不可能有多好，你是刀耳，是死契，是要一辈子为奴的。而且你的孩子也要为奴，子孙都要为奴唉……”

鱼先生点点头，低头苦笑了一声，说道：“是的，这就是我的人生。”

平一突然有点替他难过，自己和恒二都能脱离奴籍，但他面前的这个人不行，这个人必须得一辈子为奴。

平一道：“我听说你们刀耳是不准自恋爱，婚娶什么的要主人同意是吗？”

鱼先生点头。

平一说鱼先生锦衣玉食，又说他过得很惨，鱼先生都没什么反应，但是提到了婚娶，鱼先生的眼睛亮了一下，又暗了。

平一这才发现鱼先生也许对功名利禄不太在意，但是他似乎还渴望家庭的。

这也不能怪他，谁又不渴望有一个家呢。

平一道：“你们又不准自由恋爱，结婚还要问主人的意见这点有些严苛了。要知道我们是可以……”

鱼先生摇摇头，打断平一的话说道：“不讲了。”

平一点点头，鱼先生听了自己说的话会更难过的。此时平一更同情鱼先生了。

平一突然想帮帮他，于是平一说道：“你要洗澡是吗？”

鱼先生嗯了一声，不洗澡的话身上会有味道。明天被张晋闻到的话，说不准以后再也没法去张晋的书房了。所以他期待地看着平一。

平一说道：“有个地方可以洗，就是你今天打水的地方再往前走一点，那边有一道墙，那墙后面就有温泉，你去温泉那洗吧。不过只能今天去，以后都不准去，因为那是主子用的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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