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繁华富饶,满城贵气,大街上许多人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状元府是皇上亲赐给林其的府邸,坐落在京城繁华街道,门头上挂着好几个林字,比起破旧的草屋这府邸还真是气派。
白檀并没有开口质问,林其就和盘托出了。
那时林其刚到京城几位同僚相约去湖边游玩,他本不愿去,但盛情难却,林其只好拿着书籍边走边看。
微风吹过一张丝帕落在林其脚下,林其并未注意直接踩踏而过,被前来寻找丝帕的侍女怒斥,林其道歉并保证会清洗干净。
那侍女本想再说什么被一位女子叫住,那女子倒是通情达理,让林其清洗好后送到东巷南安侯府。
林其没想到这位县主因为此事死活要嫁给他,一开始他也不同意,后来迫于南安侯府势力还是妥协了。
白檀听见他没有背叛自己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只要能在他身边做妾又何妨。
林其表示他之前承诺的一切都会做到,今生也只爱白檀一人,那什么县主娶回来好生安置便是。
两人相拥在一起,这一刻白檀觉得自己没有信错人,也没有爱错人。
直到大婚前一晚,林其都与白檀相拥而眠。
清晨,白檀亲手为他穿上婚服,戴上新郎帽,目送他离去,脑海里浮现出三年前他们成亲的画面,那时的林其也是一身新郎服,与现在不同的是以前一纸婚书为聘,二人抬轿已是林其能给的全部。
街道上敲锣打鼓的声音由远及近,林其骑着毛色油亮系着红色丝绸的马儿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几个顽皮的孩童嬉闹的跑在街道上,追着迎亲的花轿,侍女时不时的撒出一些喜糖,惹的许多孩童疯抢。
街道旁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大家争先恐后的都想瞧一瞧这位状元郎的模样。
穿着大红喜袍的新郎,在微醺的阳光下,挺着背脊微笑着目视前方,街道两旁传来的羡慕声,让他更加觉得娶高门贵女为正室这个决定是对的。
花轿的帘子被轻轻掀开,一双白皙的手伸了进去:“县主,到了。”
蒙着盖头的新娘听见这一声呼唤,娇羞掩笑,而后将纤细的手缓缓伸出,放在新郎手中。
握着手中的柔软,林其微微一怔,很快便回过神来,牵着新娘的手下了花轿。
进府,迈过燃了火焰的铜盆,跨过了马鞍,走过了密密麻麻小石子铺的路,在正堂停下了脚步。
在礼司的指引下,拜了朗朗苍天,浩浩大地,拜了高堂牌位,一套凡俗的礼节才宣告结束。
白檀站在门前望着苍天,这一切本该是属于她的,而现在她却要看着另外一个女人和自己深爱的男人拜天地,祭祖宗。
夜色更深,外面的喧闹才慢慢散去,空荡的房间里白檀坐在一对红烛前,泪水不经意间从眼角滑落。
而另一边,新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新郎官儿酒气熏天,步履蹒跚的进来。
一旁的丫鬟识时务的递过玉如意后退了出去,面容含羞低着头,顺手关上了房门。
一柄通体盈翠的玉如意探进盖头底下,而后轻轻的,把大红盖头挑落,露出县主羞涩的面容。
林其从桌上拿来两杯清酒,递了一杯给县主,微微一笑道:“饮了这交杯酒日后你我就是夫妻了。”
执酒贴近,互挽胳膊,感受着彼此的气息,一杯清酒下肚,县主娇羞的喊道:“其郎~”
林其借着酒意一把将县主扑倒在床,窗外一道白光缓缓落下,一个人影出现在窗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屋内的一切。
清晨的阳光缓缓照进屋内,白檀肿红的双眼布满血丝,手中拳头紧握,这是她第一次有了想杀人的念头。
外面响起脚步声,白檀这才缓缓收起了外放的灵力。
房门被推开熟悉的身影进来,对着白檀就是一通解释,白檀看着林其的模样轻笑一声说自己都明白。
林其这才露出笑容将白檀紧紧拥入怀中,白檀只觉得这一次的怀抱没有了之前的温暖,有的只是属于其他女子的脂粉气息,让她觉得眼前之人很是陌生。
良久林其才从白檀房中离开,白檀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出了神。
按规矩结婚七日新郎都必须夜夜留宿新娘房中,以此彰显夫妻恩爱和睦。
此后几日林其白日忙于公务,夜晚留宿县主房中,只是每日都会让下人送来些首饰衣衫或是赏玩之物供白檀消遣。
县主回门归来带回来不少金银珠宝,赏赐下人,府中下人全都跑到正院,就连白檀身边伺候的丫鬟也不例外。
白檀躲在一旁看着县主一掷千金的气概,就知道她以后一定能帮助林其青云直上,完成他的志向。
而自己除了能帮他打理府中杂务,让他不被内务所累之外,别的一点忙也帮不上。
一道白光划破天际向城外飞去。
…………
城外小青湖畔,一女子白纱遮面,眼神忧伤静立在湖畔,徐徐微风吹动女子脸颊两旁垂落的秀发。
小亭中作画的富家公子被这一画面迷了眼,提笔将女子的美留在纸上。
黄昏时分,白檀擦拭干净脸上的泪痕,缓缓转身离开,富家公子连忙追上拱手行礼道:“姑娘留步,在下杨风。”
白檀并未搭理他而是径直从他身旁走过。
回到府中,林其拿着一本书在白檀院中来回走动,白檀走近,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回到了从前草屋门前他等她归来的时候。
房内白檀替他褪去衣衫,细心的她发现衣衫一角划破便拿出针线替他缝补,一旁看公文的林其笑而不语。
深夜,林其放下手中公文搂着白檀,在她耳边轻轻说道:“这几日娘子辛苦了,我给不了娘子正妻的名分,娘子可曾怪我?”
白檀摇摇头轻言:“只要相公心中有我足矣。”
林其紧紧抱着白檀,在她耳边轻声念着诗词,白檀听着他的声音很是心安,困意袭上心头,在他怀中安然入睡。
睡梦中的白檀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嘴角不自主的向上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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