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宗皇帝真牛逼
2 胡思乱想(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

“秦望山头,

看乱云急雨,

倒立江湖…”

辛弃疾的这首词,我六岁就朗朗上口。

谁曾想,七岁那年,我爹死了!

顶梁柱一倒,家就塌了。

只好跟着老娘全氏回到全家村。

开始了帮佣打零的日子。

您可能要问,我是谁?

我是赵与莒(ju)。

我先声明,我没有穿越。

我一直都在舅舅家里放着牛、撸着草、捡着柴火,偶尔也会在田间地头偷偷瞅一下姑嫂们窝屎撒尿(啊呸,这个不能讲的...)。

虽然眼前的日子过得挺悲催,但这并不妨碍我胡思乱想。生逢乱世,就该多想想如何抓个机会,挥斥方遒、指点江山...

此刻,春光正好,夕阳正好,暖暖的,稍稍有些刺眼。

这样的温度和闲淡,非常适宜用来幻想。

所以,我翘着二郎腿,躺在草垛上,哼哼唧唧的吟着《会稽蓬莱阁怀古》,有滋有味的想着如何去扬名立万...

舅舅家的三头大黄牛,正在平水河边这片绿油油的地上不紧不慢的啃着嫩草…

潺潺流动的河水里,麻鸭嬉爽戏爽的,知了大小的小螃蟹总是从岸边的石头缝里钻进钻出,一刻不得停歇。

隔河远眺,对面就是辛弃疾所写的秦望山,夕阳正斜斜地挂在山顶上,河水中倒映出粉色的鳞光。

往后瞧,就是全家村,那错落的土坯房顶,已经冒起了几缕炊烟。

全家村里最大的官,就是我舅舅,全保长!

我曾问过他,御前带刀侍卫跟他比,哪个更大?

舅舅告诉我:差不多大...

我滴个乖乖!别提有多羡慕他。

舅舅常常领着我去龙王镇上溜达;有时候,还会从老鸨子一枝花那里整些瓜果饼干的给我解馋;偶尔也会带回几本《空空幻》、《花无缺》、《醋葫芦》...

十四岁的我,哪抵挡住这等艳书的诱惑,很快就放弃了抵抗,或者说就没有准备抵抗。

所以才有了田间地头偷空去瞅姑嫂们撒尿窝屎这么一说.....

照常理,我真是犯不着去田间地头偷看那些个里个啷。

因为,我就不应该是个放牛郎的命!

我的老爹赵希瓐(lu),那可是宋太祖长子赵德昭的十世孙,虽然与本朝的宁宗皇帝谱系已远,早已是出了几次五服的陌生人,但不管如何,也是皇族傍身。

想当初,刘备还不是就靠刘皇叔的身份,忽悠关羽当先锋,忽悠张飞砸锅卖铁来投资,忽悠赵云来干保安队长,忽悠诸葛亮离开卧龙岗、出山当助理,最终忽悠出了三分天下有其一...

据说,我娘生我那阵子,天象极其异常,院子里院子外叽叽喳喳飞满了数百只喜鹊,引得街坊邻居们都争相前来探究竟。

俗话有说:“每有奇象,必出奇人”。

我赵与莒就是在那时那刻那地那家院子里出生的人,所以说,我...

胡思乱想正得劲,远处传来一声声震天响:“瘌头...瘌头...瘌头...”

瘌头,就是瘌痢头,我的雅号。

能这么叫我的,除了王胖墩,就是麻吊...

村里其他人,都叫我“芋头!”

王胖墩和麻吊,虽是我的死党,我却不好意思提。

您听听他俩这名号,一点儿都不敞亮。

王胖墩、王胖墩,整个一废柴,如此大胖墩,还能替我飞檐走壁不成?

麻屌更悲催,麻吊、麻吊,都混成吊样了,好不到哪里去。

而且叫他麻吊时,连姓都不带。

其实,麻吊姓胡,胖墩和我都觉得叫他胡麻吊不顺口,不如直接叫麻吊,叫着特顺溜。

朋友间的互损,真的是两肋被插刀。

我本来就有“芋头”当雅号,胖墩和麻吊还嫌没创意,口口声声叫成了“瘌头”。

“芋头”和“瘌头”,虽只一字之差,可实际差距可远了。

明眼人一听就猜到,我头上长过瘌痢疮、脚底流过滚脓胞。

互损归互损,耍着心挺齐。

三个小男人,一起上过秦望山,一起插过朝天香,一起把头磕到了地,拜成了好兄弟。

三人下山时,念念不忘去照石镜子。

那块石镜子,可是秦望山上第一绝!

也不知哪位神仙施的法,把它打磨得如此光洁明亮。

据说,只要有缘人往前一站,就能照出真身。

胖墩和麻吊,一个胖乎乎、一个瘦几几,石镜里胖的胖,瘦的瘦,没照出什么幺蛾子。

等到我凑近一看,还真特么的出异象,异得直晃眼睛:

帝王冕在头上戴,

身穿蟒衣系玉带;

项下珍珠放彩光,

腰悬宝剑威风在...

胖墩和麻吊,哪曾见过,噗通噗通就跪下,哇啦哇啦惊呼道:“哇呀呀!神道出现,赶紧祈福...”

稀里糊涂一通跪拜,等他们再起身时,石镜已恢复如初...

我哪能当真,抬头看了看天,估摸着是不是光影产生的幻象。

不过,看到这俩小子捣蒜似的模样,内心窃喜。

我便忽悠他俩以后见着我就得跪拜。

他们,哪里肯就范?

一头雾水回到家,想想还是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老娘舅。

舅舅还没听完,赶紧捂着我的嘴:“我滴个乖乖,别胡说八道,不可乱讲,要砍头的。”

舅舅满眼都是疑惑。

第二天一早,他不声不响地带着我又上了秦望山。

石镜子前,他还真是一眼就看见身穿龙袍戴龙冠的镜像,与我神似至极。

纵使见过大世面,舅舅依然大惊失色,这若让人知道,哪还得了?轻则我要丧命,重则株灭九族。吓得他赶紧双手合十,双膝下跪,嘴里念念有词:“秦望山神灵容禀,我外甥赵与莒他年若有富贵,能够兴旺宗族,愿神灵隐蔽镜中之形,莫被人见,恐惹大祸。”

异象这才渐渐隐去…

一想到我真的能穿上龙袍,就有一种莫名的兴奋,那还用说么?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呗...

在我想到最美的时候...那催命鬼似的声音,由远而近,越来越近...

“癞头...癞头...”的,已经萦绕到了耳畔。

就这几声“瘌头”,光听音量,不用猜,我就知道是王胖墩。

人一胖,肺活量大,中气就足,叫起声来嗡嗡嗡的满山坡都是回响,就连正在啃着草皮的三头黄牛,也哞哞哞的摇着头。

我懒洋洋的撑起半个身子。

兴许是太阳照久了,实在是闲适得很,没有一丁点儿要站起来的意思。

王胖墩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瘌,瘌头,明,明天,要开五十大彩门了,一年就这一次,你说,咱要不要去凑凑热闹?”

一听要开大彩门,我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力大无穷,一个激灵就站起身来。

只是,这气势还没鼓足一分钟,立马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打蔫了...

开大彩,够热闹,想要体验其中的刺激,是需要本钱的。

说白了,就是要有银子!

我们啥都不缺,就是缺银子。

我眯起细长的眼睛,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老娘住的那间屋里,哪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米早卖了,稻也卖了,连老娘当年陪嫁的描金梳妆盒子也让他偷出去卖了...

“牛粪还有翻烧的时候,我们秦望三只鼠,难道就不兴碰着一次好运手气?只要押正了,一两银子可就能翻上四十六两......”

我边自言自语着,边像只蚂蚁似的围着草垛子转圈圈。

等我再一次转到王胖墩跟前儿时,一眼瞥见胖墩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来两只青瓷祭瓶,不大不小,盈盈一握,夕阳照射下并不很晃眼,柔亮柔亮的,肯定不是新东西。

我立马就想起来,这对瓶子之前在胖墩家见过。

放在他家供桌上的那对祭瓶!

没错!

胖墩今儿都豁出去了!

那我还犹豫个鸟?

我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河滩边的草地上,牵起三头黄牛的粗鼻绳,转过身子就回了全家村...

胖墩真是没个吊几把用,空手跟在我后面,只听到呼哧呼哧的大喘气声。

一到舅舅家的牛棚,我麻利的栓好牛绳,拔腿就要走。

身后一声甜甜糯糯的喊声,打乱了我的计划:“哥哥,哥哥...快切饭咯,你还去哪里咯?”

切饭,绍兴话是吃饭的意思。

“嗯?”我转头去看,正是小我五岁的赵与芮,小名豆瓜子,光着个脚丫子,瘦瘦弱弱的肩膀上,还背着一只竹篓子,满满当当的装的全是猪草料。

显然是刚打完猪草回来。

如果能穿越到若干年后,像豆瓜子这样年纪的孩子,该上二年级,拖着带轮子的小皮箱,而不需要背那么沉的竹篓子。

我鼻子竟然一酸,连忙迎了上去,接过竹篓子,放到地面,心疼道:“豆瓜,你打嘎多猪草干啥?嘎么重,背都背不动,不怕以后变成驼背哦?”

豆瓜子见卸下背篓,瞬间轻松好多,挥着小手将额头上的汗水给擦了擦,大眼眸闪闪的:“哥哥...不会咯,妈说了要我多打点草,过年的时候就会有肉切...”

我知道豆瓜一直都比我乖巧,当下很疼爱地伸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跟他说了声不用等我切饭。

便带着胖墩朝龙王镇方向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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