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焉前，少女的经历
噩梦相对（旧版）

凌华在人群之后也跟了上去，赶上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追上了，正跪倒在人群中间，四周充塞着指责与叫骂的声音，她本想推开众人解救自己，却发现无法触碰，就连话也听不进去，或许是天意，众人的叫骂声引来了新的一轮轰炸

“快跑，这崽种又把飞机惹来了”一个人对着众人喊道，大家一拍即散，留下了年幼的凌华仍留在原地

“快跑……”凌华本能地企图救走年幼的自己，但在她出手的一瞬间，轰炸机倾泻而出的炸弹在废墟中爆炸，待她再一次看向自己时，才发现年幼的她早已躺在血泊中，四周是刚刚叫骂的人民，大家的双眼都不约而同地盯着自己，仿佛在诉说着命运的不公

她再次抬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片漆黑的环境，站在她面前的是她的父母

“爸爸，妈妈，你们都去哪了……飞机我不要了，你们回来可以吗，我好想你们……”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以至于双手擦不过来

“住口吧，我们没你这样的女儿，害人的东西”凌华的父母一同说着，平移离她远去，直到完全消失

“你们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我只想你们能陪我一下，仅此而已……”面对着远去的父母，凌华尽力地呼喊着，却也无可奈何，眼睁睁看着父母完全消失

“无论是父母，还是他人，甚至是我自己，都在我眼前离去，我辜负了大家，我什么也做不到，我真是……”

漆黑四周中唯独凌华独自抽泣，孤独的处境好似一永恒的牢笼

“凌华？该起来啦”

怡然从楼下上来呼喊道，见没有反应，便又叫了几声，仍未收到一丝讯息，这才进了房间

“哎呀，怎么了凌华，脸色通红的，是发烧了吗……应该是救人时冷到了吧”

“对不起，爸爸，妈……额，又做了这种梦吗”凌华这才被吵醒，发觉出了不少汗，梦中的片段仍在脑海中播放，待他终于得以看清时才发现旁边的怡然

“别动，我看看……好烫！果然是发烧了，别丢下我呀……该怎么办好”贴了她额头才确认病情后的怡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看着眼前的凌华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了？怡然，她休息得还好吧”见怡然没有下来，光雾也上了楼

听怡然解释后的她才得以明白个大概

“怡然，放轻松点，一点点小病有个发烧什么的是正常的，她不会死的，只要吃点药、喝点水就能好，别担心了”

“她说得对，不用担心我的，再怎么说我也比你们大点吧，身体素质自然也更强，小病什么的睡一觉就好了”

本想起身的凌华却又被怡然按下去了

“你还是好好休息吧！芝德要是知道肯定要怪罪下来的，你肯定也不想我挨骂吧”

“你先守在她身边吧，我去找点药和水”

说完光雾离开了，留下了两人

“我会守在你身边的，所以请你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怡然忽然握紧了凌华的手，颤抖地说道

“诶？什么『离开』的，你在想什么”

“前两年我爸爸他开始也是这样，爸爸他……对不起我有点跑题了，总之你一定不能学他，答应我”

“其实……好吧，我答应你”看着眼泪汪汪的怡然，本想解释清楚的凌华把她的请求答应了下来

“抱歉，来得有点晚了，快顺着水把药吃了吧，今晚好好休息，如果运气好的话明天就能好，还可以长高”姗姗来迟的光雾说着，把药递给了凌华

凌华接过了药挡着两人面顺水吃了下去，怡然相比先前这才有了些许放心

“各位先下去吧，爸妈他们估计要回来了，工作的第一天还得装装样子对吧”

三人于是下了楼，一直待到光雾父母回来

“孩子们，看看这是什么？我给你们买了些日常要用到的物品”一进门，光雾的父亲就对众人呼唤道

“哇哦，谢谢”怡然回答

“谢……谢谢”凌华随后，在心里想道：“不敢相信，原来真的有人会给生人礼物，应该……不会是炸弹吧”

“大家活干了一天也累了吧，我们先去做饭，那么光雾你就把这些日用品放回它们该待的地方吧”光雾的父母同时说道，齐齐进入了厨房

吃过了晚饭洗过了澡，时钟指示着夜幕降临，咖啡厅变得热闹起来，一楼的大厅内挤满了下班的人，喝彩声、抱怨声、欢呼声交杂与一体化，也幸亏有了隔音层，三人在二楼才得以安息

“凌华，现在感觉怎么样？不要紧吧”怡然靠着凌华，向她问道

“呼，还好……应该明天就能好了，别担心”药效发作了，此时的凌华看起来面部通红，全身若灼烧般，只得以大腿内侧夹着被子御寒，尽管恢复了些许活力，但仍不足以达到健康状态，说话也显得吃力，听起来若如轻声娇喘

“很不舒服吧，没关系，我下面会一直陪着你的，就像承诺的那样”怡然说着，双手不自觉地抱了上去，感受着凌华的温度，分担着她的痛苦，两人如热恋中的情侣般互相依靠，若如两名天使在黑夜中灿灿生辉

“早点好起来吧……”

次日，因为心有所想，怡然醒了个大早

“我看看……呼，退烧了就好，惜时的遗憾终究是没有重演呀”待她贴完额头后松了口气，这才放开了凌华

简单地洗漱后，怡然下楼逛了圈，早晨的大厅内仅留有一盏微弱的灯光照明，路灯每时每刻开着，无人过往的街道在灯光下显得额外清幽，看了挂在墙壁上的时钟，她这才发现为时过早，返回了房间

“哈……还是有点困呢，睡个回笼觉好了”她这么说着，伸了伸懒腰，又回到了被窝的怀抱

“大家要在一起才好，这样就没有孤独了”

不知过了多久，其余两人接连醒来，光雾将被子叠好，待两人洗漱完毕后才将怡然唤醒，三人并排下了楼

“呦，起这么早呀”早餐早已准备完毕，光雾的父亲正对众人吆喝着

“这么能干的吗？老板，不仅人也好，做饭也是一级”怡然咽下了口饭，说道

“嗨呀哪有……忽然想起来你们好像还不知道我的姓名吧，虽然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但再怎么说你们也是恩人呀，以后就别以『老板』相称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叫我瑶椅就好了，旁边是太太”

“各位今天也要加油呀”瑶太太对众人说道

早餐的时间在你一言我一语中消散，夫妻二人补觉去了，三人来到厅内，看着空荡荡的情景，不免又开始发起呆来

“有人吗，我来杯饮料”一个男人推门而入，咖啡厅迎来了第一个客人

“我去……”

“这么明显的暗示……我来吧，一杯汽水，应付5.5元，实付10元，找您4.5元，收好”凌华阻止了光雾，独自上前将订单完成，自然也得到两人的赞词

“不愧是你，学习能力真强”

“其实也没什么，身为员工这些事是必须的嘛，我先去个厕所，失陪了”

到了厕所，凌华将焐热的纸币拿出，一连串符号显出，透过洗手台前的镜子，清晰地显现了『CYNTGTTBLITCOTCTSITWBSTCYATMTOWNTYBD114T514』这样的一串字符

“我看看……要我去市中心拿一份资料，如果『514』指5月14的话就是今天，那么就今晚去吧，得赶在她们睡醒前回来”

此后便是一段漫长且无聊的时光，三人大多时间无事可做，闲谈之余拖地板，擦擦玻璃什么的已成为家常便饭

午饭过后是一段悠闲的时间，忙碌的人们总在这段时间得到喘息的机会，自然也不会到处走动，更不会花功夫去喝什么咖啡，虽没有成文拟定，却是实在的『空档期』

“大家都休息去吧，昨天拿药时我已经和爸爸说过了，同意给我们中午休息的时间”

“真的吗光雾，那一定很困难吧，真是太感谢了”

“不，他老人家很傲娇，感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恶心死了……可千万别说是我透露的”相比怡然兴奋的样子，光雾更显得自然许多

众人于是回到了房间内，共度闲暇之时

或许是一上午的工作带来的疲惫，又可能是早起未养足的精神，怡然很快便入睡了，安然的表情仿佛一戳就会醒来

“我说……凌华，你也是我们之中最年长的了，见识也一定多吧，我能请教你点东西吗？”

“可以呀，请说吧”

光雾又再三确认，均得到肯定的答复后这才缓缓开口

“之前的客套话全部都否认掉吧，那一天你们为什么要救我”

“这种事并没有『为什么』一说，我只是不想看到本该绽放光彩的生命在我眼中流逝罢了”

“说起来还得感谢你们，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关怀，但你也看到了，这里的生活并不幸福，暗无天日的世界里生命又能有多亮呢？其实每个人都渴望解脱，所以下一次能别打乱我的『规划』吗？”

“如果你执意去死的话是没人能够阻止的，我对于新鲜事物的感知总是很灵敏，你有爱你的家人，现在又有了朋友，又还有什么不好的呢？而且像你这种善解人意的人，生活得苦也不会降到你身上吧”凌华暗自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

“如果当时不是我们，而是其他人，同样也会伸出援手，相信我”

“凌华说得对，身处美好之间就不要想着这些了嘛”

“怡然你不是睡了吗，难道……”光雾一脸不可思议地说道

“我一直都在听哦”

“这样啊……也行吧，本来我只想同凌华一人说的……总之大家都休息下吧，下午的工作还要做的”

语气中透露着不可思议，脸却如同升起一片朝霞，光雾说着躺了下去，非同寻常地面对着墙，好似犯错误的小孩面壁思过；又像是被羞耻心所操纵的行动

“话说呀凌华，这两天都没什么芝德的消息，她有『感应』什么吗？”

“她呀……她说这几天过得很好，还说要攒点路费先，估计攒够了就会主动联系我们了吧”

“那……关于你昨天那件事，她说什么啦”

“她说……她说你做得很棒，还夸你成长了不少呢，也不亏我替你说的好话”

“那就可以放心了，谢谢你的好言”怡然看像松了口气，继续说着

“那大家就先休息吧，等下就该开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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