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数日…?那么现在…?」我问。
「施主毋需急燥,大可先在此处静心休养,铁大侠说会尽快来到大理。」和尚说。
「我的身体...」我说。
「路少侠你肩上的伤势恶化,又受了严重的内伤,一旦医治不慎,会危及性命。现在你先在敝寺稍事休息,待伤愈以后再离开,贫僧也绝不会阻挠。」和尚说道。
「好…请问大师尊号…」我说。
「贫僧三昧。」三昧大师说道。
「谢谢三昧大师…」我谢过大师,大师也转身离去。
大师才刚离开这厢房,刚刚发现我醒了的那个女子又走进来了。
那女子嫣然一笑,问道「哈,你终于醒了吗?」,她外表看来二十出头,一副精致可爱的娃娃脸,肌如凝脂。她绑了一个简单发髻,外加身上所穿着那实而不实的白色中衣,乍看来多添了几分楚楚动人了。
「你是?」我问。
她把药拿到我身旁,开始一口一口的喂给我,并说道「我是谁重要吗?你来这么久都是我在照看你的喔。」她的声音娇娇滴滴的,跟她外表加起来倒是蛮相配的。
「在此谢过了,在下路仁甲…」我的话没说完,她又打断了我的话。
「笨蛋,我当然知道你是谁,我是大姐姐说要我照看着…呀,糟了。」她忽然把药放下,就跑了出去,大姐姐?那个大姐姐?凡…?还是…如意?
过了一会,她又回来了,这次她没再嬉皮笑脸的,反倒刻意装着是很严肃的样子,这令我倒是禁不着笑起来。
「哎呀,你笑什么,你这一笑我又忍不着想笑起来了。」她说。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
「不告诉你啦。」她说道,我只笑了一笑,她却眼中带点疑问。
「笑什么啦你。」她说
「不就笑你吗,我还没见过像你一样的小笨蛋。」我说。
她听了,把脸颊都鼓起来了,像个小孩一样哼了一声,接着又不看我。
「看着看着,你的药都要倒我身上了。」我说。
「才!没!有!」她眼睛还是不看过来,不过药倒是成功地放进我口里。
「小笨蛋,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我又再问。
她眼里还是有点不情愿,但看了我两眼,终于说道「叫我悔儿吧。」
「悔?后悔的悔?」我问。
「对,后悔的悔。」她说完,很快地把下一口药往我的脸塞,差点没反应得及,恐怕连鼻也要喝药了。
「悔儿,我到底睡了多久...?」我又再问,她看一看着我。
「差不多十四天了。」她答。
「嗯...明教的凡前辈把我送来,这样凡姑娘靳前辈还好吧?」我问,她只点了点头。
「这样就好了。」我说道。
她突然抬头看着我,眼里像有点生气又带点鄙视,说道「你就没一个更重要的人要问吗?」
我看着她的脸,心中只想起一个人「有,当然有,但你大概也不认识她,也不知道是谁吧。我最后甚至连好好保护她都做不到。」
她又看一看我,接着一言不发地把那药都喂给我后就马上离开,连一句再见都没说。
就这样过了两天,在寺内的生活的确很适合休养,每天的清茶淡饭,药来的准时,在床上我又什么都做不了,试着运功也动不了劲,手脚好了点,开始能拿湿布刷刷身,也能拿起药,但却站不起来。
又是一个晚上,我在床上睡了,忽尔有些敲门的声响传来把我唤醒了。
房间外有点灯火,门上映照着一个人影,但却不是悔儿或三昧大师的身影,是一个女子的头,但高度大约只到腰间,下面的部分则看不到。
「仁甲...」门外传来的声音如像银玲,是我了解不过的声音...是如意。
「如意?如意!?」我立马整个人都惊醒了,差点把自己从床上掉下来的时候,又传来如意的声音,说道「不要追寻我的身影了...大概你不会再见到我。」
如意的话说完的一刻,房间外的灯火就熄灭了,我马上动起来,但我还是站不起来,就掉在房间的地板之上...
「咕噜咕噜...」
接下来我感到自己在冰冷的地板上昏睡过去...
到再张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天亮,悔儿刚进房子里放下了药...是梦吗?
「悔儿,我昨晚做了个梦。」我对身边的悔儿说。
她就像是吓了一跳,反应有点不自然,说道「甚...什么梦?」
「我梦到了一个对我非常...不...一个对我最重要的人。」我答,接着低下了头。
悔儿的眼光,打量着的神情,我又看了她一眼,她说道「是梦吧。」
「那...太真实了。我今早是从地上起来,还是床上?就像是有人把我抱回床上。」我答。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概你也太挂念心中的这个人。」悔儿说。
「悔儿,你有追寻过爱情吗?」我问。
「爱情?我不懂,父母自幼双亡,从小到大我就被寄养在天龙寺这里,还有什么爱情不爱情。」悔儿说。
「对不起,毕竟我都不知道你的事。」我说,悔儿看了看我又答「没关系,起码我还知道自己身世,总比你糊里糊涂的要好。」
「糊里糊涂...也是吧。回想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追寻什么,或许人生就是为着找下一个目标而活着,倘若有天我订了一个绝不可能实现的目标,悔儿,你说又该放弃吗?」我问。
此时房间外传来了三昧大师的声音,回应道「路少侠言之有理。」
我和悔儿异口同声地向大师问好,大师点了点头回应,便继续说「人生在世,虚无飘渺。目标是我们前行的动力,有些时候,目标纵然是模糊不清,或是难以达到。但放弃了的目标,才是一辈子达不到的目标。」
悔儿听了,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则看了看大师,便说「假若目标是难以跨越的高墙呢?」
大师答「若是一个高墙,练就一身轻功,不懂武功的话可以做梯子,一个人不行就两人一起,两个也不行就三个。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我心中只想先找回如意,但连她在那也不知道的我,又可以怎样前进...
我沉醉在自己的思绪中,房间内剩下一片沉默。
此时三昧大师把手轻轻搭在我脉搏之上,说道「情况开始好转了,待会我给你一台轮椅车,让悔儿跟你在寺内走走。」
「谢过大师。」我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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