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纳大师见斐济迟迟不来,心中忧虑,他敬佩每一个自愿除魔的人,尽管这人在大周的名声不好。
我佛慈悲,是广纳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他也对每个弟子都这样说。
于是广纳起身了,他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他要去找找斐济。其余人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广纳就是他们的保护伞,他们不能离开他。弱小的人只能这样,尽力去揣摩大人物每一个动作的意思。
“阿弥陀佛,贫僧只是去找斐施主。众施主不必跟着了。”广纳摇头。
众人没有说话,一双双眼睛锁定了广纳的脚步。
“哎。”广纳无奈的叹了口气,“既如此,众位施主一起同行吧。”
一群人跟着广纳行走于白玉关的大街小巷,月亮被乌云遮住,只有点点星光洒下,这无月的日子,总是该发生点什么……
“呼哧!”一道脆响从一个无名小巷里传来。
“说不定是斐施主,也可能是挖心魔头!”广纳暗暗想到。
当他们走入小巷时,一个黄色脸谱的黑衣人手里正抓着一颗心脏,血还滴滴答答地往下滴着。
“挖心魔头!今日还敢出来害人!”广纳一声怒吼,脚步一轻,双掌聚气,奋力向前打去。
“麻烦!”黑衣人言语中似有不耐烦,与广纳对了一掌。
就在黑衣人与广纳交手时,“碰!碰!碰!”小巷里炸起数道轻响,游侠们被一种不知名的暗器所害。
黑衣人受了广纳含怒一掌,后退数丈。本该是广纳大师占了上风,可广纳大师反倒神色惊惶,原来这黑衣人掌里藏着一枚毒针,与广纳对掌时刺出,偷袭了广纳。
“这可不是给你这个老秃驴准备的。”黄脸谱的黑衣人正要下手,一举了结广纳。
“受死!”身后传来一声暴喝。
黑衣人闪身躲开这背后一剑,喃喃道:“你终于来了,薛景之。”
就在广纳他们找斐济和挖心魔头时,在将军府的薛景之受到了黑衣人的偷袭。
他躲藏在将军的房梁上,隐蔽身形,气息,竟然连七剑都没有发觉。那时薛景之正在为师傅们担心,没想到差点死于此人手上。
说来也巧,正好有一将领来跟薛景之报告近几日将士们训练的不怎么勤快,没曾想这将领成了薛景之的替死鬼。
那一霎的刺杀,被将领档了下来。
他的心脏被黑衣人挖去。
薛景之见此情景哪能再忍,这些兄弟都是从他身边提拔上来的,相当于他的亲信,他们一起在战场上奋勇杀敌,没想到今日没有马革裹尸,反而死在这个来路不清的挖心魔手上。薛景之怒极,顾不得师傅们的劝告,独自一人追踪那个黑衣人,没想到正好看到黑衣人要对广纳大师下毒手。
广纳大师他也知晓,前几日他还邀请过大师对付挖心魔头,不过大师以江湖不近官的理由拒绝了。
此时,无名巷口,江湖游侠们都死在他们可笑的梦想下,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饭。
“广纳大师,你怎么样了!”薛景之急叫道,把剑横栏在胸前。
“在这弃下贫僧吧,薛施主,贫僧中了那挖心魔头毒,活不了多久了。”广纳正在地上咳血,目光中满是悲苦。
“广纳大师,若是现在弃你而去,我薛景之成什么人了,大师,不要再说了!”薛景之表情凝重,看向前方的一个人。
原来挖心魔头已经到了,他穿着一身黑衣,披头散发,脸上是一个黄色的脸谱,怒目圆睁,手中拿着的是一柄铁锤,正一步一步向二人走来。
薛景之眼中有着戾气,一剑当空,直向着挖心魔头削去。
空气传来一阵冷笑,挖心魔头铁锤遮住头,向着薛景之冲来,巷子狭小,薛景之的剑施展不开,而挖心魔头朝一个方向冲来,实是避无可避。
薛景之只好一改剑招,四两拨千斤,把那铁锤拨开,不成想那挖心魔头的铁锤竟分成两半,一杆短枪从里面飞出,刺向薛景之,薛景之亡魂大冒,抽剑回挡,叮――幸好薛景之回剑及时,不然必命丧枪下。
挖心魔头见一击不中,脚下一个踢腿,要把薛景之双脚锁住
薛景之一个不防备,被其控住双脚。
不过薛景之在战场上训练出了不可思议的反应,他迅速以剑砍之。
挖心魔头嘿嘿一笑,那张黄色脸谱也怪异的抽动起来,他用手抓住那快剑,另一只手握着短枪快速袭来。
薛景之心道不妙,慌忙的想抽出脚,剑也剧烈抖动着,可是毫无效果。
眼看薛景之就要命丧枪下,一个巨大的掌印凭空出现――大慈大悲千叶手!
挖心魔头如遭重击,瞬间飞了出去,口吐三口鲜血。
“广纳大师!”薛景之惊叫起来,没想到广纳大师还有一战之力。
“阿弥陀佛,你这魔头,屠害生灵无数,今日贫僧就要除魔卫道!!!”光纳白须皆起,双手合十,如大慈悲的菩萨,又如震怒的不动明王。
挖心魔头心想:这老和尚中了我毒,此刻定是强撑,我只要不与他动武,不出一会儿功夫,他必死无疑。
心中有了决断,挖心魔头也不急于进攻,只在周边冷冷观察,并不出手。
广纳知这魔头想让自己毒发身亡,他必须先一步杀了他。
薛景之心下计较,叫道:“挖心魔头老前辈,小子刚才多有冒犯,我不参与你们,望前辈绕小子一命。”说完把剑立在一旁,看着二人相斗。
广纳看向薛景之,这薛景之枉为一方守将,这挖心魔滥杀无辜,现在向挖心魔头服软,简直不可理喻。什么家国,到头来还是比不上自己的一条性命,想到这广纳心中怒火中烧,气势更甚。
须知佛不常怒,一怒金刚。
广纳掌影飘动,如急雨般袭向挖心魔头,挖心魔头闪转腾挪,步调诡异,但还是受了两掌,又哇了两口鲜血。
打斗了一会儿,广纳的招式果然慢了下去,挖心魔头知道机会来了,立刻以掌应之,双方都感到了一股大力,倒飞了出去。
广纳倒地不起,看来已是凶多吉少。挖心魔头没有松懈,须知危险时刻都在。
一把剑从背后飞来,鬼神难测,挖心魔头心头冷笑一声,把身子扭成了一个怪异的形状,堪堪躲过飞剑。
薛景之心下怒骂,内劲运到手上――天山折梅手。
挖心魔头用手对之,被薛景之粘上,拆其筋骨,挖心魔头大喝一声,踮脚一蹿,把薛景之踢到三丈之外,薛景之双目睁红,又欺身上来,挖心魔头一脚立地,一脚形成一个弓形,蓄势待发。
砰――挖心魔头如一只人形野兽,狠狠撞向薛景之,薛景之又一次倒飞出去,足足有十几丈,薛景之没再起身。
挖心魔头垂着双臂,欲用轻功飞走,脚下一沉,又落了下去,那广纳又一次站了起来!此时广纳是真正的强弩之末,只要运功,必死无疑!!!
“只要老衲还有一口气,怎可容你等邪魔猖狂!!!!!”广纳的气势从未有过这般鼎盛,这是垂死之人的最后一击。
师傅!!!广纳来见您了…
――大慈大悲千叶手!!!!
广纳瞬间全身迸血,一掌递出,如佛陀在世,挖心魔头胸膛下陷,霎时没了气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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