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行：第一魔头求出山
二十五、我是一个杀手（旧版）

十二金鹏堡的杀手们只奉行两个准则——不留活口，低调。

曾经有个杀手心软，放跑了目标之子。

结果那孩子多年以后学艺归来，练就了一身高绝武功。他找到了那个隐居的杀手，不仅杀死了他，还杀了他的妻子和儿子。

当其他人找到他们的时候，一家人的尸体都烂了。

还有一个杀手仗着自己武功高，每次行动都光明正大的杀掉目标，使得他在江湖上名声大震。

可他的下场是什么呢？

无声无息的死在ji女的床上。

所以，一个合格的杀手必然是低调，冷酷的。

无数老前辈，老杀手都信奉这两条原则。

不知何时，十二金鹏堡内。

在一间狭小到不能再小的房间中，一位黑袍人正在下棋。房内只有一盏灯，勉强照亮了棋盘，黑袍人边上站着一个比冰块还冰的年轻人。

黑袍人问道：“你说…怎么样才能杀一个没有弱点的人？”

年轻人答道：“我只一剑，不论生死。”

黑袍人无奈的摇摇头，说道：“要是剑三在这也好了，可惜了，他在蜀地那边享福，你们之中只有他会下棋。”

黑袍人好像遇到了难题，迟迟没有下手，他问道：“剑四，你知道这一步该怎么下吗？”

剑四冷冷道：“我只一剑。”

“哼”黑袍人一掌拍烂了棋盘，“剑二死的早，剑一一门心思在女人身上，这下连你也要背叛我吗？”

“我说了，我只一剑。”剑四语气中带有微怒。

黑袍人沉默了许久，说道：“你走吧，去告诉剑一，他必须要去杀沈知节，不论死活。”

剑四没有看他，也没有看棋盘，他的眼中只有剑，他生下来就注定一生与剑为伴。

“砰！”黑袍人一掌拍断棋盘。

“是他或者是沈知节，都不重要――我只要一个机会！”

———

少年走在雪上，身上的血滴到雪上，冷的雪洁白无瑕，热的血黑的结痂。

雪与血一样，不到某种时候，是不会停的。

剑四受伤了，出了关外的地方，他被那四个修罗门人堵住了去路。

幸好，这次他活了下来，但免不了受伤。

修罗门人可不是吃素的，他们的刀也很快，只差一点就能杀了他。但是之前他们与剑四交手时因为薛景之打断已失去了气势，所以他们战胜不了气势在他们之上的剑四。

势是一种很模糊的东西，只有高手才能明白那一线的差距。剑四的剑只要还在身边，他的势就一直存在，这是十二金鹏堡中一种玄妙的养剑术。

不出则已，一出必定见血。

他忽然想起多月前与剑一相遇的时刻，剑一有着一种独特的势，是愤怒？还是爱？

他的脑海中又浮现了与剑一交手的一幕幕，那是一个雷雨之夜。

二人在雨中相视许久，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虽没有什么感情，却能洞悉彼此的心思。

他们都是少主培养的利剑，冰冷无情，只会杀人。

如今，两柄剑要试试谁更硬了。

过了许久，二人都没有说话，因为无话可说，剑已能代表很多事。

雨独独的滴在剑身上，发出悲鸣。

雨更落在人身上，可换来的只有沉寂。

二人之间的势在无形地切磋，他们都明白对方是不会服输的。

这两人不知站了多久，一动不动，比之木雕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时连风都没了，仿佛在为二准备着那惊鸿的一剑。

轰隆――凭空乍起一声惊雷，万丈雷霆降世，映出了一个大好河山。

倏然间，二人的眼睛迅猛的动了，那剑伴着雷霆而出，银蛇飞舞，欲血溅三尺之外。

雨幕被狠狠的刺开，两柄剑在空中打了个回旋，一道刺目的火花在雨中盛开。

刹那之间，雨幕已落，胜负已分。

阿一的脸上有一道浅浅的伤痕，雨随着血落了下来。

剑四冷冷的把剑一抽，说道：“你的剑钝了。”

阿一没有笑了，他也把剑一抽，说道：“剑四，你今天必须死。”

剑四僵硬的露出微笑：“那柳姓女子的命也挺值钱的。”

阿一右手将剑握的紧紧的，对着剑四叫道：“你到底――要如何！！！”

剑四沉声道：“你必须要去杀了沈知节。”

阿一苦涩道：“我早就不想杀人了。”他把头埋了下来，极为伤心的样子。

剑四脸上露出诸多不忍，开口道：“你曾是我们中最好的……”

阿一冷笑一声：“你不知道那种感觉，双手沾满鲜血，正因为我知道一个人的命是脆弱的，所以生命是可贵的，你不会懂的。”

剑四发愣了一会，说道：“我确实不知道，但我只知道是少主将我们养大，我们的命都是少主的。”

阿一怒吼出来：“少主！少主！！少主叫你杀柳儿了吗？！！！”

剑四沉默了好久，才说道：“少主说“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让你杀了沈知节”，所以――你不杀也得杀，你根本没得选。”

唉――！阿一长叹了口气，我真的没得选吗……

剑四陡然扔出一壶酒来，阿一一把接住，撕去盖子，一股桂花香飘了出来，在雨中弥漫。

“好酒！”阿一就在雨中喝了起来，香甜的酒伴着凄冷的春雨一起被喝了下去，阿一哭出了泪。

剑四似可怜般的看着他，充满了悲哀。

剑一的剑已经杀不了人了，少主想错了一件事，他手中的剑，各有心思。

他还远远不是一个杀手。

剑光闪动，他又在脑中练了一遍剑。

与剑一的交手，他仍觉得不足。

这一路上，他不停地在跟剑一对剑;终于，他触摸到了那股势，独属于剑一的势。

“那是怜悯！”剑四惊慌的想到，手中握的剑差点脱手。

忽然，雪停了。

一片雪花悄然飘落。

而剑四伸出手接住那雪花，这可能是这场雪的最后一片雪花。

执剑少年走在关外地官路上，他很清楚他要去哪，他又用力的握住了剑，他想他不需要怜悯！

镖队，商贩从他身旁经过，没人会注意他，他就像一匹孤狼，他的衣服很单薄，他的鞋子早已磨破，甚至连他的剑也不锋利。

但你若跟他对视，你会害怕，那根本不是一个人的眼神，冰冷而又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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