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观十三年,大唐
水陆大会之上,有一俊俏如画的和尚身着华袍盘坐在高台之上。
那和尚开口了,张口便是异象丛生。
无端的光辉从四周洒下,徐徐清风随声而来,声音所到之处鲜花盛开,万物复苏,一派欣欣向荣之景。
台下,无论是人还是闻声而来的动物,皆聚精会神,如痴如醉,似是生怕听哪怕漏一音节。
听众之间有一衣衫褴褛的疥癞僧人手捧一锦襕异宝袈裟、持一九环锡杖。身边还有一小儿相随。
在这大家都认真听讲的环境下,那疥癞僧人脸上显而易见的惊愕惊恐愤怒与众人显得格格不入。
疥癞僧人身边的小儿缩了缩脖子,嘴唇紧闭,似是生怕那僧人的迁怒。
为何,只因那和尚讲的什么。
那和尚讲的什么?讲的是这大唐未来的发展前景与计划,讲的是凡人在这乱世的自强之法与最普世与大众的修行法门,讲的是人与自然的相处之道,讲的是仙佛之弊端与代替仙佛之法……
“讲的是那,凡人,胜天之法?!”
听着这非佛亦非道的法门的讲述,疥癞僧人双目暴突,目光紧紧盯着台上那人。
“金蝉子,有这等见识的绝对是真灵已醒的金蝉子。可这该死的金蝉子得了什么失心疯?!为何在自毁长城,宣讲这何等大逆不道之言?!”
疥癞僧人环顾四周,如此之多的听众,倘若那金蝉子再说下去,让此法门完整流传出去,怕是诸天神佛再也难得安生。
“必须让那金蝉子住口。”下定决心的疥癞僧人单手抓住身上的破烂衣衫,欲撤下伪装,露出观音本相。
可是此时,高台之上舌绽莲花和尚向台下垂去了目光,正巧与观音目光相遇。
一眼,仅仅只是一眼。
这一眼,似是鸿蒙初生混沌初开,似是宇宙星辰乃至此间世界接连破碎。
思绪停止,大脑颤抖,灵魂颤抖,全身上下都在哀嚎,都在警告!
会死会死会死,如果再动一下,会死!
肉身将亡,灵魂欲碎,连“观音”这一概念好似都将会被抹去。
如坠冰窟的观音如木人一般矗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感动吗?不敢动,不敢动。
旁边的童子,或说是木叉,扭头疑惑地看了看观音
“菩萨拽着衣服一动不动干什么呢?”不明所以的木叉挠了挠头。
从早上到中午,从中午再到临近黄昏,花开花谢,此处如经历了一世枯荣。
这超越时代的法门也宣讲完毕。
台上的高僧也缓缓起身,对着台下众生行了个单掌礼,对众又言道。
“我观我观四大部洲,众生善恶,各方不一:
东胜神洲者,敬天礼地,心爽气平;北巨芦洲者,虽好杀生,只因糊口,性拙情疏,无多作践;
我南赡部洲者,不贪不杀,养气潜灵,虽无上真,人人固寿;
但那西牛贺洲者,贪淫乐祸,多杀多争,正所谓口舌凶场,是非恶海。
今我有三藏真经,可以劝人为善。”
唐王听此言,双目闪亮,快步上前,至台上高僧前问曰:“高僧有哪三藏真经?”
高僧言笑晏晏:“我有《法》一藏,谈天地。《尅》一藏,论鬼神,《佑》一藏,单讲人。
三藏共计四十四部,该十一万四千五百一十四卷,内涵无上玄妙。”
高僧微顿。
“我刚才所讲便是那《佑》一藏。”
接着又说:
“此三藏,我欲永传西土,劝化众生。
叵耐那方众生愚蠢,多杀多争,不识我法门之旨要。
怎么得我亲自送去九九八十一难。
教他们苦历千山,询经万水,再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才可知那真经得来之不易,才会钻研其间奥妙。
后免杀少争,世事太平。”
唐王听高僧决意,大惊。
“高僧可能不知,西去路途遥远,且路有豺狼恶兽,又有精怪盘踞。此去危险重重,这如何去的?”
高僧脸色不变,微微摆手。
“陛下,在下去意已决。此去西行传播真经我志在必行。”
听高僧明志,唐王知高僧去意已决,便不在阻拦。
高僧缓步走下高台,台下众生与听了这法门开化灵智飞鸟走兽顿时一静。
众人双手或前肢向前环抱,执师礼。
“恭送恩师!!!”震耳欲聋的感谢响彻云霄。
高僧泰然自若,到观音木叉二人前,伸手接过锦襕异宝袈裟与九环锡杖。
“谢菩萨不远万里前来送行,这礼我就收下了。”
高僧一手伸食指放于嘴唇前,做了个噤声的姿势。
另一手拍了拍观音肩膀,唤回了愣神的观音。
“不过今天发生的请当作我的小秘密,帮忙保密哟。”
话音刚落,洪荒之间,无论已知还是未知的各处,一条洪荒之内无人可以违反,构成世界的基本规则悄然刻画生成,无人知无人晓,如水入江河融入世界各处,不掀起一丝波澜……
从菩萨那里拿过袈裟与锡杖,高僧头也不回的向西边的城门走去。
这时刚才的听众突然想起,恩师姓名还未曾知晓。
“请问恩师姓名?”一胆大的听众高喊问道。
“贫僧,唐!三!葬!”
“一葬天,二葬地,三葬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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