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嬴驷：我为秦王当镇压天下敌
第020章 朝会布局（旧版）

次日，朝会。

今日朝会，气氛诡异。

众臣皆站在原地，沉默不语，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嬴驷肃立在大殿上，目视群臣，面无表情。

见众人沉默不语，嬴渠梁笑呵呵道：“今日朝会，诸位为何一言不发，莫非是触碰了秦法，被左庶长惩治了不成？”

群臣闻言，浑身一哆嗦。

左庶长卫鞅冷酷无情，大家虽然同殿为臣，但若被其抓住，免不了会依法论罪。

听到嬴渠梁点名，卫鞅微微一笑，拱手道：“君上明察秋毫，洞若观火，虽同殿为臣，鞅不敢包庇。”

嬴渠梁明知故问，“哦？既然大家都无事可奏，今日朝会便到此结束，诸位都散去吧。”

没等卫鞅开口，就看到御史大夫西乞伦大步走出来，‘嘭’一声跪在地上。

“君上，臣有事启奏，臣要弹劾左庶长卫鞅，他徇私枉法，滥用职权，不问缘由，胡乱判案，求君上明察！”

果然来了！

目光中闪过一丝冷色，嬴驷静立在原地，等待其出招。

见西乞伦忽然跳出来指控，殿内众臣皆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太傅甘龙。

身为保守派阵营的领袖，甘龙却无动于衷，非但没有借机发挥，反而如老僧入定一般站在那。

众臣意识到事情蹊跷，竟无一人替西乞伦说话。

西乞伦跪在地上，气的眼皮直跳。

要知道，氏族门阀虽霸占着朝中诸多机要位置，但献公时为了制约氏族，同样采取了一系列手段，使得氏族在权力中枢一直没有自己的代言人，因此氏族有事，往往都是需要甘龙出面协调，并加以解决的。

即便现在是左庶长卫鞅当政，依旧不能影响甘龙在庙堂上强大的号召力。

但今天，甘龙却迟迟没有站出来说话，就连他的头号嫡系，太庙令杜挚都没有出头。

如此反常，不能不让人怀疑。

见西乞伦指控自己，卫鞅浅浅一笑，转身对着西乞伦道：“御史大夫，君上还不知道发什么了事，不如就此机会，你给大家说说，也好朝议众裁。”

跪在地上的西乞伦，死死咬着牙，双拳攥起，一言不发。

对于自己的指控，卫鞅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反而是岔开了话题，让他亲口诉说案情，然后朝议仲裁。何为朝议仲裁？通俗讲就是，满朝文武吵一架，谁赢了听谁的，而且是不容推翻的最终定案。

对这一提议，西乞伦心里十分抗拒。

原因很简单，若真如卫鞅所提议的朝议仲裁，势必会让案件摊开全部细节，到时候即便他想添油加醋，混淆视听，但卫鞅只需拿出铁证，孰是孰非便会一目了然。

见西乞伦不说话，嬴渠梁沉思片刻，然后才道：“哈哈，看来御史大夫并不赞同这个提议，左庶长，还是你给大家说说吧。”

卫鞅笑了，扭头拱手一礼：“君上所言，鞅不能认同。”

嬴渠梁诧异道：“这...左庶长此言何意？”

卫鞅大手一甩，转身面对诸臣，笑道：“鞅自奉命以来，府内案件堆积如山，鞅实在不知从何说起，既然御史大夫喊冤，自然要让鞅知道，所为何事喊冤，所为何案喊冤！”

嬴渠梁闻言，觉得很有道理，然后看向西乞伦。

“御史大夫，你也别跪着了，若真有冤屈，本公自会为你做主，诸位以为如何？”

“君上圣明！”

群臣不敢逆大势，齐声喝到。

眼见自己失了先手，西乞伦死咬牙关。

他知道一旦他站起来，此案便会板上钉钉，无法回转。

“君上，御史大夫救子心切，故此乱了心智，请君上勿怪，当日之事，就让微臣来说吧。”

只见人群中，慢悠悠走出一个素色朝服的儒雅老者，然后不急不躁的，把西乞琢当街行凶说成了见义勇为，勇斗法外狂徒的壯义之举。

此人嬴驷认得，名为白乙铖，是孟西白三族中，白乙族的族长。

更何况，孟西白三族同气连枝，沆瀣一气，所以白乙铖会出面，嬴驷并感到不意外。

眼看着，白乙铖添油加醋的描述完案件，又故意扭曲事实真相，卫鞅捉住时机，大步走了出来。

“白乙大人不愧是一族之长，言辞犀利，但鞅手中，也有一份证词，这上面的内容，和白乙族长所说，可是有一些出入...两位不要着急，我先读读看。”

眼看西乞、白乙二人就要驳斥，卫鞅笑着抬手制止，然后大声诵读起来。

待卫鞅诵读完毕，大殿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西乞伦脸上阴晴不定，老辣的双眼中露出一抹阴色，并非他不想反驳，而是无从辩驳。

卫鞅老练，果真如他先前所料，将此案做成铁案，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且因当街发生，人证物证具在，竟没有任何值得商榷的地方。

但西乞伦既然敢出手，又岂会没有后招。

“看来左庶长也是有备而来，既然事实清楚，微臣自然无话可说，犬子行凶触犯秦律，理应受罚，但微臣听下面的人说，当日太子和另一白衣女子也在场，还曾出手殴打犬子，犬子无状，活该受罚，但这当街滥用私刑，不知是否妥当！”

自始至终，嬴驷始终冷眼旁观，根本没有加以阻止，而他的脸上，也始终带着一丝冷笑。

见自己被当众指控，嬴驷有些不屑的看了西乞伦一眼，然后缓缓走下台，嘲讽道：“御史大夫所言不假，当日嬴驷的确在场，令公子手段之残忍实属罕见，当街对小孩大打出手，见其母阻止，甚至还要侮辱其母，嬴驷看不过去，仗义出手阻止其恶行，莫非秦律上说，见他人图谋不轨，可放任其行凶？”

“呵呵，太子身份尊贵，又熟谙秦法，自是不会错。”

“哦？那御史大夫所言何意？”

西乞伦面色阴翳，恭敬的话语中暗藏冷意，“太子为储君，见不法之事出手阻挠，在情，也在理，可是据下官所知，现场还有一女子，手段了得，犬子身上的伤皆拜那女子所赐，不知秦法可有条文规定，制止行凶时要痛下杀手？拜那女子所赐，我儿身上肋骨断了数根，太子，还是把那人的身份说出来，交给国府处理吧。”

嬴驷忽然道：“这么说，我倒想起来，当日国府来人，令公子非但不惧，口中反而还叫嚷着，要官差把我拿下，送到栎阳狱里慢慢折磨！左庶长，证人口供中，可提及此事？”

卫鞅躬身，拱手道：“太子所言，丝毫不差，经臣查明，当值官差名为赵寻，西乞琢曾要求赵寻逮捕太子，并自恃身份，出言以官位和性命威胁当值官差，若非太子及时亮明身份，赵寻举动，恐难预料。”

等卫鞅说完，嬴驷环视着群臣，然后愤怒的说道：“大家都听清楚了？若非是我的身份不低，那赵寻，就要被西乞琢逼成同伙了？堂堂一个官差，竟被逼到如此地步，诸位大臣！你们不觉得可怕么！”

说完，嬴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嬴渠梁和甘龙各揖了一礼，“公父，嬴驷自知愧对太傅多年谆谆教导，如今触犯秦律，甘愿受罚！”

嘶！

众臣皆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太子是个狼人呀！三言两语间，这就把太傅甘龙给拉进泥潭里了？！

“君上！”

太傅甘龙忙不迭跪下。

“君上，太子行凶伤人，身为太傅，老臣难辞其咎，老臣教导无方，请君上治罪！”

哗啦啦！

甘龙一跪下，身后顿时跪倒一片。

“君上！太傅冤枉啊！”

“太子出手，实为匡护正义！”

“西乞琢行凶，怎么能怪罪到太子头上了！”

“西乞伦，你们到底安的什么心！”

闻言，孟西白三族气的差点骂娘，偏偏又不敢驳斥，执意纠缠下去，太子打人同样也有铁证，理应受到惩戒，但此事坏就坏在太能灵活处理了。嬴驷出手实为除恶制暴，秦法虽禁私斗，却鼓励见义勇为。最后嬴驷肯定安然无恙，但身为太傅的甘龙，则会因此事受到牵连。

别说甘龙的党羽不会同意，就连卫鞅和嬴渠梁都会出面为其开脱。

到头来，得不到好处不算，还得罪死了甘龙一脉！

直到此时西乞伦才终于明白过来，这盘棋，他们从头输到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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