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主食人类,杀害人类再将其啃食。何时诞生,又从何而来,不得而知。拥有强大的身体能力,即使受伤也能立刻痊愈,与被斩落的肉体之间存在关联,也有长出全新的手脚的可能性……”
“呼吸法,人类为了对抗鬼而创造的技巧的通称。主要功能是用来强化心肺功能,依此令血液在短时间内汲取大量氧气,可在瞬间令身体能力大幅上升,进而暂时拥有与鬼相当的体能……”
“鬼杀队,拥有数百名队员,其成员通常被称作“猎鬼人”,该组织的目的是斩杀恶鬼。但由于鬼杀队并未被社会正式承认,所以鬼杀队队员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携带日轮刀行动,只能在暗中完成灭鬼的任务……”
回忆如刀,一点点碾碎墨宇心中,对于天狗面具老人的怀疑的想法。
自从一年前鳞泷左近次救了他,便将他视作弟子一般对待,悉心照料和培养,也的确教给了他许多关于这个世界的知识,以及对抗恶鬼的技巧。
尤其是鬼杀队引以为傲的水之呼吸法,对于墨宇没有丝毫的隐瞒倾囊相授,看起来这位老师在这一年当中,的确是在为他的前途着想。
然而细想之下,墨宇有时会产生质疑,为什么鳞泷左近次对他这么关心,超过了其他更早入门的弟子,甚至超过了真菰和锖兔。
事实上,在墨宇看来他的天赋未必有其他弟子妖孽,为何老师偏偏对自己如此关注?
即便他学习了一年,都还没有掌握水之呼吸法,师傅却仍然对他寄予厚望。
另外令他产生怀疑的一点是,无论他身在何处修炼,头顶那头乌黑的鎹鸦,始终躲在远处观察,或者是监视。
“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老师只是单纯的关心我。”墨宇如此安慰自己,努力打消心中的疑虑。
然而,他始终无法说服自己心安。
直到左侧手臂再次胀痛,他如遭当头棒击,心中骇然道:“不对!如果我身上有什么值得老师觊觎的东西,就只能是鬼手了!”
想通其中的蹊跷,许多不合理的事就有了答案。
“无论如何,当务之急是要提升实力,足够强大才能化险为夷。但鬼剑士模板只在激活那晚解锁过一次,之后无论用什么方法也没动静。莫非,必须要经历生死危机?”
一瞬间,墨宇脑海中涌现出许多方案。
比如故意绝食、跳崖、溺水,或者主动去挑衅林中的食人鬼等等。
但向食人鬼发起挑战,以他目前的实力相当于白给;至于自残身体那些方式则太过低级,万一不能让系统认可得不偿失。
而更危险的是,原本正常的学徒突然做出这些匪夷所思之事,很难不引起老师的警觉,“得找合适的机会,进一步解锁模板。”
返回驻地的路上,墨宇陷入了苦思冥想。
豆蔻少女见他忧心忡忡,问道:“墨宇君,你在想修炼的事吧?其实我感觉老师的水之呼吸法,可能不适合你。你的性格和气质,或许更契合讲究刚猛的炎之呼吸。”
“为什么?”
“老师说过,水无形可变幻成任何模样形态,而墨宇君……不擅变。”
“哦。”墨宇点点头。
“抱歉,墨宇君别生气啊,我随便说的哦。”真菰着急了,下意识的以为说的用力了点。
“为什么总是喜欢道歉呢,明明不是你的问题。”
“因为,你们是我最亲近的人呐,真菰不愿看见你们不快乐。”说着,真菰眼中再次蒙上了一层水雾,仿佛她的眸子中藏了一块冰在融化。
墨宇想了想,郑重其事道:“我会考虑你的建议。”
如果水之呼吸法不适合,那么总有一种最契合的呼吸。
或者说努力的方向不对,毕竟对于墨宇而言,鬼剑士模板才是他最大的依仗,其他东西只是外力。
“不过,还是希望墨宇君能尽快领悟水之呼吸,唉,师傅对你的期望一直很高,真菰不愿见到老师失望的样子。”真菰撩拨开鬓角的发丝,“而且狭雾山外面的世界会更加危险,墨宇哥哥多掌握一门生存技能,遇到危险的时候就会多一分胜算。”
“谢谢你,真菰。”
“不客气啦。我希望你改练别的呼吸法,又希望你继续修炼水之呼吸法,你不想知道原因吗?”真菰忽然背过身去,注视着山峰上那半轮红日,轻声询问。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亦是如此。”少年持刀而立,如是说道。
“呃……”真菰忽然又问:“如果有一天,只剩你一个人,会害怕吗?会勇敢的同恶鬼去战斗吗?”
真菰没有等到墨宇的回答。
前方不远处的路口,戴着天狗面具的老人,站在那里等候多时。
“老师辛苦啦。”真菰凑上前去,主动挽住了老人的胳膊,“抱歉啊老师,今天回来晚了。”
“下次早点回来,最近狭雾山不太平。”鳞泷左近次提醒。
“老师,是有事吗?”真菰问。
“嗯,鎹鸦提供的情报显示,最近有恶鬼在山脚频繁出没。另外还有一件事——”鳞泷左近次话说到一半却又停下,他看向墨宇,深沉的目光透着威严,“墨宇,全集中呼吸法是最基础的呼吸技巧,你现在还没有掌握吗?”
墨宇挠挠头。
“那你先回去,抓紧时间训练。”
支走墨宇,鳞泷左近次叹息一声,难掩失望的情绪。
鸟类的翅膀带来的风声入耳,黑羽鎹鸦从漆黑的夜色中落到鳞泷左近次的肩膀,它的右爪上赫然系着一封折叠起来的信件。
“打开看吧。”鳞泷左近次示意,淡然说道。
真菰腼腆道:“老师,还是您先看吧。”
“我刚才看过了。”
鳞泷左近次甚少让她接触信件,这次主动让她看,确实勾起了真菰的好奇心。
鎹鸦不太适应她取信的手法,如若不是鳞泷左近次这位主人就在一旁,它断然不会允许真菰浏览密信。
真菰犹如波斯猫,满怀好奇地摊开信纸,眨眨眼睛,“老师,里面是空的。”
“这是鬼杀队的密信,需使用特殊的方法才能阅读。”鳞泷左近次示意她注入少许斗气。
真菰恍然大悟,于是按照老师说的方法去做,果然信纸上出现了一行行清秀的文字。
尽管太阳落山,视线并不明朗,然而那些文字仿佛自带光辉,很轻易的融入她的视野。
当看见那些熟悉的字迹,真菰蜻蜓点水般的浅浅一笑,“老师,是义勇那家伙的来信呀……”
……
……
那一年初春,狭雾山下了一场小雪。
雪停之后,外出游历的鳞泷左近次归来,与他一同回来的还有十多位孩童。
这群人当中,两位少年成为了真菰日后重要的羁绊。
其中那个嘴角带伤痕、性格严肃的少年名叫锖兔。
喜欢吃萝卜鲑鱼、外表高冷的少年,名叫富冈义勇。
锖兔举目无亲,自幼是个孤儿,经历了童年的苦难,使得他更加富有正义感,被鳞泷左近次收为弟子以后,逐渐展现出了天赋异禀的潜质。
至于富冈义勇,因为姐姐富冈茑子在结婚前一天为保护他而被鬼杀害,导致他经常会说出“不如自己死掉”这种丧气话。
于是,锖兔在忍无可忍之下扇了福冈义勇一耳光,并向福冈义勇指出:他的生命是他姐姐拼上一切才维系下来的,他有着要延续姐姐托付的未来的义务和责任。
同时,锖兔对福冈义勇表示:如果他再说出这种丧气话,就会和他绝交!
此后,两人结为兄弟,互相监督、互相鼓励。
直到锖兔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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