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
第十九章 危机时彼岸出关 消因果伤透人心（旧版）

彼岸就那么似笑非笑的望着这三人：“怎么，神尊不是对本君的地狱，有许多的想法嘛。本君不在时，说的那么欢快，怎么如今本君来了，便不说了。”

彼岸的视线来回瞟过三人，接着笑语：“也是本君的错，素日里只知闭门修身养性，竟从不与诸位交流，也就不知你们对本君的地狱如此感兴趣。

呵，这也是本君之幸啊。只是这地狱，错综复杂，精妙灵巧，本君一时也是说之不清。不如留下诸位亲身感受一番？”

无道转开视线看看四周，装作一副听不到的样子。天阙和玄机也梗着头不发言。

彼岸笑笑：“魔尊，如何呀？可愿留下？”

“嗯？”无道一副差异的样子：“灵君是在与本尊说话吗？本尊对灵君的地狱并不感兴趣啊。”

“是吗？”彼岸的面色瞬间变得阴沉：“魔尊即对本君的地狱不感兴趣，那便是对本君的的命感兴趣喽。”

知晓彼岸怒了，无道咽了咽口水，不敢再言语什么。

彼岸凌厉的视线扫过三人，颇有些漫不经心的道：“想来是时间太久，诸位都已经忘了，本君当初的风采了，这是想重温一下吗？”

“不，不，不！灵君误会了，本尊并无此意。今日无端闯入忘川府是本尊之错，望灵君勿要介怀，来日本尊一定会奉上欠礼。

不，不，不！本尊这就回去准备。”言罢无道转身离开了忘川府。

临走之时，无道最后看了一眼一旁的墨玉，四目相对之中，一切尽在无言。

“那两位呢？”彼岸挑眉，望向天阙和玄机。

“叨扰许久，告辞。”

“打扰许久，告辞。”

两人也一同离去。

彼岸着两人的背影，冷笑一声：“呵。”

“灵君。”这时的杜宇上前作揖：“无事，本王也便先走了。”

“嗯。”彼岸轻轻应声。

杜宇与墨玉相互点头算是道别。

这时彼岸又突然一言：“你身边的那小丫头呢？怎么没带来？”

“灵君说的是鸦鸦？”杜宇疑惑的转身。

“本君也记不清名，该是吧。”

“鸦鸦此时正在凡间玩闹，本王亦正要去找她。”

“重要之人该带在身边才是，毕竟若一时看不住，还不知能不能再找到。”彼岸意味深长的道。

杜宇有所察觉：“灵君这是知晓了什么？是鸦鸦出事了吗？”

“本君可不知晓，只是偶然想起，提醒一下鬼王罢了。”彼岸开掩面打哈欠：“好了，本君乏了，要好好休息一下。鬼王快些离去吧。”

这般杜宇便知彼岸不会再说什么，最后作揖道别一声：“杜宇告退。”便快步离去。

“灵君，你出来了，那小团子呢？他有没有事？”墨玉见人都走光了，焦急的上前询问。

彼岸伸出右手，兽态的小团子便出现在其上：“小团子已无大碍，本君答应了他，此后无论是哪，一直让他跟随本君左右。”

“无事便好，无事便好。”墨玉这时才算放下了心。

“本君闭关时说的话，你考虑的怎么样？要作何决定？”彼岸也难得的再度主动提起这件事。

“我……”说实话，墨玉也分外的纠结，不知如何决定是好。

彼岸看出了他的为难，笑着道：“不急，你再好好想想，毕竟也是挺重要的。啊~~，本君真是累了，先去歇息了。”

“灵君慢走。”墨玉作揖送别彼岸。

————

另一边受了重伤的月神，找到了与宿离在一起的孟婆。三人彼此对视，缄默不语。

良久，孟婆开口问道：“月神今日来鬼界是有何要事吗？”

“我受伤了。”月神就这么捂着伤口，直勾勾的盯着孟婆。

孟婆微微蹙眉，向前几步来到月神身边：“怎的连血也不止一下。”

“原是要的，急着来找你，便忘了。”

孟婆为月神治伤的手微顿：“那上神这般急着找我，有何事呢？”

“我……”月神眼神看着宿离，一副不方便在他面前言语的样子。

“哈。”宿离干笑一声：“月神既有事，那本王便先行避让一下。”

“不必！”孟婆出声阻止：“现如今我已是鬼界中人，与上神交谈还是需要避些嫌。

况且我也不觉得，我与上神之间，有什么话是不能说与鬼王大人听的。”

“嗯？”月神还没如何，宿黎便有些惊诧，随后又一副有底气的样子望向月神，满脸傲娇，随后又似想到了什么，胯下脸来道：“没事的，你们聊吧。我也不会误会些什么。”

孟婆抓住转身欲离去的宿离：“可我想你留下来听。”

“你……”宿离看着孟婆的眼，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

“莹儿，我们之间当真要生疏至此吗？”朔月满脸受伤。

“呵，生疏？”孟婆轻笑一声：“确实，我与上神往昔有过一段情谊，也一同聊过些风花雪月，许下过地久天长。可那些早都已是过往了。

如今的我并非神界光神，而是鬼界孟婆。与上神也再没有什么瓜葛。

不对，还是有些瓜葛的。当初是我任性妄为，做了那些子错事，平白害了……，不过我听说，她已经褪去凡身，重归仙位，我亦找了些仙界好友，让她们对她多多照拂，也算是赎了些罪过。

那些赎不清的也等来世吧，因果循环，终究会报于我身，也便不急于一时还清了。”

“不会的，你不会被因果报应的。”朔月脱口而出。

“嗯？”孟婆疑惑，随后轻笑一声道：“那便承月神吉言，不过天道之下，因＊果轮回，自有定数，也便不必强求。

好了，言之这么许多，还未请问月神欲言何呼？”

“莹儿，神尊已经应允我，往事不纠，许你重归神界，与我共守若水之滨，作一对闲散神仙，曾经我们求而不得的，终于做到了。

你还愿意，跟我回去吗？”朔月心中早有答案，却还是心存一丝侥幸。

“曾经的求而不得，如今却是不想得的。这么久的时间，我早已变了。曾经遥之不可及的，即便再好，时间不对，也是无用的。

就像彼岸仙的花，血水浇灌再好，若是浇的时机不对，也是会枯的。

有些事回不到往昔，有些人只能留在记忆。我们都是相忘于昨日的失意人。”

“或许吧。”朔月最后深深看了一眼月莹，然后失魂落魄的转身离去。

“你知道吗，这个情形，我曾幻想过的。”孟婆释怀的笑着对宿离道。

“我也是。”宿离也回言。

两人相互对视，抿唇一笑。

————

朔月强撑着回到若水之滨，河边的梧桐树长得格外茁壮，不知为何，枝条上面束满了红丝带，每一条红丝带上都写着两个名字。

朔月不自觉的伸手抚摸。

“师父。”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朔月转身，果见一袭彩衣的顺和就在身后，只是如今的她眼中对朔月再无孺慕之情。

“你怎会来？”朔月面无表情，冷淡至极。

顺和对着朔月的冷脸自嘲一笑：“徒儿也不想来扰师傅清修，只是心中有所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来叨唠师父。”

“何事？”

“徒儿初登仙界，诸位同僚，便对徒儿照顾有加，让徒儿惶恐不已。更有甚者，总是一副与徒儿相识许久的样子。热情的过分。

徒儿百思不得其解，缘何如此？”顺和望着满树的红丝带，心中孤寂。

“这有何不解，为师早已与他们打过招呼，他们都是看在为师的面上，才对你多加照拂。”朔月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故作镇定。

“哦，是嘛。那师傅可认识光神——月莹上神？”

朔月心中微颤，面上还是故作镇定：“从前的旧友，已失踪数万年，你怎么会知晓她？”

“失踪？那真是奇怪了。月莹上神若是失踪了，又怎会特意吩咐仙界好友，对我多多照拂呢？”

朔月没有再言语什么，倒是顺和继续道：“师父，你我师徒多年，徒儿还从未问过你，为何会选中我做你的弟子，又为何非要渡我成仙？

我问过渡仙人，他说是你一早吩咐，时刻注意我的消息，即便是未食仙丹也要渡我成仙。问别的他也不肯说了。”

“因为你有仙缘。”朔月直直的望着顺和道，半点未有心虚。

“有仙缘者何止我一人，为何偏偏选中我？”顺和的眼角不自觉的流出泪，情绪也再忍不住：“师父种种，究竟是为了徒儿，还是为了消因果，为了月莹上神？”

“你都知晓了。”朔月见瞒不住，也不再隐瞒，坦白的说出一切：“没错，我之所以收你为徒，保你成仙，就是为了消除莹儿与你的那一段因果。”

“哈哈哈哈哈。”顺和不住的大笑，眼角的泪也不住滑出：“真是好，好，好。

那徒儿再问师父，我与月莹上神的因果因何而起？”

“一切都是往昔的孽缘，又何必要再提起，徒增伤心。”朔月周身散着哀伤。

“孽缘？原来我对于你，真的只是孽缘而已。”顺和也满脸的哀伤和自嘲：“我这一生，真是可悲。救赎？真是可笑。

罢了，罢了。月神大人，你我这段可笑的师徒情，便就这么算了吧。仔细想想，这往昔于你是孽缘，于我而言又何尝不是。

一切就这般吧。”

不再留恋，顺和转身离去。

“等等。”朔月心中微微愧疚，出声阻止问道：“师徒一场，你可还有什么未完的心愿？”

顺和并未转身，只淡淡的道：“浮生万千，惟愿，此生不负相见。”

朔月沉声回道：“如卿所愿。”

眼角的泪再度不受控制，顺和暗自责怪自己不争气，努力的睁大眼，不让泪珠留下，随后不再发一言的离去。

望着了无生灵的若水之滨，这时的朔月也不免怅然若失：“我这下，可真是，孤家寡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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