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不疑与郭广意革职速度之快,几乎是窦太后诏令刚出了宫,窦甫与吴良福已经走马上任!
窦甫是窦太后的子侄,从这一次官职的调整也可以看出窦漪房的智慧。
最重要的九卿卫尉之职,她给了窦氏子弟。
而为了避免被人说任人唯亲,她又将中尉的职位给了这次立下大功劳的吴良福。
平衡之术玩弄的炉火纯青!
陈午因护驾负伤,窦太后不仅赏赐了千金,还特令其明日可以不用出席大朝会在家静养。
陈午回到长门宫,就看见馆陶已经在门后等候,焦急地不停踱步。
见陈午似乎并无大碍,总算松了一口气。
夫妻二人刚一进房间,馆陶就着急地去脱陈午衣服。
陈午笑着任她,“公主,这大白天的……”
馆陶公主却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侯爷莫要说笑了,我在外听闻母后遇刺,你为了救驾负伤,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一定要让妾身看看,侯爷到底伤到哪里了?”
陈午的衣服还是被馆陶脱了下来。
馆陶见他的左肩有一处很深的刀伤,伤口狰狞外翻,露出里面红彤彤的肉!
馆陶心疼地眼泪就流了下来,“侯爷,你还说伤的不重!刀口再深点,你这胳膊就废了!”
陈午龇牙咧嘴地晃动了一下胳膊,心里也感叹韩银玲这娘们儿下手是真狠啊!
他都有些怀疑,这女人是不是在借机报复?
馆陶则看着陈午被包扎的伤口很不满意。
“母后宫中的太医怎么回事?怎么包扎的这样潦草?”
陈午却忍不住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
太医给他包扎之时,要褪去上衣,此时窦太后应该回避。
但她却堂而皇之地看着太医为陈午包扎。
窦太后的威严之下,太医令战战兢兢,能给陈午止住血,他都算超常发挥了!
馆陶十分不满道:“妾身去叫家里的医官给侯爷重新包扎。”
……
馆陶出去后不久,盖聂便从窗户跳了进来。
陈午本来在发呆,被他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盖师,下次走门!你是剑神,别弄得跟梁上君子似的!”
盖聂一点没觉得尴尬,满脸正色道:“主公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用一女死囚代替了韩银玲,女死囚为绝户,无人会在意她的生死。”
陈午闻言,点了点头端起茶碗,但见盖聂回了话没走,便又道:“做得好,还有事吗?”
此时盖聂奇怪地看了陈午一眼,让陈午有点莫名其妙。
陈午端起茶,喝了一口。
“盖师,有话直说!”
盖聂轻咳一声道:“回主公,韩姬不收主公给的金银,也不愿离去。”
“她说……要留在主公身边服侍主公!”
噗——
陈午这口茶又喷了出来!
“咳咳……”陈午拍着自己的胸脯,看着盖聂,“你说什么?她要留下?”
盖聂点头,这倒是把陈午给搞蒙了。
“这女人什么意思?不是说好了,帮我做了事,我就给她新的身份让她远走高飞。”
“长安乃是非之地,她就算是留下,也必然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这样留着有什么意思?”
盖聂抱着剑站在一旁本来在神游,结果发现陈午看着他。
便一挑眉毛道:“主公在问我?”
陈午瞬间无语,“这屋里就我跟你两个人,我不问你问谁?”
盖聂一脸淡然道:“许是韩姬钦慕主公,她不是说要服侍主公吗?”
陈午满头黑线,韩银玲此女就是只毒蝎子。
谁敢让这种女人服侍自己?
身具阴阳家大术,一个不慎就容易中招!
陈午想了许久,才对着盖聂道:“既如此,你便这样……”
……
阿娇探望小婵家人回来的路上,愁容满面。
她未曾想到小婵的家族如此庞大,且大多是仆妇和孩童。
小婵并不是家生子,是小时候馆陶在外为阿娇买来的婢女。
阿娇也从来不知道小婵肩上的担子这样重!
小婵姓萧,说起来也不算没名没分的人。
算是高祖刘邦时期,汉初三杰丞相萧何的远亲,只是距离较远,并未沾上萧氏的光。
族中男丁稀少的原因,皆是因为七王之乱时,男子被征召入伍。
当时七王之乱战役打的惨烈,萧家男丁几乎全部阵亡!
所以才由妇孺当家,因为生活穷困,这才走到卖女谋生的地步。
阿娇本来带着金银来见小婵的母亲。
没想到这位孀居的妇人却十分有骨气。
“萧柳氏想问贵人一句话,小婵可是死得其所?”
说起这个,阿娇又红了眼眶。
“是,小婵为救我,只身引开了匈奴人。”
萧柳氏闻言,脸上露出笑容,大声道:“好!这才是我萧氏子弟的骨气。”
“贵人走吧,小婵已经卖给了贵人,便是贵人的财产,她死了,我萧氏也没有资格收这些钱财。”
无论阿娇怎么劝说,萧柳氏都不愿意接受。
无奈阿娇只能无功而返,乘着马车一路都在想这件事。
“阿翁常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但我并未有可以谋生的手段。”
“大汉收入可观的营生,妇孺和稚童都无法胜任,究竟要如何做,才能帮小婵完成遗愿,改善萧家生活?”
陪阿娇同去的婢女琉璃此时道:“女郎何必心忧,长公主近来不是要做一项香脂生意,需要大量仆妇?”
“女郎可以求公主将萧氏的寡妇都收入,这样既解决了人手,又可以让萧柳氏自食其力,想来她应该能接受。”
阿娇闻言,眼前一亮!
但她却知道,琉璃有句话说错了。
香脂,也就是雪花膏的生意并不是馆陶的,而是陈午的。
所以,这事儿还是要询问陈午的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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