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手的爱情
第5章 新人物登场（旧版）

模拟考试当天。

语文老师走进教室说：“都别闹了！快回座位！你们今天的考试由我监考。”一年二班的同学们今天要连着考语文和数学。

“咦，怎么数学考试还是语文老师监考，数学张老师呢？”武垣平时因为淘气学习不好，常常被郎老师数落，这次更是大着胆子质问老师。

“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快，回你的座位去！”郎老师训斥道。

唐思柔心想：这么大声，希望别把张惜蕊吓到，张惜蕊在他心里的级别，已经上升到了“保护动物”。她看了看张惜蕊，张惜蕊也看向她，张惜蕊握紧拳头，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郎老师正好扭头，看到坐在第一排的张惜蕊她握紧的拳头，说：“怎么着？现在连女生都要打人了？”

张惜蕊对郎老师说：“不是我要打你，是武垣要打你！不信，你问唐思柔，她最乖了，她都说实话。”

郎老师依言看向唐思柔：“哟，你还说实话？那我问问你，是他们谁要打我？”

唐思柔想了想，她也没看到武垣举起拳头，张惜蕊也是在加油，解释道：“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要打您。”

郎老师表情和气了一些，仍是扭着眉心：“你这是要当和事佬了，那你呢？”

唐思柔立刻说：“我也没有，虽然您平时总说我，但是那也是为我好，主要是为了我们全班同学学习好。”

郎老师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眼看就要笑起来：“哟，没看出来，懂事的在这儿呢。怪不得张惜蕊说你乖，那我可是看到她举起拳头了，你别以为夸我几句，就能帮她解释。你们俩怎么玩到一块儿去了？”而她的眼睛里却带着笑意。

郎老师这一举动，唐思柔理解到的意思就是，快说呀，快说呀，继续夸我啊。

唐思柔说：“她刚刚的意思是要考试加油，还比了口型，不信您问她周围的同学，肯定有看到的。您别总扭眉心，生气对身体不好。我和张惜蕊家住得近——武垣也没举拳头。”

郎老师说：“还学会以德报怨了，武垣，你没举拳头？”

武垣输人不输阵，说道：“我要打你——您。”他还不忘记纠正用语。

唐思柔和其他同学惊得下巴都要掉了，心说，这个学生别是有什么问题吧？在学校说要打老师？

这时候一旁的学习委员，董侯举起手来，说：“老师，我有个问题。”

郎老师只好说：“你问。”

董侯看着郎老师说：“我刚才离得近，听到张惜蕊说‘加油’了。”

郎老师笑了笑，说：“行了，这下有人证了，我这一天到晚地和断案子似的，武垣，一会儿考完试你来办公室找我！”

武垣张大嘴，说：“啊？我一会儿考完试了想回家，我妈让我回家吃饭！”

郎老师说：“别担心，不会耽误你吃饭的，你哪天不回家吃饭？”

武垣叹了口气说：“去就去吧，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选择伸头。”说着，他还搞怪地往前伸了一下头。“谢谢你帮我解围，唐思柔。我记住你的恩情了。”

郎老师听到上课铃声响起，说道：“好了，我们数学考试分Ａ、Ｂ面，你们翻着看一下。“

唐思柔觉得新鲜，还有不一次做完的卷子，于是把卷子翻来翻去。教室里响起了喧闹的翻卷子的声音。

郎老师继续说：”我们做反面，这次做Ａ面，Ｂ面下次做，也可能你们数学老师把它留作作业。”

同学们听话的翻了一下卷子。

武垣问：“那我做完Ａ面，可以做Ｂ面吗？”

郎老师说：“你呀，快别捣乱了！”她开始念起题目来。

唐思柔只觉得脑子好乱啊，又要担心张惜蕊的心脏病，班里老师和学生还打架，不知道武垣一会儿要怎么办，这个学习委员之前也没怎么说过话，今天怎么突然要“作证”，莫非是喜欢上张惜蕊了？那张惜蕊的心脏病能谈恋爱吗？张惜蕊那么想谈恋爱，自己要不要提前告诉董侯，别带着张惜蕊乱跑？她只好埋头写卷子，好在字猜一猜就都认识，于是也没有听郎老师念题。

郎老师突然大声说：“同学们，倒数第二题，印错了一个数。把‘２’改成‘５’就可以解题了。”

“什么是‘解题’？”唐思柔着急问着，她怎么都没找到那个数字“２”。

董侯回答道：“就是做算数。”

唐思柔问同桌：“你能帮我指一下数字在哪里吗？我可能做题做得太累了，我怎么找不到呢？”

同桌看了看，说：“就在这啊”，刚要指的时候，说：“你做错了，做反面！”

唐思柔说：“我做的就是反面啊，我这是Ｂ面，反面！”

同桌的男孩子赶紧说：“不是这个反面，是Ａ面！你不认识这些字，不觉得奇怪吗？”

唐思柔说：“别喊别喊，这些字我都认识，怪不得我找不到数字，我自己做Ａ面，能做Ａ面，题的字我认识，你别闹，我补上就行。”说着，把卷子翻回Ａ面，赶紧做了起来。

郎老师不受影响地说：“别管她，让她自己做题吧。你们自己做自己的，我继续给你们念题。你有什么不认识的字，等大家都考完了，你留下来问我。”

唐思柔下笔如飞，和大家一起做完了卷子，大家一道题的时间，她做完了一篇卷子。和其他同学一起，准时交了卷。

郎老师说：“答的够快啊，不知道正确率怎么样，是不是平时抄题练的速度，这些题你都想了吗？我是不是也要找找你家长？你说你，怎么听话的？”

连珠炮似的话弄得唐思柔可怜巴巴，唐思柔不好意思地问：“那我现在用去办公室吗？”

郎老师说：“我就吓唬吓唬你，你看你吓的，你回家吧。＂大家收拾完东西，都回家吧，回家注意安全，今天就不用放学排队了。

龙城、董侯、张惜蕊，甚至连武垣都聚了过来。而此刻的唐思柔只想赶快回家，她对张惜蕊说：“要不，我们回家吧？”

张惜蕊不紧不慢地说：“我还没收拾书包呢！我得先看看热闹。”

唐思柔红了脸，说：“你快别看热闹了，快走回去收拾书包吧。”

董侯看着唐思柔说：“这是我们第一次说话。”

唐思柔不知道这个时候，强调这句是什么意思，于是说：“张惜蕊都回去收拾书包了，你不回去？早回家早休息，我们以后还有机会聊天。”

她只想逃离这个尴尬的现场，全班都知道她弄错了Ａ、Ｂ面，太丢脸了。好在她答题答得快，也算是个优点吧。

董侯这时候一副快感谢本大爷的神态，说：“我书包收拾完了。其实，我帮你做了伪证，我说谎了。”

唐思柔困惑道：“什么伪证？这词是说谎的意思吗？”

董侯补充说：“就是说谎的意思，我看法律电视剧开庭场面学的。我刚刚没听到她说‘加油’。她怎么还真的去收拾书包了，她这么听你的话，你是她的‘老大’吗？还有，我一猜我说出你不知道的词你就会问我，这样我就能和你多说几句话了。快夸我聪明。”

唐思柔说：“和我说话不是那么珍贵的事情的，你不用这样，你别乱用词。“伪证”听上去很严重。我刚刚以为你是“看到了”，然后才说了“听到”。反正你表达的都是一样的意思。”

董侯说：“那你说说，我是什么意思？”

唐思柔眨巴了两下眼睛：“就是看到她没有要打老师的意思啊。”

董侯说：“那你眼神不好，误会了。我和她做一排，我那个角度，其实根本没看到，也看不到“拳头”的真相。我的意思是，想来和你们两个女生多说点儿话，当然主要是和你。”

唐思柔心想，这个学委心里的弯弯绕绕好多呀，正在她不知道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看向走过来站了一会儿的龙城，说道：“我寒假能去你家玩吗？你上次不是说你住那个松柏路，我住蓉桂路，离得近吗？”

武垣插了一句嘴：“谢谢你救我，我去办公室了。”说着，他还拍了拍唐思柔的肩：“我妈妈说，拍肩除不好的运气。”说完，他就去办公室找郎老师去了，作为一位常客，他早就习惯了。

龙城说：“你想来就来啊，我一个寒假都在家。不过你怎么改变主意的？我这么问，我可没有不让你来的意思，你要是来我家，我就在门口对你说‘欢迎光临’。”龙城生怕这个小公主改变主意，但是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楚。

唐思柔看着龙城说：“我没有改变主意，你记错了，是张惜蕊说不能去男孩家的，我家是同意的。那我回来找你去玩，等卷子的成绩出来的。”说完，撅起了嘴。

董侯不甘寂寞地说：“你们俩是要亲嘴了吗？”

唐思柔说：“不是的，不是的！你这是看了什么电视剧？”

龙城语气平和地解释道：“他是看你撅嘴了，你撅嘴是不开心，因为试卷的事情。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不是来看热闹的。”

唐思柔把撅着的嘴收回来，说：“你怎么说话总是这么平和呢，真好听。”她想，遇到懂自己的人真好。

龙城接着说：“但是我还是要说你……”

张思蕊回来了，她说：“说什么呢，说什么呢？我收拾好了，我们走吧！今天难得不用排队，可以一起回家。还是你们想多聊会儿？我可是要走了，唐思柔得送我回家。”

唐思柔背起书包，对龙城说：“你说我的话，留着我去你家的时候再说吧。我们走了，再见！”

董侯拦住张惜蕊说：“你是不是也想和我说话啊，我弄清真相了，你是清白的，也有可能是唐思柔乖，我误会了。我可不想做伪证，我要弄清楚。还有还有，你们俩，唐思柔才是公主！而且，我要纠正你们，离寒假还有一次期末考试呢！”他趁机也拍了拍唐思柔的肩，说：“小同志，你还差得远呢！”

张惜蕊忙着回家说：“对对对，董侯你说得对。本公主要走了，拜拜。分析试卷时候见！啊，你别纠正我们了，我们自己纠正自己——应该说，下周一见！”

龙城旁观这一切，对唐思柔说：“我以５．３的视力清晰地看到了你两次被拍肩的时候，都皱了眉，你不喜欢人拍你肩，我就不拍了。”

唐思柔笑着解释：“可是武垣说拍肩可以去除坏运气，不过我还是觉得男生手太重了，有点儿疼，他们应该也不是故意的。”她对龙城他们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走出了教室。

看起来骨瘦如柴的董侯却在一旁嘟囔：“都怪我太孔武有力，失去了保护公主回家的机会。我这么孔武有力，还是和女生保持距离吧！”

唐思柔和张惜蕊，还有她们各自的妈妈一起回了家。

唐思柔回到家，就跟家里的妈妈和奶奶坦白了考试做错面的事情：“我只听到了反面，我以为是背面，我就猜了一下是Ｂ面，我就做题了。字我也都认识，老师读题进度太慢，我就没听。最后有一道题出错了，我那面的倒数第二道没有那数字，我才发现自己做错题了。我不知道自己解释清楚了没有，总之，我有点儿粗心。”唐思柔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一副要打要骂。悉听尊便的样子。

奶奶听了，不但没有责骂她，反而哈哈大笑：“要说还是要让孩子去上学，多乐呵啊！没事没事，你知道错就好了，一般情况下，我也觉得背面，如果有Ａ面、Ｂ面，那反面，肯定是Ｂ面。不过如果是“翻面”，就不一定了。学校不是还出错题吗？你偶尔一次做错也没关系。”

唐思柔看奶奶没有批评自己，还笑了，就很开心：“而且，我做卷子还快，我做完了整整Ａ面，他们才做了最后一两道题。好在没有让老师因为我而留校。我的劫后余生啊，很好很好。”

姑姑今天正好带着唐思柔的哥哥来吃饭，说：”是吗？我估计你这次肯定不及格了！好在是模考，不然要是期末考试，那就更有意思了。你期末考试要是有Ｂ面，接着做Ｂ面啊！”

哥哥在一旁也说：“你是不是傻啊，妹妹！除了傻这点，真的算有你哥哥的风范啊！”说着，拧了拧妹妹的胳膊。唐思柔的哥哥最新的爱好，可能就是欺负这个妹妹了。

唐思柔喊道：“疼！你能不能培养点儿别的爱好！别总拧我胳膊。”说着撸起袖子，叫到：“你看！都红了！”她的小嫩胳膊果然红了一片。

奶奶心疼地看了看，说：“你哥哥再这样，我就打他！“奶奶扭头看向哥哥，骂道：”还有你！你骂谁傻呢？”

姑姑赶紧打圆场，说：“这不是拿孩子找乐吗？老人养孩子不就图这个吗？看来，我们家孩子拍马屁拍错位置了。”

唐思柔惊讶地说道：“他这不是拍马屁，他是拧我胳膊。”

哥哥笑：“我妈妈不是说你胳膊是屁，她哪能说你啊，她说我就是个屁！”

奶奶正经道：“红眼儿、白眼儿我一样疼。但是，话说回来，大家开玩笑归开玩笑，你小升初的时候可认真审题。”

唐思柔赶紧点头，她最怕奶奶骂她了，她从小生活在奶奶家，奶奶一大声，就是要打她的标志，虽然她其实没挨过几次打。“奶奶，我不仅小升初好好考，我每一次考试都努力好好考。哥哥，你快别说了，我从小在奶奶家长大，你这么帅，‘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哥哥说：“你还会‘识时务者为俊杰’？我都没听过，你这词用得对吗？”

奶奶说对姑姑说：“你看看，你把你家孩子教的，都学会‘咬边’了。把炮火往妹妹身上引。那思柔，你来给你那个没文化的哥哥解释解释，这句话什么意思？别又被你姑姑说我偏心。”

唐思柔说：“那句话就是告诉你要听话。”

奶奶说：“平时白夸你学习好了，这话不是这个意思。”

哥哥赶紧说：“就是告诉我把炮火往你身上引。”

奶奶笑骂道：“你说什么呢！那是你妹妹。”

哥哥说：“别说妹妹，连恋人我都管不了。关键时候，我就靠大长腿，跑得快，反正她腿短。”

唐思柔说：“你比我年龄大，你可不比我腿长吧，我才６岁，外面又有坏人，你说我跑哪去！”

奶奶听着有些感兴趣，问思柔哥哥，说：“就是的，你告诉你妹妹，跑哪儿去？你做哥哥的，比她大４岁，古时候说长兄如父，就你呀，也别做他爸爸，不过你还是应该保护你妹妹，让她不受欺负。”

哥哥挑起一边的眉毛，问奶奶：“怎么保护？我把那些欺负她的男的、女的打一顿？要我打架，可没问题啊，明天我就把棍子带到学校去。妹妹，要不我把棍子送你吧？你给我点儿钱就行，我给你打个八折。”

唐思柔说：“我不买你的棍子，你送我，我也不要，怪沉的！拿着都感觉扎手。也没人欺负我！要是有坏人，我就和张惜蕊一起打他们。”她想了想，今天那个董侯还说自己是公主呢，连平时爱耍威风的董侯都那么说，那自己肯定没问题了。

哥哥说：“人家到时候还能帮你一起打人？算了，我还是把棍子带去学校吧，我要保护我妹妹啊。”

唐思柔说：“你不是和我一个学校的吗？学校不让带它去。到时候，张思蕊就可以装病，她可聪明了。”

哥哥满不在乎地说：“我带棍子，这样我才能保护我女朋友，她才能喜欢我。”

唐思柔看着姑父慢慢地站到了哥哥身后，朝着哥哥的后背就是一掌，只听哥哥“哎呦”一声，人跟着趴下了。

姑父训斥道：“你还玩棍子！还早恋！你的棍子我没收了！我从刚刚就一直在背后听你说话，你这是招供呢！警察没问你，你就自己先招了！”姑父拧起哥哥耳朵，就把哥哥往屋外带。“妈，我们就先走了。您保重。我回去替您教训教训这个不孝的外孙子。”

奶奶点了根烟，吸了一口，说道：“走吧，我就不送了。他是该教育教育，要我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说归说，闹归闹，你要是打坏了我孙子，我就教训教训你。家里可只有他一个男孩。”

姑父连忙笑道：“我和您闺女，这不是没好意思把这倒霉孩子放在这儿养吗？要不妈，您来？我帮您看着？”

唐思柔看着姑父拧着哥哥的耳朵，看着都觉得疼，对姑父说：“姑父，你假拧耳朵就行了，轻点儿。”

姑父把哥哥的身子又带起了一点儿，说：“什么？拧重点儿？”

哥哥又“哎呦”叫了起来：“别……别……别……，要说还是我妹妹疼我，要是有下辈子，我做你的孩子吧。我知道你是真疼我，你少说两句吧。”

唐思柔惊恐地摇了摇头：“还是别了吧，我打你我容易手疼。”

姑父说：“就是，我也总打他打得手疼，你这一说，倒是提醒我了。妈妈，这扫床掸子，我就带走了，您这几天先用别的，我们下次再来看您。你妹妹不光疼你，也疼你爸爸。要做她儿子，也是我先做。你个不孝的儿子！”姑父说着，真的把掸子带走了。

姑姑连忙跟着一起走了，唐思柔听到楼道传来姑姑的声音：“你轻点儿，轻点儿，他还小，耳朵不结实，别把耳朵拧坏了……”

“我看他就是……”姑父的声音远远传来，已经听不真切了。

唐思柔喊道：“掸子还回来……”然而今天铺床，奶奶是没有掸子用了。“奶奶，我姑姑家怎么这么热闹又搞笑啊？”

奶奶又抽了一口烟，说：“你看着吧，我这句‘上梁不正下梁歪’说他们家还真说应了。你姑父这是怕我说他，故意的。亲生的，哪里舍得使劲呢？他这是怕我给他儿子到你爸爸妈妈那里告状！再有下次，用不到你爸爸妈妈，我就自己打你哥哥了，姥姥打外孙，不打白不打！然而孩子不能像他们家那么教，早晚得完。随着你长大，你就知道什么是什么了，要说，好在你在我这儿养。你哥哥小时候，我也带过，后来他妈妈宠，打不让打，骂不让骂，我就让他们家干脆把孩子领走了。就他家的小小子，不打不骂，那孩子得淘成什么样子，我可带不了。我也上年纪了。这之后，你就出生了，你可比你哥哥听话多了，也不太用打骂。”

唐思柔听着奶奶的话，慢慢地睡着了。连她都没想到，卷子的事情自己居然逃过了一劫。她怕奶奶想起来，又数落她，赶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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