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地图所示,卢克现在所在的位置是英格兰的东赖丁。
沿着道路设立的哨所几乎都已被焚毁,卫兵的尸体被吊在附近的树上,或者被叉在木桩子上。
广袤的平原上几乎空无一人,农田也被荒废了一些时日。道路上罕见行人,即便偶尔遇上拖家带口逃难的路人,他们也只拿起草叉和斧子警惕的防备着卢克。直到卢克远去后才重新上路。
一切的一切都预示着,一场人间灾难正在英格兰上演。
他小心翼翼的贴着树林的边际线缓缓向目标地点移动。
这份谨慎也获得了回报。
随着从沿海不断深入东赖丁的腹地,他数次遇到了维京人的巡逻兵。甚至有一次与维京人的车队擦肩而过。
这是一只满载收获的车队,5辆牛车上载满了金钱、器皿、布匹与食物。四五十名维京士兵紧紧护送牛车。
卢克蜷缩在桥下的阴影里,静静聆听牛车“哒嘟,哒嘟”都走过木桥,听着车上被掠夺来的妇女凄厉的哀嚎,听着维京人放肆的笑声。
这就是弱者的代价呢。面对他人的霸凌畏畏缩缩,毫无办法,只能冀望于用道德和秩序规范来约束强者的行为。
反过来,当他们成为强者以后,他们难道又能约束自己的行为吗?
即便在你曾经生活的世界里,弱者们除了在网上口嗨吊路灯,还有什么反抗举措吗?
早日放弃那些愚蠢的善恶观,你才能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活下来。
莎莉仕的声音在卢克心中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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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他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海顿镇。
这是一个破落的农业小镇,虽然已是正午,但街道上只有稀疏的行人。
也许正是因为贫困,他们才躲过了维京人的掠夺。
“老头,现在这小镇归我管了,听到没有!”
卢克随手从路边的猪圈旁抓来一个衣着破烂,手拿粪叉,看着像是农户的老头。这老头浑身上下没几两肉,像皮包骨头一样。走起路来颤颤巍巍,感觉下一刻就会倒地不起的样子。
老头抬头看了眼卢克,“哦”了一声就继续打理猪圈了。
“喂小子,现在这小镇归我管了,听到没有!”
他又随手从路边抓来一个正在劈柴的小伙子。这小子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不过十来岁,身子上也没二两肉,比刚才那老头好的有限。他双眼凹陷,脚步虚浮。就是献祭给颅座,颅座都嫌他硌牙。
这小子抬头看了眼卢克,虚弱的说了句:“好的,老爷。”
“小丫头,现在这小镇归我管了,听到没有!”
这回他没高兴去抓小丫头。这小丫头才到他小腿,要抓她还得先蹲下去,多费劲嘞。
他双手插着腰,上身前倾,小丫头被完全覆盖在他的阴影中。
小丫头吃着手指,似乎完全没被这个大个子吓到。
“但是这里已经有领主了啊。”
“告诉我,他在哪儿?”
小丫头指了指不远处
“就在路那头,镇上最大的房子。”
卢克边走边打量着这个小镇。镇上大部分屋子都是用木头和茅草搭起来的简陋小屋,四处漏风。一间小小的屋子有时候能住下5,6个人。像是老头家那种带猪圈的房子已经算是大屋子了。有些人家搭不起猪圈,居然把猪和牛放在屋里养。阵阵令人酸爽的恶臭从屋里传来。
这个小镇真可谓是要多富裕有多贫穷了。
领主的屋子确实不远,大约步行了十来分钟便到了。
在这个破落的小镇,领主的屋子可以算是豪宅了。
鸡窝、牛棚、柴房一应俱全,牛棚边上围了一圈小小的菜地。因为冬天的缘故,菜地里没种什么东西。房子还是由木头搭成的,但墙体用石头泥巴茅草等加固了一圈,即便在冬天也应该会有不错的保暖效果。窗边和墙上居然还挂着花盆作为装饰。虽然只是一层楼的木屋子,但是看占地至少有一二百平。
可恶啊,一个小小的镇长居然住的起这种好房子。想我天天加班打代码,结果到猝死穿越了才攒够首付!
Kuso,这个混蛋领主必须得死!
卢克将双手围在嘴边,作喇叭状,对着领主的房子喊道:“里面的异端给我听着,你们已经被我包围了。负隅顽抗没有出路,快快自裁才是正途。”
不多久,卢克边听到屋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钟声。一只十多人的民兵小队从远处跑了过来。他们背着木盾,腰跨短剑,大部分只穿了件棉衣。只有两三人在棉衣外套了一件链甲衫。脸色看着还不错,不像镇民一般面有菜色。
领主家的屋门也打开了,一个全身披挂链甲,头戴铁质头盔,身背双手剑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年轻的少妇躲在门后,悄悄观察。
领主皱着眉打量了两眼眼前这个男子,开口说:“就是你这个疯子刚才在我门口疯言疯语?”
“体格倒是不错,是个做护卫的料子,可惜脑子不好使。”
这话引得周围的护卫一阵哄堂大笑。
“大人,该怎么处理这个疯子?”
“我今天心情好,不想杀人。砍断四肢扔出镇外去。”
护卫们笑嘻嘻的拔出长剑,围了上去。
开玩笑,十个打一个,这怎么可能输,根本就输不了好吧。
卢克拔剑横斩,一个!
一个护卫的脑袋连着半个肩膀打着旋飞了出去,内脏从切口噼里啪啦掉了下来,鲜血洒了卢克一脸。
卢克足间发力旋转半圈,双手挥剑继续横斩,两个!
第二个护卫刚刚举盾便被拦腰切成两段,长剑余势不减,“咔”的一声卡进了木盾里。
啧,麻烦了,气劲贯发!
卢克左手横握长剑,右手推动剑身,双足猛的蹬地,突然前冲,三个!
第三个护卫被连人带剑切成两半,长剑带着木盾狠狠砸在他身上,木盾终于承受不住这股巨力,断作两半。
剩余的护卫被卢克这可怕的屠杀效率吓到了。他们屁滚尿流的逃到领主身后。
“大人,大人,他是白银阶的骑士!”
领主取下背上的双手剑,盯着卢克,说道:“原来如此,这分实力就是你的依仗吗?但是,会把长剑卡在盾牌上,说明你也只是刚刚晋级,还没能掌握自己的力量呢。”
“如果以为仅凭这点实力就能击败我,那可太天真了!”
他高举双手剑,重重劈向卢克,厚重的剑身带起一道蓝色的风刃。
确实如此呢,没有死亡先锋军的传承,卢克对剑术其实一窍不通。
但是,弱者如果连对强者拔剑的勇气都没有,就一辈子只能做一个弱者!
卢克反剑格挡,剑身上传来的巨大力道使他手腕几乎脱臼。
“刚柔躯!”卢克体内气劲剧烈鼓荡,皮肤被气劲所撑起,化作牢不可破的防御。
蓝色的风刃如切黄油一般轻松切开卢克的皮革甲,狠狠斩在他身上。
卢克双目一黑,闷哼一声,咳出一口鲜血。但是刚柔躯最终挡住了风刃,只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道白痕。
就是现在!
他手腕一翻,平举剑刃,足尖踏地发力旋转。从踏地的左足,向上至腰,到胸间和肘臂,再到握剑的腕指,每条肌肉与每重气穴都将积蓄的力量增幅传到,最终灌注入剑刃中。
原本平凡的剑刃散发出盈盈红光,如同稀世神剑。
“气刃回旋!”
半米长的红色剑芒贴着双手剑的刃锋削了过去。
无双的气刃只一眨眼便切开领主的护体能量,如微风拂过领主的身体,又席卷向他身后的士兵。
“好~剑~法~”领主喃喃道。
一阵寒风吹过,领主与他身后被气刃波及的士兵霎时化为血色齑粉。
卢克手中的劣质长剑寸寸碎裂。
于是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幸存者们口水的吞咽声此起彼伏。
门后的少妇瘫坐在地上,隐隐约约有淅淅沥沥的水声从裙底下传来,花布裙渐渐被浸湿。
······
于是这天稍晚些的时候,卢克便在全镇居民的热烈拥护下,在一众民兵的群星拱卫下,站在小镇广场上,为上任领主追悼仪式以及新领主就任仪式,发表了重要讲话。
“······那么人呢就都不知道,自己就不可预料。你一个人的命运啊,当然要靠自我奋斗,但是也要考虑到历史的进程。我绝对不知道,我作为一个外镇人,怎么把我选做领主了。所以上一任领主跟我讲话,说:“镇上都决定啦,你来当领主”,我说另请高明吧,我实在也不是谦虚,我一个外来人怎么当了领主呢?但是上任领主讲:“大家都已经决定了。”,所以我后来就念了两句诗······”
然后卢克在镇民的注视下,大喇喇的扛走还没来得及换裙子的年轻未亡人,准备好好抚慰下少妇受伤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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