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们还有多久能赶上皇上的车马?”
“我也不太清楚,但如果按照路程来算,皇上的车马是绕城的,会比我们远得多,我们一路上也没耽搁多久,按道理出城不远就可以赶上。”
“那还好。”欢欢想起刚刚她们提及的“纤纤”,忍不住好奇地问,“姑娘刚刚提到的纤纤,可是刘府小姐?”
“是的,当初在这里结识的一位朋友。”
“姑娘是不是有什么不便告诉她们的事情,刚才我见姑娘欲言又止……”
“自然,”桃溪抬眼看了一眼欢欢,“我自然不能告诉她们我是跟着皇上一路过来的,如果是你,想必也不会提。”
“可是,入宫为皇上办事不该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吗。这其中是多少人求而不得的权力。”欢欢不解地看向她。
“求而不得……”桃溪细细想着这几个字这世上确实有很多求而不得,而她自己也是很多权力争夺下的求而不得,想到这里,她眼底闪过不屑的笑。
“求而不得是外人所见,当事人又何曾想。”
“姑娘是说,您并不想……”
桃溪闻言摇头,忽而又怅然若失地看向窗外。她真的不想入宫保护下一任天子吗……还是,从一开始,她就是为这个任务而生呢?
欢欢见桃溪这般,也不好继续问下去,只是掀开帘子问马夫路途可远种种。
赶上皇上的车队时已是傍晚,比桃溪预想得要晚了一些。
行宫里自然聚集了许多人,这一处热闹非凡。当地的官员全悉到来,皇上本是爱戴百姓的天子,本就是为了不劳民伤财才不过渚桥城,但眼下都备好了宴席,都一一按照行宫的计划来。
以桃溪的身份,是不便于出现在今晚的晚宴上的。皇上本想以一个身份让她加入晚宴,但被桃溪以身份保密的理由婉拒了。
欢欢听到这个消息时,不比谁都震惊,她以为,婉拒这种行为在皇上那里就是抗旨,好在见桃溪无事,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但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何桃溪在皇上这里是个意外。
桃溪并没有想那么多,虽然她也知道君命不可违,但眼下的事情是要长远来看的。所以她才提出了那个要求。
她让欢欢和其他人一起去了晚宴,哪怕按她的身份确实上不了座,但还是可以和别宫来的姐妹一起放松一段时间。
欢欢走后,桃溪换了一身轻便的衣物潜入了夜晚。
她的目标可不是那热闹的地方,而是藏在黑夜里的东西。
就比如现在,行宫瓦楞之上,两个黑色的身影相对而立,脚下是歌舞升平的晚宴。
桃溪没有拔剑,她打量着来人,和她一般皆是一身行装,只是蒙着面,加上晚宴声音嘈杂,根本听辨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来人见桃溪迟迟不动手,转身朝另外一处楼宇飞去,桃溪紧跟其后。两道身影在行宫里飞快穿梭,往来的仆人根本察觉不到。
直到行宫墙下,那人才转过面来,与桃溪对视。
桃溪跟着停下,也判断不出眼前是何人。
那人见桃溪依旧不动手,越墙而走,桃溪正欲跟去,心里突然咯噔一声,迅速朝行宫晚宴处去。
果不其然,她远远就看见房顶之人。
调虎离山之计。桃溪迅速越过屋顶追上那人脚步,月光下银光一闪,一把利剑出鞘。
那人见桃溪拔剑,亦是一惊,但迅速躲开,不曾还手。
几招之下,桃溪越发觉得熟悉,又奇怪来人并不出手,只是躲开。
“你是什么人?”桃溪开口问到。
那人眼眸一怔,两指接住玄桃剑锋。桃溪本欲挣脱还手,却看见来人掀下面罩,正是非刃!
“队……队长……”桃溪握剑的手顿时失去力气,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显然,非刃也没想到会是桃溪,两人立于檐上默然无话。
直到——
“什么人!有刺客!”行宫里的侍卫发现了俩人,顿时整个场面热闹起来。侍卫不断向晚宴处聚集,晚宴上的人也闹哄哄起来,全然没有了刚才歌舞升平的场面。
桃溪二人见场面失控,默契地迅速越顶而去。
侍卫们虽竭力搜索,却也是跟丢了他二人。
皇上脸色依旧,身旁的一些大臣与嫔妃倒大惊失色。
地方官员都跪着求恕罪,侍卫们更是一言不发。
皇上没有说什么,坐回座上,歌舞依旧。
直到整个行宫的秩序又恢复往常,两人才从树木丛生之处走出来。
“队长,你怎么在这儿?”桃溪开口问道,只是不敢相信自己还能再看到他,想起一个月前的不辞而别,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非刃看着她,又迅速移开眼神。桃溪心里一沉,像被巨石压抑住一般。
“我的任务。”非刃开口到,“我见你二人离开,想是发生了什么,便过来查看情况。我不知道……”
桃溪本低着眉眼,听队长语气里似乎有些不一样,便抬头看向他。
“我不知道你也在这里。”非刃心里是有波动的,起码在不辞而别之后再次遇见桃溪。他不太明白现在的心情该如何形容,只觉得恍如隔世般让人恍惚迷离。
月光如水般倾泻在两人身上,带着各自不可言说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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