涸泽
第六十二章 二十年前的恩怨（旧版）

正说着，外面闹哄哄地闯进来一行人，尧季希站在前面，面不改色地说到：“木已成舟，大哥你认命吧。”

“你在说什么？”尧季涢直视着她，父亲的脉搏已经消失，他的手颤抖了一下。

尧季希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嘴角闪过一丝冷笑：“父亲已经将宗主之位传于我，本宗主今天就要清理门户。”

尧季涢看着她，闪过不可思议的眼神，他没想到自己的妹妹竟然会用这种方式对待父亲。

“父亲尸骨未寒，你怎么忍心？”

“忍心？”尧季希反问到，“大哥你不是在说笑吧？父亲如何对我，又是如何对你？你现在来给我说忍心这种事？”

“父亲如何对你，也不至于最后被你药杀而亡！”尧季涢咬紧牙关，指节上已经泛白。

“他早就该死了，”尧季希垂眼抚摸着手中的药瓶，“母亲死时他就该走，而不是苟延残喘折磨我到现在。”

“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尧季希看向他，眼中笼罩着一层淡漠，“大哥觉得我在胡言乱语？你要不要亲眼看看你的好父亲在你妹妹身上留下些什么？”

尧季涢身体一怔，眼神恍惚地摇头：“你在胡说……”不可能，一定不可能……那晚他见到的一定不是父亲！他不敢相信地看向尧季希，眼神里满是绝望。

“我也不说这些，”尧季希转头不去看他，“你若念你是我大哥，自然可留下。”

“若不是呢？”尧季涢双目失神，望着她的背影。

“洞天容不下你。”尧季希一字一句地说到。

“我知道了。”尧季涢重重地看了一眼父亲，又看向尧季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过桃溪手里的药一饮而尽。

“少宗……”桃溪还没来得及叫他，杯子已经摔在地上。

尧季希一听仓皇回头，见尧季涢的模样心里一沉。

怎么会这样……她迟疑了一秒，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她只是想让他留下……

“快！叫老君！”她冲过去抱着尧季涢倒下的身躯，嘴里一遍遍念着他的名字，“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尧季涢挣扎着睁开眼睛，眼角滑过一滴眼泪：“我把这些都还给你……洞天……本就是你……”

尧季希嗫嚅着嘴唇，眼泪模糊了视线，她摇着头，双肩不停地颤抖。

尧季涢的眼神一点一点黯淡下去，苍白的嘴唇似乎还在诉说着什么。

老君进门时看见了一旁的桃溪，上前查看了二人的情况，摇了摇头准备离开。

尧季希就这样一直看着怀里的尧季涢，不发一言。老君叹了一口气，将袖中一物交与她，便向身后之人说到：“桃溪，我们走。”

桃溪一愣，跟上老君的脚步，离开时又回头她。

老君一脸沉重地走在前面，桃溪三两步跟上去。

“你是不是有很多疑惑？”老君开口。

“晚辈确实不解。”

“那你一一问来，老身知道的都告与你。”

“洞天宗主与其儿女，究竟有什么恩怨才会导致今日惨剧？”

“此事怕是连老身也讲不清啊，”老君又叹了一口气，“那我从头与你讲起。”

桃溪侧耳倾听。

“二十年前，洞天宗主还只是沂风阁八位阁主之一，本是少年意气风发的时候，却在一次行动中与漠北第一女护卫莫师意外坠入情网。”

“漠北国？”桃溪蹙了蹙眉。

“不错，”两人出了寨门，往山谷走去，“洞天宗主少年时和现在判若两人，那时的他俨然少年将军一般，人们都以为他会在江湖上有一番大作为的时候，他却突然销声匿迹。”

“是和莫前辈……”

“对。如果这个女子是一般人，沂风阁也不至于要将他驱逐。”

“沂风阁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女子曾暗杀了沂风阁第一任阁主。这件事引起江湖大乱，甚至威胁到朝廷。后来经过朝廷与沂风阁商讨，沂风阁才换为八位阁主制。”老君似乎想起当年大乱的场景，眼里闪过一丝火光。

听到这儿，桃溪明白了两人为何逃离沂风阁的原因，心里为尧书启叹了口气。

“那后来莫前辈怎么死的？”

老君眼神突然黯淡了一下，欲言又止。

“是不是和队长有关？”桃溪追问。

“洞天宗主都跟你说了什么？”老君意识到她似乎知道一些东西，遂问到。

“他只提到了队长，但没有具体说怎么回事。”桃溪隐藏了利用这件事以及自己到这儿的事实。

“这件事你可以去问刃儿。”老君想了想，还是没开口。

桃溪心知老君有什么不想说的，对这件事也更加怀疑，还是转口问到：“莫前辈死后，宗主就变成如今这模样？”

“那是他们离开沂风阁后十年的事，洞天本是莫师一手创立的帮派，只为了抵御来自漠北国的追杀。”老君接着说，“后来越来越浩大，两人忙于帮派事务也很少见面。也就是在处理一个刺客时，莫师丧命。”

“这是什么样的刺客能……”桃溪皱着眉，以莫前辈的实力能有几人能杀了她？

“我们也很奇怪，为什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刺客能杀了她……”老君望着山谷出口的黑影，喃喃自语。

桃溪也注意到，遂看过去，只见一人正往这边走来。

“非刃见过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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