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大哥与我……”二弟还没说完,就被大哥抢过话去。
“二弟,你当真要说出上头的人?”大哥作出一副为难色。
“大哥,你好好想想,如果我们不说出来,回去了也是死路一条。这位姑娘给了我们一条活路,这条命就是姑娘的了。”
非刃见二人实在半天说不到点子上,便开口到:“到底是谁指使你们来的?”
正在此时,两道银光从暗处闪来,二人应声而倒。桃溪还没反应过来,那自称大哥的人已经掉进五安桥下的五安河当中,只听扑通一声,桥下再无动静。非刃忙俯身查看那个称作二弟的人,只见一支长长的银针直插太阳穴。
好厉害的手法!二人心里暗叹。一探鼻息,知已经没了生命体征。
“他们,可能是要活的我。”桃溪将那人瞪得大大的眼睛抚上,想起来任然心有余悸。
非刃抬眼看了一眼桃溪,只觉得事情不简单。要是刚刚的人是来杀人灭口的,如此高强的武艺为什么不直接让他来?他四顾寻找着黑暗中的杀手。余光里,一抹银光闪来。
非刃来不及提醒桃溪,一把将她按在了地上。
桃溪被猛地一推,下意识闭上眼睛。等睁开眼时,一根和那人脖子上一模一样的银针出现在了非刃手中。
“我只是……”非刃想开口解释自己为什么推开桃溪,还要接下这支银针,但却被桃溪接下来的话怔了一下。
“我知道这种武器是谁的,”桃溪小心翼翼地接过非刃手里的针,“这针乍看很平常,但是在末端仔细摸过,会感觉到三个凸出的点。”
“你是说银三针?”显然,非刃也知道这个人,不过他在怀疑另外一件事,“但是此人早已作古。”
“他还有一弟子,唤作银十。”
“你怎么知道?”非刃眼中带着半分怀疑半分打量,江湖之事,还没有多少事是自己不知道的。这银三针何时有了个叫银十的徒弟,这他还未曾听人说起过。
“嗯?”桃溪先是一愣,难不成说是爹告诉她的?这就不得不让队长怀疑了,她避开非刃的眼神盯着针,准备编个借口糊弄过去,“来京城的路上听人说的。”
非刃见桃溪躲避的眼神,大概也知道她不会说实话,心里暗笑:“那你还听说了些什么关于银十的?”
桃溪见队长这样问,也只好继续说下去:“银十自小跟着银三针学艺,十五岁那年出师下山,想来现在他也有二十五六年纪了。听人说银三针这人及其古怪,他教导银十的方法也及其耸人听闻。几乎接近极限的教导方式让银十变成了个性格冷僻的怪人。”
“怎么个怪法?”非刃还从来没听过此人,突然开始好奇起来,只怕又是一个难对付的角色。
“此人爱吃生食,不管是生的肉食,还是活着的鸡禽走兽,他都照吃不误。”桃溪似乎闻到了一丝血腥味儿,仿佛银十正在眼前大快朵颐一般。
“还有呢?”非刃对他喜欢吃什么倒不感兴趣。
“还有那银针,本来唤作三步针。银十用针伤人,此人在三步内必毙命。但……”桃溪顿了顿,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尸体,“现在可能不需要三步了。”
银三针向来游历在龙元国南部,一生从未来过北方,所以非刃对他所知少之又少。听桃溪这么一说后发现,此人怕是不好对付。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拍掌的声音,两人警觉地转过身。只见桥头几株柳树后,走来一蒙面男子。他身着黑色夜行装,从柳树之后走出。若是忽略这一身装扮,人们大概会以为他只是一个书生。
“既知我身份,老老实实跟我走便是。”蒙面之下传来银十有些沙哑的声音。
“你就是银十?”桃溪问到,眼前之人十分怪异,她也说不上怪在哪儿。非刃倒是趁这个机会一点不落地打量着银十。
银十掠过桃溪,将眼神停留在了非刃身上。那两人下手之前他就注意到了这个人,竟然能空手接下自己的三步针,实在不敢小觑。但眼前的情况是,如果要带走那女子,就必须得拦着这人。银十面色不改,又看向了桃溪。
“此话多余。”他冷峻的声音掩盖住嗖嗖飞出去的银针,瞬间,桃溪和非刃如影般移到了桥头。
“你告诉我是谁派你来的我就跟你走。”非刃虽不解桃溪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好奇地看了一眼银十的反应。
“跟我走你便知道了。”银十不动声色,只觉得眼前的人每一句话都是多余。
“那我自然不能跟你走。”桃溪将短剑从袖口滑出,仿佛一直以来用的都是这件兵器般那样熟悉。
那就,交一下手吧。非刃暗想,刚好试探一下这个从未谋面的银三针传人。
桃溪以魅影般的速度移到银十跟前,两把短剑在黑夜中泛着银光。
银十起身、回转,一个飞起落到桥尾,一根银针向桃溪飞去。
“你的速度对我没用。”银十冷冷地看着躲过银针的桃溪。
“你的速度也对我没用。”桃溪调整手中短剑的位置,这一切都落在银十眼里。非刃站在桥头,分解着银十的每个招式,只怕桃溪一个人可能对付不过来,非刃暗想。
手里的短剑似乎越来越不熟悉,银十的速度越来越快,逼的桃溪乱了方寸。
眼看银十的三步针近在眼前,非刃暗想不妙,快速向桃溪移动。桃溪突然一愣,只听哐当一声,一把小巧的匕首掉在地上,连带着银十的三步针。
一滴汗水滑落,她终于喘出一口气,只见非刃与银十在桥上交手。
突然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住手。”
银十一听,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非刃忙上前查看桃溪是否受伤,又见地上的匕首,才松了一口气。
桃溪回头,只见那屋顶上站着一人,黑衣飘拂,负手背对着他们。
“银十,我们走。”那人开口,桃溪一蹙眉,只觉得这声音十分耳熟。
银十也没有犹豫,与桃溪擦肩而去,突然在不远处停下来问到:“你是什么人?为何知道我身份?”
桃溪还在思索着那个声音,被银十的问题拉了回来。她没有回答,银十也只是再次打量了一眼桃溪与非刃,便消失在屋顶。
非刃也没打算追屋顶上那人,只怕桃溪一人对付不过来,如果对方真的是要取她性命的话。
“你可认识这把匕首?”非刃捡起地上的匕首,就是救下桃溪那人的匕首。
桃溪心不在焉地看了看,摇摇头。她在脑子里找着那个声音的主人,这个人她一定认识。
“我们回沂风阁。”非刃觉得桃溪可能是被刚刚的状况吓到了,想着回沂风阁安全些。况且那里还有桃溪的兵器,自己也能拿回赤练——也就是那把短剑,这样多少要安全一点。
“好。”她走上五安桥,路过那人的尸体。又走进人群之中,只是人似乎不太多了。
午夜的京城,任然沉浸在一片喧闹声中。没人注意五安桥又多了两具尸体,或许等明日一早,大家又沸沸扬扬地议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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