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边来。”眼尖的白双双早就看见骑马过来的桃溪,招待小二前去引她上二楼。
桃溪绕过屏风,见白双双正在窗边泡茶。“姑娘,到这边来。”白双双妩媚一笑,给桃溪斟了一杯,“把酒菜都上上来。”她对着门外招呼一声,一个小二便提着餐盒把菜摆上了桌。
桃溪自小便在桃山,白双双也可以说是看着她长大的人。但因为身份特殊,桃溪对谁都保持着距离。
“姑娘若不信我,那我只好先动筷了。”白双双夹起一筷,便往口里送。桃溪倒不是担心饭菜有毒,只是她更担心爹娘和桃郢的安危。白双双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将袖口中的一封信放到桌上。桃溪急忙打开,上面写着“平安,勿念。”她眼底忽然一涩,睫毛微微颤动,一滴泪从眼尾滑落。
“既是平安该是高兴,何苦做这副模样?”白双双一脸笑意地看向窗外,“看,又有人来了。”她朝窗外望去,只见两三人骑马过来,快到楼下时,为首的男子突然抬头。桃溪心里一惊,是之前在客栈见过的黄衣男子。
黄衣男子亦是一惊,继而挂上一抹笑。
“你们认识?”白双双始终似笑非笑,“这位来头可不小。”
“他是谁?”桃溪连忙问到。
“你会知道的。不过在此之前,你们还是少接触为好。”白双双起身出门,曼妙的身姿消失在屏风后,“我可要去招呼一下这个来头不小的客人。”
桃溪草草吃完了饭,眼看天色不早,便检查行李方便明日趁早赶路。此行要保护的人在京城,虽不知是哪位皇子,但还是得按之前的约定先到达京城。
桃溪睡得浅,半夜被隔壁的喧嚷吵醒,她正起身,没想到门一开合,一个人站在了屋内。
“你是谁?”桃溪警觉地握紧身旁的剑。
“阿姐,是我。”一听是桃郢的声音,桃溪借着月光上前询问,“你怎么在这儿?爹娘呢?”
“先不说这个,阿姐。我刚刚来找你的时候进错了门,他们把我当刺客正在找我呢。”桃郢顽皮地笑笑。
“你还是这么粗心。”桃溪无奈地捏了捏他的脸,吩咐他赶紧把被子放到地上,脱鞋装睡,“我来搞定他们。”这时,房外传来敲门和白双双的声音:“姑娘,打扰了。”
桃溪点灯穿衣去开门,没想到门外还站着那位黄衣男子。
臭小子,多半是闯了他的房间。桃溪心里埋怨。黄衣男子倒也不恼,见到前来开门的桃溪,眼底反而多了一丝笑意。
“这位客官说夜里来了刺客,不知道姑娘有没有看见?”
“我一直在屋里,没有看见什么刺客。”桃溪双手倚着门,不留一丝缝隙。
“姑娘还是让我进去看看为好,如果刺客一会儿又出来伤人,姑娘一个人可应付不过来。”黄衣男子客气地说,一副非进去不可的态度。桃溪正左右为难时,背后突然传来桃郢的声音:“阿姐,是谁啊,大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桃溪一回头,桃郢正睡眼惺忪地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头。
“原来舍弟也在,那刺客多半不在姑娘这里。打扰了!”黄衣男子见这般情形,也不再强求,“不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免得别人说出去笑话。”
“你说谁孤男寡女呢,你是没姐嫉妒?”桃郢沉不住气,一掀被子就准备起来争论。
“阿郢,睡觉!”桃溪用眼色告诉他不要生事,又向黄衣男子和白双双互别后回到桃郢身边。
“你也太不小心了,这么莽撞被娘知道了又得受罚几天。”桃溪嘴上责怪他,却宠溺地把被子放到床上,“来,到这儿睡。”
“阿姐你睡,你明天还得赶路。”桃郢搬来一把椅子坐在床边,乖巧地看着桃溪。
“好好好,”桃溪吹了灯,“你来这儿爹娘知道吗?”
“知道。爹娘让我跟你说,进京后一定要小心。最重要的是,除了皇上,对谁都不能泄露身份。”桃郢一改往日的调皮,严肃地说。
“嗯。回去给爹娘报个平安。”桃溪躺在床上,却心事重重。这次一走,就真的回不来了。她又想起了刚才的黄衣男子,还好那他不认识桃郢,如果他见过桃郢和爹娘,那自己的身份就不保了。爹娘让自己独自离开也是这个原因。
桃郢听着桃溪渐渐放缓的呼吸声,小心翼翼地为她压好被角。
“阿姐,”或许该叫一声阿桃,桃郢的眼神难以捉摸。他并不是桃匡夫妇的亲生骨肉,只有桃溪不知道,“我走了。”
桃郢缓缓关上门,回头望了一眼沂风阁。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去,派个人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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