涸泽
第十三章 陷入危机（旧版）
从本章开始听出了北城门直往正北而去，队长说死去的那户人家在城外一处村庄里。据得到的消息，这户人就是村头为首的一家，倒也奇怪，除了他家，其它农民都住在村尾。
桃溪骑着马行了半个时辰，路上稀稀拉拉种着杏树，远远看见杏树最密集处立着一块石板，上面斑驳地写着：杏村。
是这儿了，桃溪下马牵着前行，在杏树后，隐约看见一户人家。她四处打量，果然和队长形容的一样，周围只有这一户人家，沿着这条道路往前看去，路的尽头有不少房屋，不过离这儿还有些距离。
如果真是被杀害，这里倒是个好下手的地方，桃溪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
她将马栓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桃溪有些疑惑，堂而皇之地到这里来寻找蛛丝马迹，难道不会被怀疑吗？队长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点派自己来？
桃溪环顾四周，确定周围没人后推开篱笆走进院子。院子里落满了腐烂的杏花，碗口粗细的杏树旁有一口井，旁边的水桶打翻在地。
门被上了封条，窗户也被钉得死死的。桃溪走进旁边的柴房，灶上有一锅腐烂的粥食。桃溪觉得不对劲，想进主屋看看，却又怕撕了封条被人发现，遂先到后院查看。
后院有一小块地，种的全是蔬菜，旁边腾出一小块地，像是新翻的。桃溪只是看了一眼，心里还是急着想进屋里查看。
她围着屋子走了一圈，眉心直皱。到处都被封得死死的，根本没办法不动声色地进去。
要不先去村民那儿打听打听，桃溪确定自己的马系好后，徒步向村尾走去。
四五月的天气还算舒适，没有炎炎烈日，隐约还可以闻到青杏的清香。越往村尾走去仿佛越宽阔，村舍后面的农田隐隐浮现。
一路上家家户户都关着门，大概都忙着种晚稻。难道要白跑一趟了吗，桃溪扫视着这个村庄，哪怕一家也好。
突然，一个老婆婆开门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桃溪一见小跑过去。
“老人家，晚辈途径此地，身上带的水路上已经喝完，还望借口水喝。”
老婆婆见一小姑娘站在路旁，忙蹒跚着走过来：“哟，小姑娘快来快来，”一边说着一边将桃溪领进了屋，“先进来坐着，我给你倒水啊。”
“谢谢老人家。”桃溪感激地接过水。
“小姑娘从哪儿来啊，怎么一个人呢，如今这世道多危险啊。”老婆婆坐在桃溪身边，语重心长地问到。
“我从京城过来，要前往渚桥城，却不想在这儿迷了路。”
“迷了路……迷了路……”老人重复着，仿佛在思考什么，“京城到渚桥城最近的路确实不用途径杏村，不过啊，你往南一直走就到了。”
“谢谢老人家，我从村头来，本想在那儿寻一口水，却不曾想没人在家，还好遇上了您。”
听到桃溪说村头，老婆婆直摇头：“晦气晦气。”
桃溪见老婆婆直说晦气，忙问到：“老人家为何这么说？”
“跟你讲也无妨，”老婆婆叹了口气，“那户人家本是杏村的守村人，那姑娘的娘死的早，留下父女俩相依为命。却不曾想一个月前女儿惨死在家中，当时我们都没敢去看，一些胆子大的人去看了回来都不敢开口。直说她爹两眼发红，说着什么一定要让那些人绳之以法。”
“是哪些人？”
“回来的人说，她爹口里一直念着什么段大公子，人们问他是哪个段大公子，他也不回。几天后我们才知道，原来就是渚桥城的段家大公子。人们都说他疯了，段大公子怎么做得出这种事。段家当家人可是渚桥的大善人啊，咱们粮食欠收的年份，段大公子还亲自为我们送粮，你说这种大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老婆婆直叹气。
“会不会是认错人了，把其他人认作段大公子了？”
“反正这事肯定不会是段大公子能做出来的。后来衙门也没查出来，给了些安葬费她爹就没闹了。不过奇怪的是，大概半个多月后，人们就发现他在家里上吊自杀了。造孽啊。”老婆婆摇摇头。
半个月，大概就是京城衙门收到状书的不久。
“那具体是哪天，您还记得吗？”
“这个我可记得清清楚楚，”老婆婆顿了顿，“我记得那天是小满，那天我还在逗小孙女说‘小满天赶天，芒种刻赶刻’呢。”
小满，当晚自杀，如果是他去京城递的状纸，根本没法当晚回来，自己从京城到渚桥就花了两日。那么送状纸的人是谁？这人又怎么恰恰在送完状纸后死了呢？而且从老婆婆口中看来，他们并不知道京城也收到了状纸这件事。桃溪越想越混乱。
“诶，小姑娘我想起来前不久也有几个说是京城来的人，他们也问了那家人的事。”
“京城来的人？来了几个？他们问了什么？”
“好像是四五个，说是这家人的远方亲戚，也没问什么，就我们知道的全告诉了他们。”屋里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声，桃溪吓了一跳。
“我的小孙女又开始哭了。”老婆婆忙起来回内屋抱出来一个孩子，“对了，那些人还说要回来，我却是一次也没见到过。”
“这样啊，”桃溪觉得再问下去也问不到什么，还可能引起怀疑，便打算止住，“说不定是遇上什么麻烦了，一时回不了了。”
“唉，造孽啊。俩父女活得好好的就这么没了。”
桃溪叹了一口气：“是啊，好好的人，就这么没了。”
“水也喝完了，真是太麻烦老人家了，晚辈告辞了。”
“到渚桥城快着呢，留着吃完午饭再走也不迟。”老婆婆一边哄着孙女一边说到。
“向您借口水喝已经打扰了，就不劳烦了。”
“那小姑娘路上小心，老身也不好留你了。”
“告辞！”老婆婆目送桃溪离开便回了屋。
桃溪一边走一边想着，京城的人也来过这儿，那他们怎么就莫名其妙消失了呢？自己还是得再回去仔细看看。
桃溪解开马绳，正准备上马，却听到远处传来马匹的声音。
“站住别动！”不好，桃溪心里一惊。她现在都还不知道来的人是衙门的还是段家的，或者是另外一种可能中的幕后黑手，不管是被哪一路人发现，自己都很危险。桃溪飞快上马也不管身后人的喊话，迅速朝东边策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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